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发剑客一身的肉都被洛阳给一点点撕扯了个干净,就连骨头都被拆了,有的上面还沾染着牙印,那是被洛阳啃的,可见他对此人的恨有多深!
最后洛阳抓住犹在惨叫的那一颗孤零零的头颅,掌心圣火燃烧,就这么展开了现场炙烤炼化。
白发剑客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后悔,他后悔出手杀那个女子,后悔来到大汉,后悔接受了那个任务。
但是再多的后悔都没有用了,灼热的火焰已经渗透进入了他的脑海,此刻正在灼烧他的灵魂,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雄剑峰,独孤世家,不管你们是什么王者大宗、王侯世家,也不管你们有多少底蕴多么树大根深,本公子对天发誓,一定要血洗雄剑峰与独孤世家!“
洛阳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之中喷出来的,那种恨意让人听了心中发寒,他一把捏碎那被灼烧成焦炭的头骨,仰天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那种吼叫像是孤雁失群,像是英雄末路,像是孤狼残喘,像是慈母失子,那种痛苦之中还蕴含戾气,蕴含着杀气,蕴含着仇恨与疯狂。
佘女目光凝重,抱着膀子看着洛阳,她觉得自己现在才开始真正理解面前这个男人。
现在关山拎着大斧子已经赶到了,却被面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洛长夜更是愤恨无常,几乎找人拼命。
洛阳压抑而又疯狂的惨叫就像是一块块的大石压在了众人的心头,到最后洛阳甚至喷出了血来,而且是七窍喷血。
那种撕心裂肺,那种声嘶力竭,那种歇斯底里,那种肝肠寸断,不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殷霞、紫婉莹、洛雨、二丫她们都到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洛阳像现在一样的痛苦与伤心,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对洛阳的关心不比洛长夜差,洛阳的惨嚎之声声声凄厉断人肠。
她们几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挪移,如被万千利爪抓烂,那种难受根本说不出来,言语无法表达。
“他不会疯了吧?”关山咕哝了一声说道:“小哥,咱们要不要先把他打晕?洛阳要是黑化成魔,那可就麻烦了。”
所谓的小哥自然就是张文远,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再看看吧,这一关迟早是需要他去自己闯过去的。”
他们都在担心洛阳承受不住打击而疯魔,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但很显然他们想多了。
洛阳在痛苦嘶鸣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脸颊上的血泪还清晰可见,你根本猜不到他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此刻的洛阳平静的有点可怕:“好了,都别愣着了!张文远你赶紧传朕的命令,让在外练兵的龙武卫回来,守卫皇城,重建家园!”
“这一次的灾难损失天大,民心需要安定,死者要好好埋葬,活人要好好抚恤!一场灾难我们的文武百官死伤殆尽,如何恢复还要拿出一个章程来。”
张文远点头领命,赶紧传信出去,八百万龙武卫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看到京城的惨状之后八百万人几乎变成八百万怒龙!
怒火焚烧了天地,这些人的亲眷大多都在皇城,此刻皇城生灵死绝,他们的痛苦与仇恨可想而知。
而且他们都知道皇宫都被粉碎了,钦定的未来皇后都生死未知,他们觉得自己的信仰都遭到了撼动,那是不能容忍的!
群情涌动,八百万大军全部披麻戴孝,一身雪白的战袍与战甲,到破碎的皇宫之前请战,结果却被洛阳一通臭骂给骂了回去。
洛阳明白形势比人强,他何尝不想帅大军长驱直入,踏平雄剑峰与独孤世家,但是他不能,因为人家比自己强,因为自己只是个弱者!
洛阳命令龙武卫清理尸体,完成皇城再建,而破碎的皇宫被清理掉了,关山带来了上百尊大能。
一起帮助洛长夜炼器,很快就炼成了一座比之前还要宏伟大气的宫殿,富丽堂皇,乃是顶尖的大能神兵。
洛长夜怕洛阳想不开,早就嘱咐了所有人对他小心照看,殷霞、紫婉莹他们更是时刻跟在他身边,进行开导。
但实际上洛阳必任何人都要冷静,他已经将淤积的情绪宣泄了出去,剩下的都镌刻在了骨子里,烙印在了心脏之中。
这才是真正的英豪,那些整天嚷嚷着报仇雪恨、不共戴天的不过是暴虎冯河的莽夫、蠢货罢了!
皇宫建好之后洛阳将颜星语放在了龙椅之上,祭出葬仙棺进行守护,而他就坐在下方的丹樨之上,不断的处理繁忙的国事。
而这一次他让佘女诛杀大军已经惹出了巨大的风波,独孤家储存大能修士本命玉简的地方忽然噼里啪啦断掉了几百块!
那看守的执事差点吓死,连滚带爬的到独孤长虹那里报告,独孤长虹一听顿时暴怒,如同发狂的狮子,暴跳如雷!
他可是知道那些人是去了那里,顿时对洛阳的恨意达到了峰值,于是乎他将此事添油加醋上报了上去,就传达到了独孤家的王者那里!
而雄剑峰一座座的山峰之上剑气冲霄,他们每一尊大能修士都会点燃一盏本命魂灯,但是这种魂灯在刹那之间就灭掉了上百盏。
其中有一盏还是代表了一尊外门位高权重的长老,这让很多下面的人都慌了神,一尊尊的长老都怒气冲霄,火冒三丈!
成片成片的大能被屠杀,又不是两国之间的交战,这还了得?独孤家与雄剑峰都是大怒,有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出手了!
皇城边上华光一闪,一个样貌清癯身躯瘦高的老者凭空出现,他目光有缘演绎宇宙生灭,虽然看似波澜不兴但他站在那里似乎就会成为宇宙的中心。
“是谁敢阻拦老夫?”那矍铄老者目光森寒,盯着不远处的虚空看着,那里的苍穹都承受不住这种目光,顷刻之间崩塌、修复了上千次。
“独孤王爷,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却见一个身披黄金铠甲笼罩金色战袍的中年男子从虚空之中一步走出。
他并不帅气,却带着一股阳刚之美,面容如刀劈斧凿,硬朗耐看,棱角分明,此刻笑呵呵的看着那矍铄老者。
这位老者是独孤长虹的一位叔叔,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王者,他神色一怔,冷笑道:“原来是苏大将军,你不去镇守边疆,来挡老夫的路是想做什么?”
中年将军苏定方并不生气,反而笑道:“本座想请王爷到寒舍一聚。”
“没空!”老者想也不想,直接回绝。
苏定方神色也愣了下来,有一种被激怒的感觉:“老王爷,你可以不去一聚,但今天你休想从这条路离开!”
苏定方手眼通天,自然知道这位王爷要去看什么,他对洛阳很欣赏,而且并不认为那个才华横溢的小辈做错了什么,所以此刻施以援手。
独孤王爷顿时大怒,但却无可奈何,虽然两人都是王者,但他还真的没有信心能够打赢这个后起之秀!
“嗤啦!”
有剑光一缕切割虚空,从裂开了虚空通道之中走出一人,他身量高大带着锋芒毕露的气息,穿一身月白长袍,背负一柄七星宝剑。
这是雄剑峰的一位峰主,也是王者修为,此来就是为了跟独孤家的王者共同进退!
白袍峰主一张老脸饱经风霜,皱纹堆积如褶皱梯田,但是却没有人敢小瞧他,因为他的实力还在独孤家的王者之上!
两位王者联袂出现,苏定方便挡不住了,但他还是不愿意退开,反而是一只手握住了悬挂在腰间的宝刀之柄。
“唉,得饶人处且饶人,两位差不多就得了。”
一声幽幽叹息传来,几人转身,却见一个驼背的老人拄着拐杖走来,一副风烛残年、颤颤巍巍的样子。
苏定方一见赶紧行礼:“何王,您老人家怎么也来了?”
老人正是二十四路王侯之一的何王,是一尊活了八百多万年的老怪物。
老人老态龙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想来的,着实是家里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要是我不来我这耳根子就别想清净了。”
这一下情况变成了二对二,但是独孤家与雄剑峰的王者却不想退,因为何家力量并不如独孤家族,而且雄剑峰可是家大业大,连朝廷都可以不鸟!
但很快他们的强硬姿态就被狠狠打了一拳,浩然之气升腾,一个面目儒雅的中年男子凭空出现,他温文尔雅有一种书卷气,腰悬玉佩,气质卓然。
这是大唐当今丞相张玄龄,修为高深莫测,他也是来阻挡两位王者的,这一次他儿子都差点被宰了,让这位智囊大儒恼火不已。
这一下子两位王者非常被动,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毕竟张玄龄背景太硬了,非但有皇帝撑腰,而且师尊还是白鹿书院的那一位当世鸿儒!
白鹿书院乃是和朝天观、青提禅院相提并论的大势力,乃是九大帝朝公认的三大宗门,就算是皇帝陛下去都要恭恭敬敬的。
最终两位王者退却了,留下了两句狠话灰溜溜的离开了,他们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洛阳竟然会引来这么多大人物做靠山。
当然,这些就连洛阳都没想到,此刻的洛阳正是五内俱焚,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此刻的中央紫气殿之中佛光万千重,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在一朵六种颜色闪烁团团旋转的莲花之中仰卧一名女子,正是昏迷的颜星语!
下方洛长夜、关山、殷霞等人都赫然在列,一个个惊讶的目瞪口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被这种异变给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