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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贾赦就先嗤笑一声,讥讽道:“大学士好大的官威,连我都托大学士的福丢了官,您还有什么‘好事’想说?”
一旁贾政听这话不像,忙对恒兀赔礼道歉,恒兀面色不变,先对贾政道:“政老无需多礼,政老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不必这般客气。”
面对贾赦,恒兀就没那么客气了,冷笑道:“赦老这是什么话,你抢人扇子,害人性命,剩下孤儿寡母流落街头,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话说得贾政无地自容,更觉家门不幸,至于贾赦,他一向混不吝,只管眼前痛快,其余万事不管,要是会觉得愧疚那就不是他了:“我给银子他不要,再说他是被官府判了罪,与我何干?”
恒兀嘲讽道:“赦老当真是上了年纪糊涂了,贾雨村已被抄家下狱,所判案件一律重审,你还不知道吧?所谓拖欠官银完全是子虚乌有,贾雨村故意用这个由头抄来扇子,转头就送到了贵府上,但凡是个人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贾赦此时才知道贾雨村已被罢官,有了几分心虚,不再言语,屏风后的薛姨妈心头一紧,想起薛蟠的案子来,香菱骤然听闻此事,心下欢喜,又不知前路如何,悲喜难言。
外间,恒兀见贾赦理亏,趁热打铁道:“圣上向来爱民如子,知道此事大怒,要不是我看在政老的份上求了几句,圣上连你都要判流刑,赦老现在倒是会对我耍威风。”
贾赦越发讷讷不言,贾政从中调和几句,恒兀才放过此事,喝口茶水,声音平复下来,道:“贾雨村还判了一桩糊涂案,正是关于薛家的,当年薛蟠强抢民女,打死人一事,也已经重新审了,薛家需赔偿冯家的钱财不说,香菱姑娘原是姑苏甄家的小姐,我已将她户籍改为良民,日后也不再是薛家的妾了。”
薛蝌只知道薛蟠犯过些案子,没想到还有这桩事,他看了眼屏风后,等薛姨妈开口。
果然,薛姨妈瞥了眼身边的香菱,她虽然喜欢香菱,但是比起自家儿子,当然是薛蟠更重要,只是这般女子实在难得,若是身份合适,将她扶正也不是不可,定了定神,薛姨妈问道:“香菱是我薛家买下来的,如今她身份合适,我们也是高兴的,就是不知,她父母亲友如何?要是情况不佳,我们资助一番也是应该的。”
一旁香菱软弱受气的时日久了,只默默流泪,不敢说话,恒兀听薛姨妈这话就不是想放人的,道:“甄氏老爷已遁入空门,甄夫人封氏前几日已进京,在京中安置下来。薛太太要是不放心香菱日后情形,大可不必,我已决定将甄氏认作义妹,这次正是想将她带走,使她们母子二人团聚,日后众位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商议便可。”
众人不料他如此说,都有些愣怔,贾政与薛蝌觉着此事甚好,贾赦漠不关心,薛姨妈目光不明的看了会香菱,叹了口气:“罢了,终究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没福,既然大人来接你,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
香菱不曾想过自己有一日还能和母亲团聚,哭的泪人一般,朝薛姨妈磕了个头,又在屏风后对正堂方向磕头,便急急转身去收拾了。候在外间的如弦见她出来,忙跟上,对香菱笑道:“恭喜姑娘,奴婢是大学士府上下人,主子早吩咐过,姑娘若是出来了,就让我陪着一道回去。”
香菱见她温柔和顺,言辞恳切,忍着泪意露出笑来,两人便一道回了大观园中,姑娘小姐们正在宝钗房中作诗玩耍,她们对时常来找黛玉的如弦也不陌生,见这毫无关联的两人一同前来,香菱又眼圈发红,一看就是哭过,连忙放下手上事情问这是怎么了。
香菱内向,如弦便一一说了,她言辞温和,条理清晰,众人听闻香菱能母女团聚,又被恒兀收为义妹,她们都是敬爱香菱人品的,也为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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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让小丫头们去收拾香菱的行李,她们依依不舍的拉着香菱的手,各自将扇子手帕一类女孩儿的玩意赠与香菱,惜春专门回去取了副香菱在大观园中的画像送她,让她日后常来这边玩,香菱也一一应下。
宝钗是最清楚香菱平日生活的,见她苦尽甘来,又得这般福分,不免眼圈微红,忙用帕子拭了,拉着香菱笑道:“我们平日里都将你当妹妹看待,如今,你可真是林妹妹的妹妹了。”
众人想到黛玉与恒兀的婚约,也笑闹起来,把香菱推到黛玉面前,笑道:“这可是未来嫂子,香菱快些行礼,日后拿出小姑子的气势,好好折腾折腾林妹妹。”
黛玉虽然比她们早些知道,现在还是欣喜几分,眼见香菱害羞的向她一福,小声叫了句嫂嫂,黛玉拉着她的手道:“还是叫我姐姐吧,我常说要是有你这么个妹妹就好了,眼下了算是了我一桩心愿,日后要吟诗作赋,尽管来找我,我们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又让紫鹃取了两样首饰来,黛玉将珊瑚十八子手串给香菱带上,笑道:“这手串刻着一只蝙蝠,口衔‘五铢’钱币,寓意‘福在眼前’,算是我给小姑子的见面礼了。”又拿过伽南香福寿十八子手串,放到香菱手里,道:“这是给你母亲的,望她福寿长久。”
香菱受了礼,又要给黛玉及姑娘们磕头,感谢她们这么些时日的照顾,众人拦不住,只得受了她一礼,小丫鬟们也收拾好了行李,姑娘们便陪香菱一道去告别贾母及长辈们。
贾母向来喜欢妍丽的女孩儿,年纪大了也更慈善几分,得知香菱身世,叹息一回,命鸳鸯开了库房,找了些金银器具,陶瓷摆件,及各类衣裳出来,对香菱道:“日后安置下来,摆在家中也好看些,衣裳是给你和你母亲穿的,待安稳了,再来园子里和姑娘们一道玩耍也是好的。”
邢王夫人,并尤氏凤姐李纨等也落泪一回,送了许多衣裳首饰给香菱,都是平日里可穿用的,香菱一一谢了,外面来催,说是恒兀已在门口等着了,贾母忙让婆子媳妇们送香菱出去,对她嘱咐道:“玉儿的未婚夫是个好的,人也细致,你且安心,日后都是好事了。”
姑娘们将香菱送到二门外,才目送她出了府。恒兀等在门口,见一个模样标致,眉心有一点胭脂痣的姑娘被簇拥着出来,知道这就是香菱了,香菱也看见他,福身一礼,恒兀虚扶一把,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妹妹先上轿吧。”
一路到了恒府,封氏早等在府里,听见外间响动,竟是坐都坐不住,一直走到门口,见恒兀身后跟着个腼腆的姑娘,眼泪当即便落了下来:“我的儿啊!”
香菱抬眼见一个妇人看着她落泪,自己虽然不记得,也是泪流满面,母女二人哭作一团,周围丫鬟婆子们也忍不住哽咽,恒兀劝道:“两位先整理一番,再好好叙旧也不迟。”
封氏这些日子受恒兀的恩惠,已是万分感激,言听计从,忙拉着香菱进了屋内,细细问起她这些年的生活,得知香菱受的苦,落泪不止,又听香菱说,院中贾母及姑娘奶奶们都对她好,黛玉还教她作诗,又听闻这位林姑娘就是恒兀的未婚妻,更是感激。
恒兀这边任由她母女两个叙旧,自己则思考着,封氏现在的住处也是仓促置办,虽说住在自己府里也可,但是两人都不是这般性子,估计不会同意,思来想去,自己宅邸所在街道上有一处空置的院子,原是从一个高官府中分出来的一小片地方,不算多大,但是一应俱全,风景也好,即使再加上仆婢下人也绰绰有余,便命林安与院子主人家商谈,将院子买下,整修一番,再让甄氏母女住进去。
香菱见了母亲,得知自己名字原是叫甄英莲,封氏叹道:“这名字当初便起的不好,甄英莲,真应怜,你这般波折苦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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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应了这名字吗。再说,你这些年已习惯香菱一名,日后还是叫香菱,只加上姓氏如何?”
香菱对姓名没什么要求,随了封氏意愿,恒府上下都称她为“二小姐”,一应待遇都按照正经小姐来,恒兀也告诉两人正在置办院子的事,两人感激万分,选了个黄道吉日迁入新家,除贾府送的摆件衣物之外,恒兀又将家具准备齐全,请裁缝师傅为两人做了几套四季衣裳,封氏之前是做些手工活维持生计,香菱心灵手巧,做得比母亲还好上几分。
二人不愿意让恒兀一直养着他们,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恒兀无法,只得允了她们做些针线荷包,放在恒兀名下的铺子里卖,将收入交还给她们,封氏体弱,香菱便一人揽下活计,她心思灵巧,手艺又好,做出来的针线卖的也红火,恒兀见状,收容了些流浪无依的女孩子们,香菱教她们针线,日后也算是门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