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险

陵西大学电视台。

侯伟光不断重拨，备注“亮哥好大儿”的联系人怎么也打不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llater……”

“还没打通？我记得给他设了三个闹钟，早应该叫醒才对。”

苏芊穿着灰色休闲短袖，胸前印有一只紫色大眼猫头鹰，抿了一口咖啡。

忙到凌晨四点，又一大早起，没点咖啡提神，熬不住。

牛累了知道去休息，马累了也知道去休息，牛马累了知道喝点咖啡提提精神，牛马拒绝休息。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

牛虽然力气大，但跑得慢；马虽然跑得快，但吃得多；驴虽然有耐力、跑得也快，但脾气倔。

牛马不一样，牛马的脾气好、牛马的效率也高、牛马会半夜起来改方案、牛马还会一天市里跑不停。

白天是漂亮可爱的女大生，晚上是蒙着头在飞檐上行走，打击罪恶的女侠。

苏芊只感觉自己是个提前打工的牛马。

谁让她家是股东之一，还是贯彻“基层历练”的股东。

“我刚让保安调了监控给我，平时盯着他的两人被人弄晕过去，阿川跟着上了一辆黑色捷达，正在调卫星去追。”

侯伟光面色难看，盯了这么多年的功臣家属没出事，觉醒后，就晃眼的功夫让人拐了去。

这时，苏芊手机传来一条信息。

位置共享，红点显示，就在校门左拐的一条巷道里。

陆家老街，前几年因为学校开发的需要，将整块地划了出来，原住民都搬了出去，是个待开发区。

侯伟光拨通另一个人的号码。

“小吴，陆家老街还有几个监控，把画面接到我手机上，通知其他人，剩下的有几个算几个，把老街先给我围上，找人。”

“顺便让警方把那片区域拉起警戒线。”

侯伟光挂断电话，从抽屉暗格拿出配枪，还有三颗暗红色弹头的特制弹，脸色阴沉至极。

抱复，绝对是抱复。

很有可能是问仙会的人。

白亮的身份在圈子里并不出名，更多的是以“郝仁”的代名执行，有关一家的信息都是严格保密。

除了问仙会的几人知道底细，可这几年抓的抓了，杀的杀了，盛行一时的大公会在南北销声匿迹，如今又冒出头来。

苏芊一口闷完手里的咖啡，“艹，白天还要加班。”

跟上侯伟光的步伐。

——

天色阴沉，车内光线晦暗，气氛压抑。

中午12点，天气软件的显示是大晴天，晴35%/29%，白川却是感到周遭冰冷。

绝对不是开空调的原因。

李良依旧自顾地开着车，不时切换歌曲，屏障上的导航一直停留在原地。

“你也是觉醒者？”

白川坐在后排座位上，微微挪动了位置，紧握住手机。

李良从后视镜瞥了一眼，笑道：“以前是，现在我更喜欢朝仙者这个称呼。”

补充一句，“不用白费力气，这里是我的灵镜。比起你父亲，虽说低端是低端了点，不过屏蔽点电子信号还是能够做到的。”

车门锁死，车窗外飞速变幻的景色让他打消跳车的想法。

逃不掉。

白川索性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李良挑了挑眉，没说话，算是默认。

“仇人？还是那个什么神异调查局的叛徒之类的？我爸是A级，级别不会太低。按照特殊人员的待遇，我的信息应该只有内部人员才能拿到，前一晚，苏芊才找上我，今早你就来了。不过，也有可能两者都是，并不冲突。”

李良不由脸色微变，评价道：“嗯，大差不差，亮哥的儿子，不算太差劲。也是，能考进311大学的，能蠢到哪去。和他一样，老实本分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玲珑心窍。”

“老实本分与蠢没有必然关系，你跟我父亲很熟？”

“当然，共事过几年。”李良脸上的笑容更甚，“既然贤侄这么聪明，我也就长话短说，你的父亲，临死之前，有没有给你发条信息什么的或是什么暗示。”

如同腹蛇，冷咧生硬。

“比如，我只是装死，别太伤心，顾好家之类的。还是提前留了点东西在保险柜，密码是531459。”

白川皱眉，脑中浮现竹林里的那条白蛇，回答道：

“没有！”

“呵呵，是吗？白亮这么不负责任，一句话也不留给你们，你猜我信不信？”

“爱信不信。你不是连我家保险柜密码都知道，神通广大，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

白川撇撇嘴，随口说出他的银行卡密码还是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确实不信。不过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要证明那东西在不在你身上就行，碰巧我有办法。”

……

车辆减速，慢悠悠地驶进一块荒地。

有十根两人合抱宽的石柱矗立在中央，围成一个圆。

“下车！”

白川依旧坐在位子上。

“现在反抗还有意义吗？难道要我用枪指着你的脑袋才肯下去？都配合一路了，不想有个合作愉快的结果？”

白川不为所动。

李良拍打着方向盘，“是个驴脾气，真是越看越像你老爹了。你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是吧，嫂子也在陌城打工，记得你爹最大的愿望就是常团圆。”

白川低头，看不清表情，从口中飘出一句话，“能方便问一下，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或许我见过。”

李良的语气顿变激动。

“传承，远古大妖的命传承。你爹从古墓中带了出来，据我所知，他并没有上交。”

“大妖？”

“没错，你只是刚觉醒，并不知道大妖传承意味着什么，知道吗？就算是在神话时代，也是能与古神抗衡的生物。”

“没有名字？”

李良犹豫片刻，觉得无伤大雅，一个小青年能掀起什么大浪，多说几句也没什么。

让他做个明白鬼。

“大妖的真名只有选定的传承人才知道……你想起来什么，快告诉我。”

李良面目狰狞，转过身来。

白川缓慢抬起头，

“没什么，这位大妖的名字，应该叫……白泽。”

双目皆是蓝色瞳孔。

一股来自上古的威压从天而降，所谓的灵镜皆是一震，如王临驾，四境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