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打你几个电话你又没接,我看着她们回去之后才回熙园的。”沈修白继续解释道。
傅云商凌晨确实有急事,不得不离开几个小时。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什么时候没电关机的他没注意,只顾着办好事情一路风驰电掣往回赶。
“手机拿来。”他朝沈修白伸手。
和沈川确认了秦不晚是在陈再再那儿歇下了,他脸色才好看了些。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会儿,沈修白爬起来,一溜烟地收拾好东西走人,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聊的,以免擦出爱的火花。
傅云商没管他,他坐在回廊上,望向不远处昨天秦不晚落水的那片湖。
半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小的古董锦盒。
里面放着的,是秦不晚昨晚落下的那枚翡翠戒指。
戒指先前摔破了一个小缺口,傅云商认识一个修复玉器的名师,方才就是赶到名师那儿修戒指去了,对方明早的飞机要离开A城,事出突然,傅云商才立刻赶了过去。
只是为了一枚小小的戒指,他短短几小时内亲自来回赶了上百公里的路,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
“奈何人家不愿意领你的情。”他又想起方才沈修白说的那句。
傅云商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凌晨的寒风刺骨,吹得傅云商的脑子此刻清醒无比。
昨晚闹得那么不可收场,秦不晚却还是选择跟他避嫌,不愿来熙园养伤,已经说明了一切。
……
秦不晚哄完陈再再离开,刚要睡觉,一旁手机响了起来。
秦不晚拿起看了眼,是徐南鹤打来的。
经过昨晚,秦不晚倒想听听他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她接通了。
“秦不晚,你不知不知道昨晚知语她……”电话那头,徐南鹤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焦灼。
“滚。”三秒,秦不晚立刻挂了电话,随手拉黑了徐南鹤能联系到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包括支付宝。
早知道就不接这通电话,让她好不容易被陈再再抚慰到的心情又变差了。
脑子实在晕得厉害,她将手机丢到一旁,又逼自己睡了过去。
秦不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自己手机震了又震,她摸起来看了眼,瞬间清醒了。
是徐家打来的电话,打来了五六通她没接。
徐南鹤的母亲傅蕴仪上午九点左右给她发了几条微信,她睡着了也没听到。
“不晚,你还好吗?你在哪儿?不如我去接你来徐家,咱们好好谈谈。”傅蕴仪最后一条是这么说的。
秦不晚不想去徐家,跟徐南鹤分手,她主意已定。
她想了想,把昨晚在医院拍的照片发了过去:“伯母,不好意思,我在静养,这几天恐怕没法过去。”
傅蕴仪那儿却没有了回音。
千错万错,也错不到她的头上来。
秦不晚等了会儿,实在熬不住,自己撑着爬到卫生间去吐了回,把凌晨陈再再给她端来的粥都吐了个干净。
脑震荡就是这样,一定要躺着静养几天才行。
她吐到几乎虚脱,浑身冒冷汗,又爬回到床上躺下。
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
她将昨晚挂水的照片又发给了导员,请了几天假,身体虚到不行,没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的时候,外面似乎天都要黑了。
秦不晚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导员给自己发了几条消息过来:“毕业实习的地方确定好了吗?上次给你说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秦不晚愣了会儿,从床上艰难地撑坐起来。
刚好导员追了个电话过来,秦不晚接了。
“不晚啊,和家里商量好了吗?这次机会实在难得,伯明翰大学的交流生机会,仅此一次。”
去英国留学,原本不在秦不晚的计划之内,她没有这笔留学需要的巨额费用,更没法抽身出国。
然而伯明翰大学,是多少医学生梦寐以求的学府,任凭谁都会动摇。
她沉默了几秒,回道:“老师,能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吗?”
导员叹了口气:“名额我只能给你继续保留一个月左右,你想好。”
“行。”秦不晚应道。
挂了电话,秦不晚呆坐了会儿。
原计划她是想等冷战过后跟徐南鹤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如果余非因病情允许,手术成功的话她就去。
但是,如今徐南鹤那儿是靠不住了,她也不需要他的帮助,秦家更是靠不住,秦朗自从她十八周岁以后,就再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钱生活费。
或许,她跟伯明翰大学确定无缘了。
床头柜上摆着一只恒温碗,里面是西蓝花鳕鱼粥。
秦不晚都不知道陈再再进来过。
她拿起喝了几口,体力渐渐恢复了些。
她拿起碗打算下楼去找陈再再,走出房门,却发觉有一丝不对劲。
家里太安静了,这栋别墅里至少配有三名佣人,这个点他们应该是在给陈再再准备晚餐,然而,楼下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秦不晚脱掉脚上的拖鞋,悄无声息走到围栏边往下看了眼,正好和楼下客厅坐着的人对上视线。
秦不晚浑身登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