Q没想到看见就是这一幕。
喜儿想了想,感觉这是博得好感的好机会。
便朝祁玖跪下磕头,大声喊道:“奴婢来给如夫人请罪来了,请夫人饶过奴婢吧!”
阿花只好怯生生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是声若蚊蝇。
祁玖眼神一亮,这应该也对应了第四条规则的后半部分
【但倘若有人在叫你,请及时回应。】
这里写的也是人。
祁玖是相信阿花和喜儿是还没被完全污染的生魂。
阿花和喜儿是人!
祁玖想到这,便扒拉着诡异们的胳膊,大声回应道:“原来是你们,正好,我们还有账要算!”
然后,祁玖厉声对面前的侍女斥道:“我要去和她们算账,你们还在这拦着我干什么?让开!”
说着,祁玖试图再次推开时,却发现她们突然变得轻如鸿毛。
一下子破开了重围。
她们神色怨怼,头颅保持统一角度看祁玖向喜儿走去。
她们冷哼一声,回到原位继续自己的工作。
只是提着灯站在门口不远处,以喜儿的视角下,她们好像在等待谁的光临。
而能进后院并且是半夜还有这待遇的只能是老爷。
想到这喜儿瘪了瘪嘴,到底还是觉得祁玖青楼出身的能嫁入状元府是少数的。
她一个小小侍女,算身份的话,连青楼花魁都比不上一根毫毛。
野鸡翻身做凤凰的梦此时悄悄地碎了。
自然没有好好赔罪的兴致,不过祁玖并不介意,
走之前,只是喜儿心里堵,视线落在等在门口提着灯笼的侍女,便不阴不阳说了句意有所指的话。
“如夫人,大半夜还是不要太吵闹了,要是夫人知道,谁都不好过,还是放过老爷吧。”
像是说出口又怕祁玖不高兴,草草道歉一番喜儿便垂头丧气带着懵懵的阿花溜走了。
祁玖脑子有些昏沉,闻言随着喜儿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些忽然规矩的侍女,却没有非常在意,
诡异就是下一刻突然把自己吃了,祁玖都不会意外。
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的疼,自然也没精力理会喜儿莫名拈酸吃醋的话语。
自己可和庄澄啥事没有。
不过因为清楚了这是因为喜儿救场,继而触发后半句规则的原因,祁玖才得以脱困。
祁玖还是悄悄地在心底给喜儿竖了个大拇指。
而后进入房间,转身关上了门。
这里应该会安全些。
祁玖点燃蜡烛,昏黄的光把屋内照亮。
祁玖把东西放出来,分好类摊在地板上。
一沓尺寸不一的纸,像是各种票据和信,一本纸张泛黄落款为此副本时间线五六年前的日记,还有一幅画。
祁玖与2177分工,在数据库和现有认知辨认这些纸。
良久,祁玖和2177面面相觑,都沉默了下来。
首先是最上面破损最严重的是……
认罪书。
按现代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一位名叫冯鸢的女子,主动自首自己偷了东西并把赃物藏在与自己未婚夫庄澄的家中。
祁玖垂下眸子,继续翻看。
第二张。
是和前朝探花穆夫子的来往书信。
和庄澄利用苏如嫣手底下人脉的调查穆夫子的信。
穆夫子前朝探花,中年被冤枉入狱,后放出,回乡做了夫子,家中幼孙患有先天疾病,每天需花费白银百两。
书信里是庄澄对穆夫子各种威逼利诱,里面夹了几张好几张千两银票。
银票上的盖章是苏氏钱庄。
祁玖翻最底下里扒拉出一根手指长的纸条,被晕染模糊的蚂蚁字体写的是各种题目,果然是一张春闱试题。
祁玖扯了唇角,勾出一个冷笑。
还以为庄澄是恃才傲物,没想到是空心塑料龙纹瓶。
祁玖已经能大概想清楚这是什么样的事情经过。
但冯鸢又是谁?
祁玖忽然有个不好的想法。
她想起自己在百花楼与庄澄的见面,他对她的称呼是‘阿鸢’而不是‘鸢尾’或者‘阿莺’。
祁玖寒毛竖了起来,在那时候就已经露出来马脚。
难怪他不以状元的身份和阿莺结识,一开始祁玖以为他是顾忌自己的前程,但以现在来看他背后有丞相府完全不用担心。
那么他为什么要假装穷书生?
祁玖陡然想起一句话。
“你到底在透着我,在看谁?”
那是很久前祁玖在星际杂刊看到的一篇没有营养的替身文学。
里面能带动杂刊网上阅读量的就是里面最著名的一句话。
可如今祁玖觉得这句话此时很应景。
祁玖又拿起摆在旁边的一幅画轴,缓缓展开。
这幅画很普通,甚至画技很青涩,画布也很劣质,上面画的是一位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穿着粗布麻衣逗弄鸟雀的模样。
她脸蛋圆润,看起来明眸皓齿,可穿的很破烂。
明明是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画,祁玖和2177都俱是一怔。
因为画上的小女孩和阿莺有八九分像,最像的是眼中的笑意和天真烂漫。
祁玖在百花楼时,每每梳洗在铜镜的镜面呈现的是和祁玖原本不同的脸,天生笑眼笑唇,鼻尖一侧还有颗小小的痣,增添不少妩媚。
与画中的人明显区分开来,画的并不是阿鸢。
这几乎已经证明了一切。
阿莺只不过是替身而已。
此时,门那边突然传出了轻微的响动。
后背突然发凉,祁玖一惊,下意识往前扑,遮住铺在地上的各种线索。
“阿鸢你在干什么?”
是庄澄!
祁玖提起一口气的同时,又悄悄松了口气。
他上来第一句没有质问也没有肯定,而是在问祁玖在干什么,就说明庄澄还并没有发现自己被偷家了!
庄澄并没有看到祁玖地上摆放的线索!
庄澄阴冷如数九寒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手摸上了祁玖喉咙的位置。
祁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触犯任何规则,庄澄怎么都动不了她,但还是秉持着不到底线一般不要惹诡异生气的原则,故而没有其他动作。
他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祁玖声带的位置,却说了句祁玖搞不清头脑的话:“今天我身体不适,还是不碰你,还是给我唱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