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宋曦长得还怪好看的是吧,模特很少能有这么高级又好看的脸蛋。”一旁,病床上的余非因的病友忽然开口朝秦不晚问道。
“是啊,阿姨。”秦不晚这才惊觉自己进了人家病房里,她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
傅云商的眼光,自然不会有错。
“这都是昨天的回放了,估计宋曦早就搬进这个有钱人的家里去了。”病床上的阿姨继续道。
秦不晚也不知道自己后面又跟这个阿姨说了些什么。
她几乎是狼狈地逃回到余非因的病房。
余非因正在午睡。
秦不晚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打开微博扫了几眼。
果然,宋曦恋爱的这条热搜,已经爆了一天了,热度还在持续。
秦不晚这两天一直在忙,没有时间玩手机。
她看着这条热搜下的各种爆料,看着各种知情人爆出的照片,有非常清晰的,傅云商和宋曦两人共同出入某些场合的背影照。
还有前天,秦不晚打电话问傅云商翡翠戒指的事情时,傅云商说他在出差。
有人说,他是和宋曦一块儿去参加了一个私人酒会。
秦不晚麻木地往下一条条看着。
“不晚?”就在这时,一旁余非因叫了她一声。
余非因其实醒来有几分钟了,只是秦不晚看手机看得太入迷了,没有发现。
“在看什么呢?”余非因好奇地问道。
秦不晚下意识将屏幕倒扣,将手机放到了一旁桌上,回道:“没什么,一些娱乐新闻罢了。”
……
傍晚,傅云商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不晚刚好从实习医院下班,打算回余非因那儿。
她定住脚步,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小舅舅”这三个字,看了许久。
在第二遍铃声快要停止时,她深吸了口气,接了,将手机递到耳边。
“怎么了?沈川说你找我有事?”傅云商的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他独有的磁性。
秦不晚沉默了几秒,回道:“现在没事了。”
“那之前是有什么事呢?”傅云商笑了笑。
秦不晚的食指轻轻抠着自己拇指上的倒刺。
许久,才回道:“就是想问问你,秦朗的合同,你签下来没有。”
“你猜。”傅云商回道。
秦不晚用力抠下了那根刺,带着一点儿皮和肉,痛得钻心。
“我猜已经谈拢了。”她回道。
“猜对了。”傅云商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宠溺。
秦不晚闷声回道:“那就谢谢舅舅了。我现在下班了,打算回军区医院,就不多聊了。”
傅云商那里有明显几秒的停顿。
“好,路上小心。”他随后回道。
秦不晚挂了电话,看向手上拔下倒刺的那处,正在外面渗着血珠子。
拔倒刺,和感情是一样的道理。
不该有的感情,就像是指甲边上不该出现的倒刺,拔下来时,会很痛,但明天也就好了。
好在,她应该也并没有陷进去很深。
她收起手机往外走,一抬头,忽然看到对面街角那辆显眼的宝蓝色法拉利。
是徐南鹤的车。
微暗的天色映衬下,倚在车旁捧着一束花的那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显得格外深情。
“秦不晚,徐医生是来接你的吧?”身后,晚了几分钟下班出来的实习生惊讶地指着那边朝秦不晚道。
“当然不是。”秦不晚随即平静地否认道。
认识这么多年,徐南鹤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哪怕一次,都没有。
只是现在,她已经过了一束廉价的花就能哄好的年纪,而且,她现在的身价,徐南鹤已经配不上她。
徐南鹤追来,无非是为了他自己。
不远处街角,一辆迈巴赫正静静地停在那儿。
车后座上的傅云商,隔着窗户正看着那边秦不晚和徐南鹤两人,目光森冷。
听说秦不晚要见他,他忙完手上的事情,立刻便赶了过来。
只是,似乎她等的人,并不是他。
既然有人送她回去,那他就不打扰了。
“走吧。”傅云商收回目光,朝特助低声道。
车内气氛凝滞到了冰点。
特助一个屁都不敢放,小心翼翼地调转车头,驶离了街角。
秦不晚甚至没有再多看徐南鹤一眼,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径直走向一旁地铁站入口。
这边有地铁可以直通军区医院。
她没这个闲工夫跟徐南鹤牵扯不清,她还要去医院照顾余非因。
徐南鹤见秦不晚转身进了地铁口,愣了下,随即锁车,捧着花追了上去。
追进了地铁,却怎么也找不到秦不晚的人影。
……
秦不晚在路上给余非因买了一份清粥小菜,赶到军区医院,拎着走到病房门口,却见苏姨和徐家老太太两人正在病房里陪着余非因。
她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去,老太太正坐在床沿边,拉着余非因的一只手正说着什么。
余非因应该已经吃过了,边上摆着一些流质的食物。
两人的谈话声顺着门缝隐约传了出来:
“……过了正月之后,二月十七十八两个都是连着的好日子,伯母您要是没有忌讳,我们不如就定下?”
老太太斟酌了下,回道:“因因啊,其实我也想过要提前婚期,结了婚,也就能断了外面那些狐狸精的念想。只是这件事,也该征求过不晚的意见才是。”
徐南鹤跟秦知语的事情最近闹得那么大,两人之间冷战,现在关系很僵,秦不晚肯定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徐南鹤的。
至少要让徐南鹤真的知错,拿出足够的诚意。
老太太实在不想让秦不晚再受委屈了。
可余非因这病,确实也不好说,也就短短几天没见,她看着余非因似乎是又瘦了一圈,她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假如手术真的不成功,余非因肯定也是想看着两个孩子结婚才能放心走的。
此刻,老太太真的是两下为难。
“是,想必南鹤应该跟您说过了,我的病情……”余非因轻咳了几下。
“是,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赶着来看你了。”老太太轻轻拍着余非因的手道:“你也是糊涂,该早点儿告诉我们才对啊!”
余非因眼里噙着泪,望着老太太,没作声。
老太太斟酌许久,道:“要不然这样,我先去庙里找大师算一算这两个日子,跟他们小夫妻两人八字合不合,然后再问过不晚的意思,倘若她同意,就定下,好吗?”
“因因你放心,徐家还是我老太婆说了算的!这么多年来,我对不晚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吗?”
“这件事,放心让我来办。”
门外,秦不晚听着她们两人说着。
余非因那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她彻底僵在了门口。
所以,余非因的病情,一定是恶化了。
“啪!!!”她手上拎着的清粥小菜,不知不觉从她手上滑落,跌在了地上。
她刚要俯身去捡,不远处沈川几个快步上前来,轻声道:“小姐我来,小心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