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居.....
这是城北最大的,其实也是咸阳城内最大的一处客栈,刚兴建时生意还是极好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政策的原因,致使六国贵族都迁移到城北来。
这边的进出管控便渐渐严了,于是后面的人,外地人来咸阳嫌麻烦也怕惹上麻烦,渐渐不往城北来,更别提住在城北的这家客栈了。
很多年之前,客栈老板因为没有生意可做,老早就跑了,这间无人接手的客栈便空置下来。
后面因为城北的贫民越来越多,这里更是经常遭遇“光顾”,渐渐的越来越落败。
等嬴锋接手到时候,客栈可以算得上是破烂了,他以一个低廉的价格从原主手中买下,最终还是把它确认为此时商会召开的地点。
原因无他,一楼的空间够大,足够聚集这次远道而来的商人们。
自这个地点确认下来后,嬴锋便让人将一旁的屋子暂时改造成了简易的钱庄。
今日是嬴锋定下的商会日,距离开场还有一个时辰时,李长欢和赵明达携手而来。
他们根据指示牌一路来到客栈前。
李长欢看着那简陋的钱庄,虽然上匾是“大秦第一钱庄”,十分豪壮的名字,可也难以掩盖钱庄的简陋。
他摇头失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当时是怎么就会以为见了嬴锋一面,听了他几句话,就敢放心把带来的一车又一车的身家当,全部交给钱庄换取几张轻飘飘的纸。
“这简陋钱庄配着被落败客栈,倒也相得益彰。”赵明达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李长欢:“那时见到钱庄这边的客栈时,倒是未想到是此次开会的地点。
不过将钱庄开在这次商会旁边,也算是太子殿下的另一种贴心了,若是有兑换不开时,来钱庄这边倒也方便。”
“不过确实,这两处都挺简陋的,不过等我们下次来时,便不是这样的光景了。”
李长欢这人做事向来谨慎,他初得嬴锋的邀请时,便开始向人打听嬴锋。
一路行来一路打听,对嬴锋的印象从查无此人到慢慢丰满。
城北的事不是什么机密,故而李长欢多少能打听到一些。
知道城北此前更是不堪,在嬴锋的带领下正往好的方向而去。
赵明达他虽不是第一次入咸阳,但是第一次在城北这边活动了这么长时间。
在此之前他竟不知道咸阳城的城北是这样的光景,给他的感觉是矛盾而复杂的。
一边走来见得最多的是破旧的屋子,可走不了多远又能看见有新的建筑在动工。
衰败与新生的交织,矛盾感十足。
赵明达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咸阳的城北如何,或者说咸阳城如何,都和他无关,跟他有关的只有眼前这即将开始的商会。
“李老板,我们进去吧。”
李长欢颔首,两人不在停留,上前向官差提交身份证明的文书,通过检查之后被放行。
两人进入客栈的时候,发现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没想到他们提早了一个时辰,竟然有人比他们更早,看来能到咸阳城这里来的人,心中怀抱的信念不会比他们少。
“李老板,赵老板,你们一起来的吗?”
有认识的这便起身开始打招呼了。
李长欢和赵明达互看一眼,互相分开,各自去和认识的人打招呼。
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圈子,而他们的商圈又以交际划分,李长欢和赵明达虽是结伴而来,可最后落座还是选了各自的圈子。
人与人见面难免寒暄,商人之间打交道更甚,李长欢一落座,便和不同桌的人开始互相寒暄。
问近况,问父母,问生意。
一番寒暄下来,众人的话题便回归到此次的商会上。
“花老板,我听说刚来时被太子殿下召见了?”
此话一出,场上顿时一静,众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飘过来。
那位被称为花老板的人倒也没隐瞒,也不拿乔,一五一十说道:“不只是我,还有宋老板也一起被召见的,只不过宋老板那日见完殿下之后就回去了。”
“宋老板,可是宋盛老板?”
花家老板点头:“正是。”
李长欢闻言沉思,南花北宋,这两人是南北最大的粮商,对比他当初打听的消息。
太子殿下是因为咸阳郡守倒卖粮草一事大动干戈,朝堂彻查这才牵扯出城北的事情。
如今想来,太子殿下见这两位老板,多半是为了这次粮草的事情。
果不其然,就听花老板继续道:“太子殿下召见我们两人,只是想向我等采购粮草,和此事的商会无关。”
“宋老板是只做粮草生意,故而没有逗留,而花某对此事商会甚有兴趣,故而参加。”
花老板说完,明显有些人不信会是这样简单,看他轻描淡写地就准备揭过去的,忍不住问道:“真的吗,花老板,没别的了?”
花家老板神色未变,含笑道:“确实如此,若是你等不信,花某也没有办法了。”
那人闻言虽有不敢,可也无可奈何。
南方的花家不同于宋家,北方宋家只涉及粮食产业,而花家做得最大的生意是粮食,除此之外其他生意也多有涉猎。
他虽然不是南方的商人,但也同样得罪不起这南方生意做得最大的商人。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一声通传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