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细思极恐

眼看着天快亮了，王丹和白晶晶两女携手离开。

就算这个地方再偏僻少人气，她们俩也不可能长待，一辆奔驰房车停在楼下，那真的事太显眼儿了，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了呢？万一牵连到她们俩了呢？

她们俩只是来帮忙的，可不是要为林辰出生入死的，这是一开始就很明确的。

王丹一边开车子，一边说道：“等会儿去你家待一会儿，折腾这一圈儿，我现在脑子有点儿亢奋……哎，对了，你说那个女的会是谁？”

白晶晶淡淡地说道：“回家再说，这可是单位的车，回头我还要检查一下呢。”

王丹立马闭上嘴巴。

没错，天晓得车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要说窃听器什么的，有点儿太夸张，但是要有行车记录仪呢？这玩意儿不光可以对外，也可以对内啊，而且不光能录像，也能录音的。

还是检查过以后再说话，比较安全，反正也不差这十几分钟。

不过，为什么你借车以后不先检查一下？

白晶晶没好气地横了王丹一眼——你是不是有病？你给我打电话打的那么着急，我这不是赶时间的吗？你要是肯给我几个小时，那我肯定能把车子给你检查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

还有，我哪知道林辰会带个僵尸一样的女人上车？

还特么运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藏起来……光想想都让人觉得瘆的慌好吗？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姐姐，你就是亲自来我家砸门，我都不带开门的，绝对装作家里没人。

沉默了一路，下车的时候，王丹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打拼的过程没死，这家伙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可惜了，他不适合我！”

王丹苦笑着说道：“我给侯希贤那样的男人当左膀右臂，没问题，他的生意就算做的再大一点儿，我也自信能HOLD的住，我自己创业干点不大不小的事情，也没问题……但是那家伙的事业，我是真的没胆子参与。”

白晶晶猛点头：“同感！附议！我很想，但是我没胆子参与的，我可承受不来那种压力和风险，可能，也只有姜慧那样的女人，才能充当那个角色。”

王丹忽然说道：“其实我觉得，张进步这人不错，很有潜力，值得接触一下……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白晶晶呆了呆，苦笑道：“你这个女人，一心都是八卦……好吧，大家好姐妹，我也不瞒你了，张进步这人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是个好人，也是个老实人，IT技术也不错，将来成为公司里的技术总监，和公司一起成长，应该没太大问题。不过问题是，他的抗压能力太差了点儿，我觉得技术总监就是他的上限了，他恐怕很难成为公司合伙人。”

听到白晶晶这样说，王丹顿时也怔了一下，她还想充当红娘，牵个线搭个桥呢，没想到白晶晶不吭不响的，居然已经接触过张进步了，而且还对他有了这么这样的判断——止步于技术总监，无法承担公司合伙人的重担，因为那个身份，是需要和其他合伙人一起承担创业的风险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抗压能力真的很成问题，以后公司要是有什么波折，他可能第一个先垮了……那成什么了？

要不是对白晶晶很了解，王丹恐怕很难相信，她觉得还不错的张进步，在白晶晶的眼里竟然这么不堪。

真是可惜。

年后上班以后，看来要亲自接触一下张进步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像白晶晶预判的那样……不堪。

……

同一时间，林辰重新又检查了一遍窗帘和门锁，整理了一下食材和药品，然后发现雪梨还没有过来，林辰就有些着急了。

禾城的主城区是很小的，这种小城，没理由这么久还不到啊，难道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就算有什么意外，林辰也不可能丢下山楂，一个人去找雪梨，一切都需要雪梨一个人应付。

当然，雪梨本身就是高学历的女学霸，又入选了北极科考队，还经受住了特训，做了几年的杀手，她的生存能力，林辰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而且现在空想也没用，林辰既不可能去找雪梨，也不可能去给她打电话，所以纯属浪费时间的事情，林辰决定不去做，要做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然后林辰就开始做饭。

嗯，林辰还记得从老家来工地是时候，食堂的那位胖乎乎的大师傅，一边用他的肥手给林辰多打了一勺饭，一边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多吃点儿，吃饱了不想家。”

很朴素的一句话，让第一天上工、不适应工地的劳动强度、累的想要逃回家去的少年，瞬间红了眼睛。

到现在林辰还记得那句话。

现在林辰发达了，他觉得当时食堂里的饭菜，那真的是……也不能说是猪食，没有那么糟糕，不过味道的确不咋地，关键是没油水，大部分都是水煮菜，荤腥太少——而且这饭菜也不是免费的，伙食费是要从工钱里扣除的。

要是不想吃工地食堂，管理层小灶又轮不到他去吃，那就只有出去吃——或者下馆子，或者自己买菜做饭。

下馆子肯定是吃不起的，承包的小老板也不会每顿都下馆子，那可都是小老板们挣来的辛苦钱，白手起家的人都不会把钱财浪费在满足口腹之欲上——除非有天他们暴发了，成为大老板了。

自己做就更不可能了，先不说自己做的好不好吃，水电煤气、油盐酱醋，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而且还要有地方——这就得自己租房子了。

所以当时的林辰，就老老实实地在工地吃食堂，大半年掉了二十斤体重，整个人都精瘦精瘦的。不过在适应了工地的劳动强度以后，肌肉的轮廓倒也出来了，毕竟是年轻人，天天干熬着也能撑得住。

脑子里回忆着过去的苦辣酸甜——错了，没有甜，林辰动手把电磁炉收拾出来，跑到二楼连上了电，开始烧开水。

就这条件，也别指望什么大餐了，泡一碗拉面垫垫肚子吧，和方便面一样的包装，开水里稍微翻滚一下就可以吃了。嗯，吃饱了不想家。

正无聊地等着烧开水，林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锅盖下面的水面，泛起一片片的小气泡，忽然就想到了山楂吃的那个抗排异反应的药。

那个药对于普通人来说，显然是毒药，吃了会死人的。但是，那个药对于山楂这样的人造人来说，却可以抗排异反应，很神奇啊——是不是就像高温消毒的原理？

以前村子里的卫生室，赤脚医生们用的可不是现在一次性的针头，而是重复使用的。

为了避免交叉感染，所有的针头都会在固定时间，扔钢筋锅里用干净的泉水烧开水煮半小时，这就是以前老式的杀菌消毒，小地方都是这么干的。

理论上来说，绝大部分的常见细菌，都是可以用高温杀死的，人发高烧不就是因为要杀死病毒吗？所以这个药或许就是利用这个原理杀菌消毒的。

只不过，一般人承受不了那样的高温，直接把内脏器官都给烧烂了。

不过人造人就没有这个问题，林辰甚至怀疑山楂的痛觉神经也被调节的迟钝了，然后她就可以承受这样的高温而不会直接痛死。

至于山楂体内的内脏器官，可能在移植进去的时候，就做过某些处理了——如果连人造人这么古怪的生物都能制造出来，那么处理一下内脏器官，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的话，那种药看似吓人，但其实还是合乎逻辑的。

唯一的疑点，是对脑部记忆的清理。

利用高温杀菌原理，很正确的选择，可是为什么连记忆也一起删除？搞的林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忘记了哪一块记忆，很憋屈——要是山楂的话，那岂不是说，她每个月吃一粒药的同时，就会被删掉自己的一部分记忆？

这又是什么原理？

清空内存？

如果有天山楂关于雪梨的记忆，也被删除了，雪梨会不会疯掉？

如果有天山楂的记忆，全部被清零了——那她会怎么样？

无法想象啊。

又或者说，山楂这样各种器官都是拼凑起来的人造人，或许她从一开始“生产”出来的时候，就确定好了使用寿命了。

就像林辰手里的这包没拆封的拉面，有生产日期，有保质期，而且规定了拆封以后最好要在二十四小时吃完……那山楂是不是也是这样？

那么山楂逃离，还能偷到那么多的抗排异反应的药……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了，或许她的出逃本身就是实验的一部分，测试在人类环境里的使用寿命？

细思极恐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山楂被删掉的记忆，恐怕就不是真的被删掉了，而是被存储在某个存储器里面。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本来山楂的全身都是用各种器官拼凑起来的，所以她换多少身体其实都无所谓，关键是她的记忆，有了这个，以后随便再造一个人造人，再把记忆写入存储器就一切OK了啊。

就像我们使用的电脑，本地备份在U盘里，云端再来一个备份，换电脑的时候，直接恢复备份就好了，不需要裸机从头开始积累数据。

……

想着想着，林辰自己都被自己给吓到了。但是，如果山楂真的是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