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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正宾盥手,请赞者为将笄者理妆。”
宝钗与宝琴为黛玉梳头,北静太妃洗手,以示干净整洁,庄严肃穆。恒兀看着黛玉梳起了成年女子的发髻,不知为什么有些眼眶发热。
“请正宾为将笄者加冠笄。”
北静太妃向黛玉轻轻一揖,接过迎春递来的冠笄,面容严肃,祝曰:“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黛玉感觉到头上多了份重量,沉甸甸的,几乎难以抬头,她向北静太妃一拜,站直了身子。
“笄者适东房。”
宝钗姐妹为她引路,黛玉回了房间,在冬凌紫鹃的帮助下换上褙子,这是她少有的盛装。宝钗看着她笑道:“林妹妹真是个大姑娘了。”复又引她归席。
恒兀看着黛玉换上褙子,步伐稳健,不同于原先的少女模样,盛装下有种庄严不可亵渎之感。
北静太妃从宝钗手中接过酒具,祝曰:“执酒祭亲,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黛玉接过酒具,恭敬跪下,以酒撒地,表示祭地,又象征性的沾了沾唇,就递给了一旁的探春,惜春奉上饭碗,黛玉略吃了些,又交还给她。
“请正宾赐字。”
北静太妃唱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女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曰恭娴子。”
黛玉接过赐字文书,递与一旁的宝琴,回道:“恭娴虽不敏,敢不夙夜袛来。”
颦意为忧愁,恒兀虽然觉得黛玉颦眉很美,但他更希望见到她开心的样子。执事坚固曰恭,意为守正不移,恭,敬也,娴,雅也,容仪恭美,娴雅文静,风华无双,守正不回。
“笄者三拜。笄者拜父母,感念父母养育之恩;笄者拜师长,勤勉求学,发奋进取;笄者拜祖先,传承文明,报效祖国。”
黛玉三拜过后,预备聆训。
“请示训词。”
原本应该母亲训词,由北静太妃替代了:“侍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黛玉回道:“儿虽不敏,敢不袛承!”想到已逝的双亲,竟是没能见到自己及笄,贾母对她再疼爱,也无法替代双亲。
“笄者拜有司及众宾。”
黛玉与姐妹们见礼,又向宾客所在遥遥一拜,悄悄抬头,看到了坐在男宾首席的熟悉身影。恒兀微笑着看着她。黛玉内心些许的惶恐不安在此时都被抚平,即使有这么多人见证她的及笄成年,只要恒兀在,她就有可以依赖信任的人,无论未来发生什么,至少有一个人会爱她敬她,陪伴着她。
三年足够黛玉想清楚自己对恒兀的感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又不能见到外男,若是许配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即使恒兀再疼爱她,也不能名正言顺的护着她,要是恒兀娶妻生子,他的夫人也不一定会容忍恒兀对她这么关心。何况三年下来,她当真对恒兀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吗?
和她一起长大的,照顾她的,关心她的,疼爱她的,喜欢她的那个人,是恒兀。
“笄礼成。”
黛玉向宾客方向露出一个笑容,礼服盛妆,顾盼生辉。恒兀知道她定是在看自己,轻轻颔首示意。他看着黛玉退席,喜悦之下,终究是落了泪。
虽然很快拭去,旁边的北静王还是看见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拍恒兀的肩,道了声恭喜。
及笄礼过后没多久,恒兀就开始忙着准备婚礼一应事宜,婚期定在六月六,天贶节,数字吉利,同时恒兀又想着,黛玉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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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赠与的,在天贶节这天正好,钦天监也算出这是个吉日,时日已定,恒兀开始准备聘礼。
聘礼原本需用全鹿,后来部分简化为鹿皮代之,恒兀不愿委屈了黛玉,正想着从哪里寻来,就知道今年巡猎的消息,皇帝知道他需要大雁及鹿,特意命他随驾,调侃道:“恒卿可要好好练练,若是没打到猎物,朕可不会赏赐下去。”
恒兀领旨,很是下了番苦心,巡猎时其他猎物一概不管,转捡大雁和麋鹿,倒是真的收获了不少,皇帝大笑,又额外赐了他许多珍奇古玩。其余朝臣见恒兀打来鹿也不被怀疑,对他又高看了一层。
待到大聘之日,恒兀本就是内大臣,皇帝便开恩允他借用侍卫一同前往。贾府也早早准备好,听着礼单一一念出,大到陶瓷珐琅,金银玉石,小到首饰织绣,笔墨书画,不一而足。贾赦没资格出来,便是贾政招待客人,他听着这般奢华贵重的礼单,长长一张,丫鬟都不知续了几次茶水,厅堂中也渐渐安静下来,几乎都震惊于恒兀的用心。
不知过了多久,礼单终于念完,丫鬟忙递上茶水,恒兀笑道:“政老?这样可还行?”
贾政原本就不是口齿伶俐的人,只能道:“这般,这般,自然是好……”
“既是如此,我就放心了,这些日子还望贵府多照顾些林姑娘。”恒兀郑重道。
“大学士放心,府内上下都是恭敬有加,不敢懈怠。”贾政暗道,恒兀这般做派,再不长眼的也不会与黛玉交恶,恒兀竟然还不放心吗?
后院。
姑娘奶奶们都聚在贾母房中说话逗趣,贾母搂了黛玉,笑道:“玉儿放心,凤丫头专门收拾了个院子出来,等着给你放嫁妆呢,老祖宗保证给你守得好好的,谁都不准碰。”
她摩挲着黛玉的发梢,看着这个小姑娘长成如今这般模样,就像当年她母亲还在时一样,自己也是这般搂着女儿,细细嘱咐着,看着她出嫁。黛玉眉目肖似母亲,贾母更是不舍。
听着前院传来的消息,都说这聘礼如何贵重,如何繁多,不说未出嫁的姑娘们,连几个奶奶们都有些艳羡,尤其是湘云,她想法都写在脸上,凤姐见了,暗自示意站在后面的傅秋芳稍稍遮挡一些,别让贾母看到湘云这般模样。
不多时下人来报,原先收拾出的院子竟是不够了,凤姐忙忙命人收拾出相邻的院落,将聘礼都放在一处,要是有什么闪失,她可担不起这责任。
贾母是最年长者,从嫁进来做重孙媳妇到现在有了重孙媳妇,她是经历过贾府最荣华的时期的,饶是如此,礼单上有些物品也是她听过没见过的,知晓定是圣上所赐,贾母叹息一声,这般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又是个会疼人的体贴性子,便是想找错处都找不出来,贾母看着怀中的黛玉,有这样的夫婿,玉儿定然不会受委屈吧。
贾母忍了忍,还是说道:“玉儿,你记着,要是日后有什么不好的事,让你受了委屈,你就回来告诉老祖宗,老祖宗定然给你评理去。”想到过不了多久就难见到黛玉了,贾母落下泪来。
众人见状,忙都上来劝慰,凤姐最机灵,笑道:“老祖宗这是喜欢聘礼呢,也是可惜,要是我托生个男儿,定然将林妹妹娶进门来,到时候老祖宗想看多少聘礼我都抬了来,每日给老祖宗数着玩。”
贾母笑道:“这个凤辣子,连我都敢玩笑,这是说我没见过世面呢,你们还不快撕了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
探春跟着凤姐久了,作势伸手,凤姐忙躲了,求饶道:“老祖宗可饶了我,凤丫头再不敢了,”话锋一转,“林妹妹快些救我,这也是你的不是。”
贾母笑骂道:“你出息了,连妹妹都敢拉扯,玉儿乖乖巧巧的,与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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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相干?”
凤姐笑道:“当然有关系,要是林妹妹托生成男儿,将我娶进门来,我也能带那么些嫁妆来,天天拿金子银子砸着给老祖宗听响玩。”
房内都笑起来,贾母那点伤感也被盖了过去,搂紧黛玉道:“别听这个凤辣子胡说,要是你是个男儿,快些吩咐下去,让她一辈子都进不得我们的门,否则让她天天砸金砸银,该糟蹋多少东西。”
黛玉玩心起来,还迎合了几声,凤姐笑骂她没良心,还舍得一辈子不见她了。
聘礼清点完,众人也回了房间,湘云带着傅秋芳回了怡红院,越想越气,她的聘礼嫁妆虽看着多,却没多少是属于她的,看着低眉顺眼的傅秋芳,更是生气,傅秋芳家中本就富裕,嫁进来时没超过她这个大奶奶的例,但是其中物件比她不知好了多少,今日看见黛玉那么些好东西,她竟有许多听都没听过,更是生气。
“我饿了,上菜,就在这儿用晚膳。”湘云吩咐翠缕,翠缕应了,不多时就端了一桌子菜进来。
傅秋芳是贵妾,原是不用布菜的,湘云看见她心烦,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当下便颐指气使道:“你还不过来伺候?没看见我要用饭了吗?”
丫鬟们见势不对,想劝又不敢,袭人恰好不在,麝月硬着头皮道:“大奶奶,二奶奶……”
“她是你哪门子的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