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埋钉子（上）

这个纯灵体很怂地跪在地上，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看样子要是林辰没让它起来，它估计会一直跪着不起来，看起来就特别的怂。

林辰觉得他已经比较理解这个纯灵体和鬼脸面具女了，但实际上，还远远不够。

事实上，这个纯灵体是真的被林辰给吓破了胆，它是真的怕。

在这个纯灵体看来，林辰第一招精神力闪电就已经杀死了它的同类了，却又疯狂地连发上百发精神力闪电，一直到把它的同类完全轰杀成渣渣——这是什么？这是深仇大恨啊！

实力这么强，还这么仇恨它们，它不怕才怪呢，它怕得要死，一动都不敢动。

林辰第一个遇到的纯灵体，那货敢单独跑到林辰住的别墅，悍然冲进林辰的精神场，想要吞食林辰的魂魄……太特么彪悍了，可惜它不光脑子不好使，还流年不利，遇到了林辰，结果被林辰的精神力闪电给轰杀成渣，魂飞魄散，烟消云散。

林辰遇到的第二个纯灵体，这货脑子好不好使，林辰不知道，但是没见识是肯定的了，林辰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毕竟他也不会，连鬼脸面具女都能感应的到，可是它浑然不觉地却悍然扑了上来……然后它也被精神力闪电给轰杀成渣，魂飞魄散，烟消云散了。

轮到第三个纯灵体，也就是跪倒认怂的这位，它的见识……肯定也是没有的，否则它就不会主动攻击林辰了。不过它肯定是个脑子好使的，这一点林辰已经亲眼见到了，毕竟都已经收为小弟了。

“对了，你知道心誓吗？你有没有立下心誓？”林辰问道，这一点很重要，他一方面想佐证一下鬼脸面具女是不是骗了他，另一方面也想看看，是不是能套出更多信息。

如果鬼脸面具女没有骗他，真有心誓这个东西，林辰就会进一步追问下去——这个心誓到底有多严重？有没有什么前置条件？有没有时间限制？等等。

“大人，小的很久以前就立下心誓了啊，要不然也不可能受到邢家的庇护和供养啊，”纯灵体恭敬地说道。

一听说真有心誓这东西，林辰就暗暗放心不少，看来至少在大方向上，鬼脸面具女并没有骗他。

“你和邢家是怎么立下心誓的？期限是多久？还有其他什么条件吗？还有，要是你违背了心誓，会受到什么惩罚？”林辰追问道。

“小的当时是孤魂野鬼一个，也不知道邢家老祖是怎么看到我的，然后他就跟我商量，说他可以每个月都给我至少一个活人享用，只要我帮他窥探人心就可以了，然后他还会把老宅建在这里，这地方阴气很是旺盛，再加上方圆百多里修建了很多坟茔，一开始我们还很怕天雷，现在好多年都不怕了，就算降下了天雷也不会伤到我们的……”

纯灵体絮絮叨叨地说着，林辰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儿，后来就有点儿不耐烦了，说道：“不用说的那么详细，说重点。”

“好的好的，大人，小的这就说重点，”纯灵体毕恭毕敬地说道：“心誓的内容其实就是邢家负责保护和供养我们，而我们则负责窥探人心，把消息告诉邢家人，同时不得伤害邢家的血亲后人。”

“就这么简单？”林辰诧异地追问道：“没有不能离开邢家老宅的要求？没有不能伤害邢家子弟的要求吗？那有时间限制吗？那你违反了心誓有什么惩罚吗？”

纯灵体歪着头回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很久很久了，我记得就这些而已，没有其他的限制，起码我的心誓是这样的，走或者留都可以，不过我才不想走，去了外面就要时刻当心被天雷劈死。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起码我想不起来了，不过违背心誓的惩罚肯定是很可怕的，心誓是不可以违背的，否则会被心雷炸死，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林辰一手摩挲着刚开始长出胡茬子的下巴，陷入深思。

显然，鬼脸面具女还是对他说谎了，这个纯灵体的心誓，就明确了不得伤害邢家的血亲后人，而不是邢家用自己的血亲后代来生祭给鬼脸面具女，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如果说鬼脸面具女立下的心誓，和这个纯灵体立下的心誓，两个心誓不一样，这个可能性当然也是存在的，但林辰觉得，纯灵体不得伤害邢家血亲，鬼脸面具女却必须要吃邢家血亲，怎么听起来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这里可是底下祭祀场，是他们共同的进食场所，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你要说有的先吃有的后吃，那还比较靠谱。

而且邢家也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想离开就能离开，心誓并没有在这方面约束——所以，既然随时都可以走，那么时间限制也就不存在了。

不过地下室的仓库里，那一具一具被冷冻的发青发黑的人类尸体，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少说也有几百具之多……可能这就是鬼脸面具女单独吃的？

林辰的脑子有点儿糊涂了，这一点，他真的是分不清楚谁对谁错了。

林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几个立下的心誓，都是一样的吗？”

这个纯灵体露出回忆的神情，这个表情出现在一个人形黑影的脸上，那真的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换了个普通人在这里，怕是直接会被吓尿。

片刻之后，这个纯灵体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立下的心誓是不是和我一样，不过心誓都是一对一才能成立，没有一对多或者多对一的情况，而且也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一方死亡为止，所以立下的心誓不一样也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话，林辰顿时就愣住了。

心誓只有一对一的情况下才能成立？一方死亡，心誓就消失？

林辰当然明白，心誓肯定有约定，不得伤害你立誓的对象，否则你就会遭到反噬，所以整个一方死亡肯定不能是因为另一方的原因造成的。

排除这一点以后，那么疑点就在于——心誓这玩意儿，能继承吗？比如邢家当年的老祖死了以后，他的后代继承人，继续履行心誓？不晓得纯灵体会不会有后代，但鬼脸面具女没准能有后代，毕竟是半人半灵体……那么她的后代也要遵守心誓吗？

林辰只觉得解开一个疑惑以后，反而疑惑变得更多了似的，好奇怪的感觉啊！

纯灵体奇怪地看了看林辰，说道：“邢家老祖没死啊，他不好好的活着吗吗？所以我们立下的心誓都还有效啊。”

林辰：……

我的天！邢家老祖居然还活着？那他得多大岁数了？起码一百多岁啊！那现在的邢家老太爷是邢家老祖的什么人？儿子？孙子？

林辰顿时就被震惊了。

接下来，这个纯灵体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了，毕竟是纯灵体，没有正常人类的脑子，所以记忆的总量是有上限的，而且一般除非是记忆特别深刻的东西，又或者是本能的东西，否则它还真记不得那么多了。

不过林辰倒是可以肯定，这个纯灵体在生前，一定是个很有文化的人，起码他这个高中毕业的学渣在这个纯灵体面前，真心感觉自己没文化。

一个大活人居然还没有鬼有文化，这真是……秀啊。

林辰忽然有点犯愁，这个纯灵体倒是随时可以跟他走，反正它的心誓约束也不多，可是外面的世界是有天雷的啊，离开了邢家老宅的庇护，别一出门它就被天雷给劈死了，那就搞笑了。

而且真把这个纯灵体带出去了，怎么约束它呢？

不约束是不可能的，万一它随意吃人魂魄呢？万一它突然暴起趁机害他呢？万一它忽然又想甩开林辰，自己随意去浪呢？

心誓虽然好，但是心誓也不是万能的，鬼脸面具女不就轻松戏耍了马剑越几十年吗？说到底心誓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大用，谁也不知道，毕竟没亲眼见过，信息根本不对称，所以不能把小命寄托在心誓上，这玩意儿可不一定靠谱。

有太多太多的万一了，林辰觉得在自己没有足够的掌控能力之前，还是不要奢望带走鬼脸面具女的好，不可控的风险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这个纯灵体……连半人半灵体林辰都带不走，更何况是纯灵体了。开玩笑，谁行走江湖随身带个鬼啊，大反派吗？

“本想带你走的，看来暂时不行了，毕竟我可没办法帮你抵挡天雷，我都没见过那玩意儿，”林辰一脸遗憾地说道：“对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法宝能抵挡天雷的，现在就告诉我，以后我要是发现，就不会错过了。”

顿了顿，林辰又说道：“你要是不想离开邢家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走，跟我走了以后我肯定是不会允许你随便吃人的，你若犯了戒，我可不会对你客气，这个是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