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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寒凉,南楚楚头一点一点地,自从回来皇宫,她就被罚在小佛堂中跪着。
而太后生气的不是陷害宁潇潇一事,生气的是她将裴啸迷晕一事,而罚她。
她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照做。
太后入内,瞧见的就是如同小可怜的南楚楚,心中的怒气消了些,知道这是与她没关系。
只怕是这件事刚好被人利用了,想到此,她轻叹口气,示意王嬷嬷去将南楚楚扶起。
小佛堂中设有软榻,原本是为了太后设置的,如今倒是便宜了南楚楚。
她睡得正香,感觉到了有人动她。
南楚楚眯着眼,瞧见了王嬷嬷,嘤咛了声;“嬷嬷是母后让你来的吗?不罚我了吗?”
太后到了暗处,示意王嬷嬷别提她。
王嬷嬷会意,她和蔼地笑了笑;“是啊,我的公主诶,安心的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南楚楚笑,眼睛再次合上,沉沉睡去。
主仆二人出了小佛堂,太后看了眼深沉的夜色,问;“皇帝那边是什么反应?”
“去打探消息的还没回来,想来张大人是两边都写了信的。”
“嗯~”
两人再次回到了寝殿中,太后沉吟片刻,随后吩咐道;“不管皇帝那边是什么举动,哀家不可能让楚楚去受罪的。
明日若是开堂,就说,长公主中毒,至今未好,不宜开堂。派静月去吧,她知道怎么做!”
“是,老奴这就去办!”
皇宫中即便是黑夜,依旧有人奔波不停,十分忙碌。
北齐帝也醒了,他正在皇后处,看完消息后,他便披上外衣回了御书房。
皇后刘氏见他神情凝重,便知有事发生,遂未出声挽留。
但却让人去打探消息,她需要知道大部分事情,这样她才能更好地坐稳后位。
刘氏摸着自己的小腹处,想到了宁妃,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
而她的肚子·····
寒风骤起,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一声闷雷炸响,去往御书房的北齐帝脚步微顿了下,而后加快了脚步。
身后徐公公紧赶慢赶,在后面跟着,急道;“皇上,我们还是等步撵吧,这天瞧着像是要下雨了!”
“不用!”
言罢,北齐帝大步往前,徐公公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到了御书房后,北齐帝便吩咐让宁相入宫,徐公公在一侧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混账!”
北齐帝突然的一声暴呵,吓了徐公公一跳,也不知是骂谁的,但他本能的双膝一软跪下。
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北齐帝见他如今,来气地踢了徐公公一脚;“跪着做什么,朕又没骂你!”
“是”徐公公虽然起来了,但仍旧不敢看北齐帝。
殿中安静,北齐帝将屋中能砸的都砸了个遍,屋中响声不断,但在屋中的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等宁相匆忙赶到皇宫御书房后,伺候的众人宫女太监都不由深深松了口气。
而后一个个陆陆续续的退出御书房,房中连徐公公都退了下去。
徐公公临出门的时候,同情地看了眼宁相。
宁相心中一慌,冷汗先是冒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御书房中,北齐帝与宁相说了什么,但第二天,宁相便急吼吼地朝着大理寺跑去。
一副有人在后面追他似的···········
宁潇潇在大理寺睡得一晚,很是不踏实,梦中什么场景都有,让她疲惫不堪。
刚起身洗漱好,宁潇潇便和云泽暗一一同去了大理寺后堂,两拨人刚好对碰。
宁相满面怒容,喝道;“孽女,老夫要与你断绝父女关系!”
“哦~”宁潇潇挑眉,不是很意外。
“文书已写好,只要你签了字,往后便与本相毫无关系。”宁相将早就写好的文书从怀里拿了出来。
宁潇潇冷笑,站定瞅着他,瞧他这样,似乎一夜未睡,相比她,似乎更惨。
“可以”
这话刚说完,宁相顿时面带喜色,下一瞬,宁潇潇不等他高兴完,又道;“不过,得这次事情过后。”
宁潇潇示意云泽上去拿,云泽很是速度地将宁相手中准备好的文书抢了过来。
“孽女,你想做什么?”
宁相顿时觉得不好,想去将文书拿回来,然而已经晚了。
宁潇潇已经将文书放在了自己的怀中,一耸肩;“不会做什么,只是有着相府三小姐的身份,很多事都很容易做到。”
她指了指大理寺正堂中的公正廉明四个字,笑了;“比如,如今这件,状告北齐长公主一事上,会容易许多!”
宁相气得手指哆嗦地指着她,怒道;“怎么就没让你死在·······”
“嗯?死在哪?”
宁潇潇似是不解,歪头看着宁相,眼中是戏谑的笑意。
“死在回京路上,当初就不该让你回京,不····就该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省得你祸害我相府!”
宁潇潇依旧是笑着的,闻言,笑意更浓烈。
她大笑着,笑声中满满都是嘲讽,甚至毫不避讳有大理寺的其他人在,她拔高了声音;“是啊,就不该让我回来·······”
“既然让我回来了,不撕下你们一块肉,我怎会甘心呢!!!”
言罢,率先离开了原地,看也不看宁相如死灰一般的脸色。
大理寺不在后堂,连前厅也不在。
宁潇潇冷笑,带着云泽暗一二人去了前门,再次敲响了鸣冤鼓。
只是让云泽将她昨夜说过的话,再次说了。
且是重复,一遍又一遍,大声激昂,引来了许多不知所以的百姓围观。
甚至有些知道些内幕的人·······
“她疯了吧,竟然状告当今最得盛宠的长公主殿下·········”
“可不是,我瞧着八成是疯了!”
“她是谁啊,如此胆大!”
“这你都不知道,最近流言不断的相府三小姐啊~~~”
“是她??”
许宴终于可以走动了,他与薛琪也在人群中,对于周边的议论并不在意。
许宴眼神眯了眯,若是这次她宁潇潇能状告成,那他父亲的案子也就一定能翻案。
人群中不止许宴,还有二房的宁熠,他也在观望,隐隐有期盼,他希望宁潇潇能赢。
若是能赢,那即便是死在她的手上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