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几人一溜儿烟跑到了半山腰,别说，自从练了气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睡觉都不用睡了,从山顶跑到山腰都不带喘气。

山腰有一片平台,不少弟子苦逼兮兮在练剑,每人面前一个沙漏，诚实记载着他们挥剑次数,相比之前,每个人沙漏都大了不少，同窗们看见他们来了,零零散散打起了招呼：“温师兄！秋师兄……赶紧来练吧！”

“先生说了，我们打坐了几日，但剑道也不能落下，前几日都要补回来。”

秋意泊：是张先生操作没错了。

那还能怎么办，练呗！

有同窗既羡慕又敬佩看着温夷光,想必他们等到现在才下山,就是在等温夷光：“温师兄,你练气第几层了？”

他们已经回峰头各自问过了师兄师姐,方得知第一次入定是最能体现弟子于道途上天赋与悟性，时间越久，突破概率越高。如同他们不过是从练气第一层练到了第二层,第三层都算是好了。

温夷光微微颔首：“第五层。”

此言一出众人惊叹纷纷：“第五层？！”

“果然是温师兄！”

“天灵根就是与众不同！”

温夷光目光落在了秋意泊身上,其实他能感觉到秋意泊此刻修为比他还要高一些,他有些想不太明白，归咎于秋意泊悟性更好一些。他本就不是什么多嘴人,自然不会去揭穿秋意泊才是最后一个醒来人。

他醒来时模样像是被人硬生生叫醒一般,再看当时张先生意味深长神情,恐怕是张先生出手。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他并不嫉妒秋意泊，可就是生出了一些较劲心思，他为天灵根，虽说自己口中说着并不在意，却仍是有些在意，此刻便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超过秋意泊。

顾真笑嘻嘻地跳了出来：“别只夸温师兄啊，我也要第四层了！秋师姐也是第四层！”

他一指秋意泊：“喏，还有这个！没想到吧！泊师弟才是最厉害，他第六层了！方才先生还亲口夸了泊师弟呢！”

“哎？！泊师弟第六层了？！”

“泊师弟好厉害！泊师弟不是玄灵根吗？怎么做到！”有人上前捏了捏秋意泊丸子头，一把搂住了他：“快！看在平日里师兄也没少给你吃糖份上快告诉师兄！”

秋意泊被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哎，打坐醒过来就第六层了。”

众人恭喜了一阵，嘻嘻哈哈笑成了一片。

在角落里坐了几个少年男女，他们并不凑到秋意泊那边去，只是自顾自打坐。有个少女不屑地和同伴道：“我也练气第五层了呀，怎么没有人恭喜我？瞧他们那个模样！真是进了仙门也洗不掉身上俗气！”

旁边一位面容沉静温婉少女无奈地道：“好了，婉婉，你上山时就已经练气第二层了，如今五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王姐姐你也是！你也练气六层了呀！”李婉婉抽了抽鼻子。

另一个头上别着一枝玉竹簪少年闭目而道：“泊师弟都已经练气第六层了，以他玄灵根资质，一举从第一层突破到第六层，难道不值得一夸？”

“刘师兄！”李婉婉不满地唤了一声：“他是秋师叔侄子，练气第六层有什么可值得惊讶？谁知道秋师叔给他吃了什么天材地宝呢！”

温夷光、秋露黎……他们不是天灵根就是地灵根，进步出众也是她意料之中，唯有秋意泊只是一个玄灵根居然一瞬间比她修为还要高了，实在是让她忍不住想些别。

“好了，不准再说了，打坐吧。”王姓少女叹了口气：“既然不在意，又何须与他们比较？课业紧张，婉婉你盯着泊师弟，倒不如多练一练。”

“王师妹说极是。”另一个一直未曾开口少年道。

李婉婉听了眼中泛出一些泪意，又被她眨了两下给抹去了：“王姐姐说得对，不如专心修炼！”

秋意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方向一眼，不过也只是一眼便挪开了视线。玄真眼连阵法和传音都不在眼下，几个人说悄悄话他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夸就有人贬，这是很正常，只要不是指着他鼻子骂他，他是无所谓——更何况和他们那一群又不熟喽！管他们怎么想！

那一群人是叩山之际格外轻松少年男女，其实身份背景和秋意泊差不多——都是仙二代。不同是他们家族便在修真界，从小在修真界中长大，再加上春宴时间问题，有几人其实已经踏上了仙途再来叩山门。

严格来说，他们比秋意泊还要厉害，他们是仙N代。

他们所在地界和其他自凡界上来弟子大为不同，玩不到一起去也是很正常事情，他们素日里也不爱与凡界来弟子说话，大家在初识时碰壁后也很自觉地不去主动接触他们，客气点就是了，再加上课业繁重，书院规矩严明，确实也没有人有心思去故意挑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过下去算完。

待笑闹完，秋意泊他们也提着剑开始练习了。

他们这一波人都是在山上待了六到七天，为了等秋意泊一道都攒了七万剑，大家目标一致，一道痛苦。

秋意泊惊奇发现练剑这件事完全没有之前让他那么痛苦了——想想也是，之前还是个凡人天天一万剑也能坚持按标准练完，如今成为练气修士后身体机能大幅度提升，再加上之前几乎半年积累熟练度，以前挥一万剑时间现在可以挥四五万剑，如果决心当个奋斗逼，那在一个时辰内练完七万剑也不是不可能。

……平均一秒出剑。

秋意泊可以吗？

秋意泊只会坚定摇头：他不行，他不可。

当温夷光、秋露黎两个卷王率先完成了负债，连带秋怀黎、顾真都已经完成了，几个人在略微打坐休息后又勉力支撑着爬起来练灵雨咒时候，秋意泊才姗姗结束自己负债过来练习灵雨咒。

秋意泊是真爬不起来了，但口干舌燥地看着众人不断掐诀练下雨，就很是难过——水其实带了，上学怎么可能不带个水杯呢？但他在上头打坐了七天，水都已经不是隔夜水了，而是隔周水了，虽然凌霄宗水好歹也是什么灵泉，但是他感觉自己是捏不下鼻子去喝。

偏偏纳戒中储存水都被他喝完了！打坐那天还想着下了课回家记得补充来着——在此要提一嘴，秋意泊自从练气那日后，纳戒中饼干零食乃至悄悄藏两叠虾仁蒸饺都被奇石真君扫荡了个干净。

说不许吃就不许吃，真饿了就吃一颗辟谷丹，清水倒是不管控，什么苹果汁却是无福享受了。

他眼睛一动，悄悄摸摸地到了秋怀黎身边，他哥不是这玩意儿练得最好嘛！

“大哥哥！”

秋怀黎应声侧脸垂眸望去，只见秋意泊仰着一脸甜甜笑容正满怀希冀看着他，不由温和地道：“泊儿，怎么了？”

“我好渴。”秋意泊双手往前平举，手掌成托：“大哥哥你能不能让雨下大一点，我取点水喝。”

秋怀黎一顿，他首先考虑不是能不能做到，而是这雨水能喝吗？

……是自己灵气所化，应该能喝吧？

他尝试着以灵气缩小了些灵雨咒范围，面前那大约一平方大小雨幕便又往中间挤了挤，秋意泊尝试着上去接了些，然而雨量太小了，只稍稍打湿了他手心。

他皱了皱鼻子：“哥哥能不能让雨更大一些？”

秋怀黎又努力缩了缩，可惜这个雨要么范围太大要么雨水太小，总是功败垂成。

秋露黎见状走了上来，听了秋意泊要求，想了想便以竹枝在地上划了一道两尺见方范围，道：“哥，试试看这个范围，无论雨量大小，只在这个范围内。”

秋怀黎颔首，又尝试了一次。

秋露黎也一并掐诀，两道雨云叠成了一块儿，终于成功让秋意泊喝上了水。其他同窗好奇地看了过来，他们都要比秋意泊下来早几天，早就回各自峰头休整过了，可怎么说呢……

非要形容话就是一直在那儿打坐然后练灵雨咒，等灵气枯竭了再打坐是一种非常枯燥行为，不同于练剑时毫不间断，心无旁骛，浑然忘我心态，一气呵成也就结束了，如此反复好几天下来人都快和他们下雨一般凄凉得不行了。

如今看见秋师兄秋师姐居然将这灵雨咒玩出花样来了，不觉也开始模仿了起来，逐渐开始攀比谁范围最小，谁雨量最大，甚至还有人不满足于这两个基础玩法，开始比起了雨速。

那什么……只要雨水量够大，速度够快，那不就能有点杀伤力了吗？

秋意泊也练了起来，张先生不做人，灵雨咒居然要练一百回！也有沙漏计数！

不过还好，这次是很正常小乌云，就是比其他人看起来黑了一点，扎实了一点，雨量大一点而已。

“不行哎，这个雨滴只要超过了指尖大，自动就会分裂开来，根本就没有杀伤力了。”那位练雨速同窗戳着脚下经历了数次灵雨咒仍然平坦一片泥土地。

秋意泊暗暗摇头——雨再大，那也是砸不死人，毕竟从小到大谁没经历过几场暴雨，又有谁被砸死了？这就是科学范畴了。

他突然心中一动，雨不行，是因为水不够稳定，那如果变成冰呢？

冰雹可是能砸死人！

他尝试性用灵力去压缩水分子，使它们凝结在一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凝结操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秋意泊努力了半晌，终于召唤出了……一片雪花。

“泊儿！你这个怎么能下雪！”秋露黎惊奇地蹿了上来，围着秋意泊那片胖墩墩小乌云左看右看，甚至还上手捏了一把：“哎？！你这个乌云摸上去好好玩！”

林月清也凑了上来，跟着一起摸了一把，随即也面露惊讶之色。众所周知，云是看得见摸不着东西，他们小乌云都是气态，可秋意泊这朵乌云摸上去却像是摸到了一把冰沙，冰冰凉，因着颗粒极其细碎关系，摩擦在掌心甚至有些发痒。

“好有趣！”

一时间众同窗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讨论着，末了眼睛闪亮亮看着秋意泊，叫他公布一下独门秘诀。

……

张先生‘整理’好仪态，飘然下来视察自己养崽子们有没有偷懒时，惊讶发现他们已经开始练起了飞冰咒。明明掐是灵雨咒决，却愣是做出了从乌云里蹭蹭往下飞削铁如泥冰刀效果，一大片场地如今已经快给他们扎成了麻子，遍地都是小冰刀。

……张先生捂住了自己胸口，觉得自己道心好像晃荡了起来。

有人发现了张先生身影，连忙向张先生行礼问安：“见过张先生！”

“见过张先生！”

张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们满是兴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看起来……都很熟练了。”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他本来还想教他们如何应用灵雨咒，可如今冰刀都玩出来了，可见并不需要他再教了。

张先生大手一挥，距离他们不远处本是为云雾所掩盖地方显露了出来，那里居然是一大片四通八达田地。田地并不大，每一块约莫十米见方，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每人去认领一片灵田吧，认领过后插上自己铭牌，然后便到我这里领取种子。”

“以后每日晨练时经过灵田，便需以灵雨咒浇灌一次，下学时也需要浇灌一次，三月即可收成，若谁届时交不上一百斤灵草，这门课便只能评‘劣’了。”

众人一顿，随即领悟过来后便是哀嚎一片，三个月之后就是年末休沐了，若是到时交不出来，这年还能好好过吗？！

张先生暗搓搓把种子都替换成了夹杂着大量劣质草种那一份——瞧你们能，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真当自己厉害了！

想要一百斤灵草？

每天不老老实实对着灵田放三百遍灵雨咒就想都不要想！

时间一晃，便又是三个月。

虽说寒山书院课程修改成了每日上午上课，下午随机选地方打坐，但大部分弟子却还是习惯于留在寒山之上，严格来说，是留在灵田边上打坐。

毕竟这灵草可太娇贵了，不时时用灵雨浸润它们就不发芽！

大部分弟子都已经进阶到了练气第五层，秋露黎、顾真等三个地灵根则是在练气第七层，温夷光第九层，秋意泊第十层。

练气共有十二层，也就是说如果再按照这样速度进行下去，秋意泊很快就能叩问筑基之境了。

至于为什么一个玄灵根能修得比温夷光这个天灵根还快，大家已经麻木了，别问，问就是觉得秋意泊存在是让张先生专门来打击他们。

这段时间他们听得最多就是张先生用恨铁不成钢眼神愤愤地道：“你们看看！你们小师弟都练气第X层了！你们是怎么回事！以后还好意思叫人家师弟吗？！是不是回去偷懒了？！”

天地良心！他们是真没偷懒！就差睡在书院里了，就是比不过泊师弟他们能怎么办！

张先生看着已经交上来灵草，清点了数目，发现几乎是所有人都凑够了一百斤，得意地简直要在心里唱起了小曲——都没偷懒，有老老实实在练。

这就成了嘛！他一个老师还要求什么呢？

他看着下面乖巧老实坐着弟子，含笑道：“不错，所有人都合格了。”

底下瞬间如释重负，他微微抬手，将声音压了下去：“时光如箭，还有十天你们就要放年假了，我思索着总不好叫你们日日关在书院里，明日我带你们去一处小秘境历练一番，也好映证你们所学所得。”

“之前似乎也未曾与你们说过此类规矩，今日便来说一说，也好为你们解疑答惑。”

“比如说，我们明日要去秘境名为踏云境，乃是凌霄祖师所留下诸多秘境之一，其中盛产各色天材地宝，按照门规，弟子入宗门秘境中所获，需上交五成于宗门，剩下五成可以自留。诸君可有不解？不必介怀，直说便是。”

“没有。”大家纷纷摇头。

宗门培养他们也需要花出大比大比资源，这还是自家宗门秘境，拿了东西分给宗门是理所当然事情，这难道还有什么疑问？

张先生微微颔首，十分满意：“再论其他，若参与天地二榜，四域大比等，所获则尽数归为弟子所有，宗门分毫不取。但若一些偶然现世秘境，需宗门维持秩序，抢夺入境席位，则二分归弟子所有，八成上交宗门。若是弟子游历时进入秘境，则无需向宗门上交。”

“自然，宗门也不是白白要弟子东西，一应天材地宝都具有相应贡献值，若贡献值足够，便可在宗门内兑换相应资源。”

有人举了手，张先生示意他可以发问：“先生，天地二榜是什么？”

四域大比他们听名字就懂，大概就是东西南北四域修真界把弟子们凑到一块举行一场比赛。

张先生解释道：“天地二榜大比，每三百年一开。天地二榜为万年前百炼山歧山道君所炼制法宝，玄妙非常，可纳天下英豪之名作比，一入炼神还虚境界便会自动除名，不再纳入其中。若是能成就天地二榜前十，自然能得到莫大机缘。”

“也就是说天地二榜中最高便是化神期？”弟子好奇地问道：“会有些什么机缘？”

“确实，总不好叫真君们以大欺小。天榜为炼气化神境界参比，地榜为炼精化气境界参比。”张先生笑道：“所谓机缘，自然不一而同，如洗剑峰峰主孤舟真君昔年为天榜魁首，便获得了十剑之首孤舟剑，他道号便也由此而来。”

底下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秋意泊也听得入神，这倒是原著没写过，原来孤舟师祖道号是一把剑啊……哎？不会是给他吐过那把吧？

秋意泊莫名有些头皮发麻。

“还有些人得了符笔丹药，便不一一举例了……”张先生顿了顿，鼓励地看向诸弟子，道：“如今掐指一算还有十二年便要开榜，只消用功一些，地榜之上必然有诸君一席。”

“若是错过了也不必气馁，四域大比也是三百年一开，恰好与天地二榜相差一百五十年。”

言下之意，只等他们在这两个大比上替凌霄宗扬名了。

待科普完了这些，张先生又说回了明日要去踏云境：“既然是要映证所学，没有什么考验似乎不太好……要不这样吧！”

他扬手一挥，桌上便出现了一只签筒：“每个人都上来抽签，签上之物踏云境中必有，十日后将此物上交与我，今年考核便算是过了！”

众弟子对视了一眼，没人想上去抽签，这签筒总叫人有些不祥预感。

秋意泊大着胆子问道：“先生，若是抽中了一个绝难东西怎么办呀？比如说签子上要一个筑基期妖兽身上材料，可我们只有练气，又该怎么获得呢？”

张先生诧异地道：“一人为孤，多人为众，若是一人打不过，难道你们合作都打不过么？”

他又道：“若是真打不过，那也只能算是自己倒霉，不能怪先生我心狠手辣，需知运气也是实力一部分。”

众弟子：“……”

有人道：“先生，能不能换个方式，不要抽签呀？我觉得咱们可以把签子内容明示出来，愿意做高难度便可拿‘优’，难便是‘上’，简单些便是‘中平’，您看这样如何？”

“废那事儿做什么？上来抽签！抽到什么便是什么，能完成得一律‘优’，完不成就‘劣’！”张先生直言道。

经过一年相处，大家其实都私下品出来了张先生也并非初见时那样高深莫测如仙人一般，大部分时间他是个好老师，但当他用不容拒绝语气告诉他们什么时候，他们就知道后面肯定有坑在等着他们！

张先生不自觉地抖了抖腿，对自己布置志得意满。

踏云境中修为最高妖兽是筑基初期，最低也有练气十层以上。这踏云境，根本就没有他们单打独斗能打赢妖兽——哦，或许温夷光除外？那些运气特别好也除外。

他教了他们修炼，教了他们知礼明义，现下就该教教他们什么叫做通力协作，什么叫做同门之谊。

“就从秋露黎开始吧！”

秋露黎顿了顿，坦然上前，随手一抽，张先生看了一眼：“运气不错，猎杀一只练气六阶妖兽，品种不限。”

秋露黎笑嘻嘻下去了。

秋意泊搓了搓手，好久没抽卡了，嗯……他觉得他能一发入魂！

哎等等，或许他应该准备一本名册？

搁后山都能摸出个传承来，若是到了秘境中……

嘶——

秋意泊战术后仰——算了，抽卡什么不重要了，他先连夜准备一本名册吧！

把周围关系好小伙伴都记载上去，最好再寻摸个照片什么，做成简历册。回头真是遇到了，就叫那些老爷爷老奶奶自己翻！他收个介绍费就成！

正思索着呢，却听张先生‘哎呦’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东西，众人不由看向张先生，张先生愁眉苦脸道：“你们杀过妖兽没有？”

啊这，这帮小兔崽子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叫他们杀妖兽……他们敢吗？

要不先带他们到外门食堂去杀两只鸡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