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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热闹过后,荣妃与众人惜别,起驾回宫,次日见驾谢恩,荣国府又得了一堆赏赐,自是欢喜,只觉两府也算是皇亲国戚,不免自鸣得意起来。
这日下朝后,恒兀照例被召见,自他效忠皇帝以来,一月内大半时日都会去勤政殿,实在事务繁忙。
“这新年过得如何?你来金陵不久,可还习惯?”皇帝与恒兀相处起来随意了许多,照例赐座赐茶,笑道。
“天子脚下,自是热闹非凡。”恒兀整日忙碌,分出时间来关照黛玉已是不易,何况过年?
“可惜你没去那荣国府,朕听闻,他们可是专为荣妃修了个天仙宝境。区区妃位,连皇后的母家都不敢这般张扬。”皇帝冷笑道。
“皇后娘娘贤德,微臣平日与皇后亲族有过来往,皆是谦虚平和的性子。荣国府……不过仗着祖宗功勋罢了。”恒兀对宁荣二府都无好感,后辈无用,再家大业大也保不住。
“让他们再得意几天,恒卿平日若无事,不妨常去看看,一来查探消息,二来,将来的大学士夫人还在那呢。”皇帝与恒兀年纪相当,平日里令行禁止,恒兀归顺后,两人私下相处偶尔会有些促狭。
“是,臣这几日就去。”提到黛玉,恒兀面容柔和了几分,不知她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了?
待出了皇城,恒兀想到冬凌的记录,荣妃省亲时,黛玉言及幼时两人外出游玩时的热闹,回府换了身常服,恒兀就带着林安出了门。
元宵刚过,大街上仍是热闹非凡,来往人群皆是喜气盈腮。恒兀原想买些钗环首饰,亦或是新鲜玩意儿,想到黛玉仍在孝中,又觉什么都不合适,徘徊犹豫许久,问身边跟着的林安:“你说,最近可有什么节日么?”
林安实在摸不清自己主子这是发什么疯,在大街上转来转去,此时听到这话,想了想道:“正月二十便是天穿节了,主子可有什么事么?”
恒兀眼前一亮:“是了,天穿节,张同温不是说他府里来了个善淮扬菜的厨子么,走,找他讨人去。”说罢便兴冲冲的离开。
“主子?”可怜林安一头雾水,不知怎的又要去张侍郎府上,眼见恒兀挤进人群,只得跟着走了。
侍郎府。
“怎么了?有急事么?”张同温早已娶妻,正同妻子安氏在府里赏景,就听下人来报,说体仁阁大学士到访,只得别了夫人赶到正堂。
“无甚大事。”恒兀只盯着他,“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新得了一个善淮扬菜的厨子?赠给我如何?”
“你来就为了这事?”张同温连茶都没咽下,险些呛着,一拍桌子,怒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让你这般着急,你真是,真是……”他气的说不出话来,深恨自己怎就结交了这人。
“当然是大事,你只说给不给?”恒兀与他相熟,懒得管他生气与否,只一心问道。
“给,这厨子本就是我夫人想尝尝淮扬口味才找来的,她是巴蜀人士,吃不惯,厨子也无甚事情。”张同温不过装装样子,好奇道,“你要厨子作甚?换口味了?”
恒兀见他爽快,心下也放松了些,笑道:“你夫人是巴蜀人士,我未来的夫人可不是。”
张同温立马反应过来:“是给林姑娘的?是了,林御史在苏州为官,我竟一时忘了。”他见恒兀难得笑容满面,不由打趣:“你还要等三年呢,恒大学士。”
“三年又如何?”对于恒兀来说,十八才是能接受的年龄,只是不好与外人说,只道,“我努力上进,等三年后,定能给她最好的及笄礼与婚礼。”
“罢了罢了,你对林姑娘真是上心了,若是被我夫人知道,定要拿你来教训我了。”张同温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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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叹息。
“你还不是被人说惧内?”恒兀瞥了眼他,张同温夫妻恩爱,至今未曾纳妾,也是恒兀与他交好原因之一,“既是答应,便叫人到门口等着,我好带走。”说着便起身,竟是就这般离开了。
张同温眼睁睁看着恒兀的背影,不敢置信的朝一旁没来得及跟上的林安问道:“他就这般……这般……”一时竟是找不出词来。
林安也被平日里沉稳礼貌的主子惊着,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匆匆鞠了一躬,忙跟上去。只余张同温一人坐在厅中。
不多时,恒兀就见到了厨子,将人带回府中,将需注意的事一一告知,便等待起天穿节的到来。
正月二十,天穿节。
恒兀一早便装饰齐整,朝荣国府来。
因他来过几次,又着实令人印象深刻,门外的下人一见便极有眼色的迎了上来,一面招呼着,一面去府里通知贾政。
“存周兄好。今日不告而来,实在是叨扰。”恒兀见贾政匆匆行来,笑着行了个平辈礼。
“叡明兄客气了,您来访才是蓬荜生辉。”贾政忙还礼,将他引入荣禧堂,“不知今日来……”
“是这般,”恒兀笑道,“前几日我一同窗得了个厨子,极善淮扬菜,我想林姑娘来金陵这些日子,也不知可还习惯,便讨了来,若是能给贵府太太奶奶们尝个新鲜,就是他的福分了。”
恒兀说着像是给贾府送来的,贾政可不敢真如此,忙道:“我那外甥女有叡明兄……”想想辈分似是不对,又改口道:“……有大学士这般体贴的夫婿,当真是命好的。我这就让人带他去见林姑娘。”自有下人带厨子去了。
命好么?恒兀并不接话,只垂眸饮茶。
若是我不在……这贾家正经嫡小姐的女儿,竟是年纪轻轻就被磋磨至死,命好?真是笑话。
“前几次来往匆匆,这次存周兄可否带我看看府中?我对国公府也是耳闻已久。”恒兀抬头,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问道。
“自然,叡明兄请随我来。”贾政虽不解其意,但也不是大事,便应下了。
两人在荣国府中走走停停,恒兀不得不承认,贾府几代相传,不论内里如何,表面都光鲜亮丽,没走多久,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贾政原本自傲于府内各处陈设,听得这声音,便皱了眉。对旁边一小厮道:“你去问问,出了何事,怎的这般吵闹,贵客还在呢。”他有意与恒兀交好,自然不想惹人不快。
恒兀只装作极喜欢一株金边六月雪,不错眼的看,对吵闹声只若未觉。
贾政从未感觉这般难熬过,待小厮回来,禀报说是宝二爷房中奶嬷嬷与丫鬟争执,在恒兀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贾政羞愧难当,向恒兀赔罪道:“在下管教无方,犬子御下不严,让大学士看笑话了。”这时他也不敢再称恒兀为叡明兄了。
“存周兄这是何意?”恒兀忙侧身避开这礼,笑道,“年轻公子哥儿,哪有不犯错的?何况是下人们不好,和令郎又什么想干?”又道,“即是有事,存周兄不妨去看看,万一碰到那起子刁奴,倚老卖老,也可管教一二。”
“让您见笑了,我这不争气的儿子!都没能好好招待您……”
见贾政有送客之意,恒兀忙道:“存周兄不必管我,自去处理便罢,说来,我与令郎年纪相似,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在所不辞。”
贾政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和恒兀一同往里走。因是公子居所,也无甚避嫌之处,刚进房中,就见一个老妇人拄拐大骂,旁边一年轻公子劝着,地上站着一个容色极佳的丫鬟,正小声啜泣。
贾政见这般场景,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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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年轻公子,即宝玉,并李嬷嬷,袭人,及房内一众丫鬟,这才见到贾政进门,旁边还有个气宇不凡的年轻人,连忙行礼,又好奇与二老爷同来之人。
贾政也不叫起,瞪着宝玉道:“你说,这是怎么了?”
宝玉惧怕这个严父,战战兢兢道:“是……袭人病了,正休息着,恰巧李嬷嬷来,说袭人未起身迎她,不听分辨,就吵嚷起来了。”他自是偏向袭人的,今日这事也不全怪她。
贾政只觉脸都丢尽了,恒兀得圣上看重,朝中谁不盼着与他交好,让他在圣上面前帮着说几句好话?自己竟是将家中丑事都摆到他面前了。不由大为光火,怒道:“既是下人吵闹,你怎的这般无用,连自己房中都管不好?”
宝玉有些委屈:“这李嬷嬷仗着资历,我说两句便叫嚷着我是吃她奶长大的,连我的茶水糕点都敢拿,怎么会听我的话?”
话虽没错,但贾政不像王夫人那般一味惯着他,见他这般说,更是又羞又气:“我们家养不起这般尊贵的下人!还有那个丫鬟,既是她惹出来的事,一道赶出门去!”
宝玉一听此话,竟是要将袭人一并赶走,忙忙抬头,哭道:“父亲,这与袭人有何相干,留下她吧。”说着便泪盈于眶。那边袭人一惊之下也哭了起来,房中又吵嚷起来。
门外有人想进来,因着之前混乱,打帘子的丫鬟也不知去哪了,只得自己掀了进来。
“宝兄弟,你可别……”正是薛林二人,宝钗一句未完,看到房内有外男,慌忙停下脚步,挡住身后的黛玉,原地踟蹰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黛玉,觉得刚刚的身影有几分眼熟,从宝钗身后悄悄探了个小脑袋出来,正巧与恒兀看过来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