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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早早起了,看着府中忙乱,在冬凌紫鹃服侍下换上凤冠霞帔,嫁衣是恒兀精挑细选后送来的,既隆重又轻薄,不像寻常嫁衣繁琐厚重,黛玉坐在梳妆镜前,喜娘满面笑容,用五色棉纱线替她开面,又有一位全福夫人拿着新梳子上前,替她梳发,边梳边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黛玉见着镜中盛装的自己,有些不真实之感,自己这就要出嫁了?她看着镜中倒映出的人影,贾府的姑娘们都来送她,几个年纪小些的不舍,悄悄红了眼眶,凤姐对黛玉也是真心疼爱,前边忙的不可开交,都抽出时间来瞧黛玉,她管着婚嫁事宜,知道恒兀有多看中黛玉,心里也高兴。
冬凌紫鹃扶着黛玉起身,行到众人身边,黛玉一个个仔细看过,将她们的模样都深深记在心里,在贾府这些年,姐妹们比嫡亲的也差不了多少了,三春及李玟李琦还好些,宝钗与宝钗都是定了亲的,一个是王府重地,一个夫家在外地,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见面了。
惜春一向冷情,此时也忍不住眼泪,拉着黛玉的衣襟道:“林姐姐,日后我们还能一起玩吗?”
她泪眼朦胧,抽噎着,黛玉是看着她从形容尚小长到如今这般,更疼爱几分,轻轻抚过她脸颊:“自然,难道妹妹舍得日后不见我了?”
惜春连忙摇头,又抽抽搭搭一会,黛玉要去拜别亲人了,这才放手。
原本应该母亲喂上轿饭,黛玉双亲不在,也就免了这一道,去拜别了贾母及邢王夫人,邢王夫人象征性的拿帕子拭泪,贾母确实真心疼黛玉,嘱咐了许多,日后要照顾好自己,与夫婿和睦等等,强撑着笑道:“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要是受了委屈,老祖宗竟是不能帮忙了……”
二人都落下泪来,鸳鸯与冬凌忙上前整妆,贾母又将冬凌紫鹃叫到前来,细细嘱托一番,让她们好好照顾黛玉,万不可懈怠。婆子来报,喜娘已三次催妆了,黛玉这才离开。
新出嫁的姑娘要由兄长背上花轿,宝玉如今不比从前,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开始读书做学问,与姑娘丫鬟们也不在一处玩闹,众人只当他成家了内敛许多,懂事了,连贾政都夸了几句,这时候由他背黛玉上轿,贾母原本担忧从前之事,宝玉只道:“林妹妹在府里我没能照顾好,现在妹妹要出嫁,我总该有个做哥哥的样子。”贾母打发了人来问黛玉,黛玉沉默许久,也同意了。
宝玉看着黛玉盖上盖头,心中不知是何感想,他将黛玉背在背上,一步步走的极为稳当,行了一会儿,低声道:“从前事情,是我不懂事,林妹妹要当心身体康健,平安喜乐,我以前不明白,做了许多错事,现在醒悟也晚了,妹妹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声音低哑,黛玉看着现在稳重成熟的宝玉,一点都看不出从前那个爱笑爱闹的样子,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那个任性顽皮的公子哥哪去了呢?
花轿近在眼前,黛玉轻声道:“二哥哥也是,要照顾好自己。”
黛玉蒙着盖头,眼前一派红色,只觉得府外停着的花轿内部宽敞,外间装饰模模糊糊看着华丽精致,贾府众人看得清楚,雕龙画凤,富丽堂皇,虽然多以金色装饰,但是精致异常,不显暴发,贾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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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花轿吹吹打打的远去,直到再看不见了,才扶着鸳鸯回了院子。
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红奁铺地,一路蜿蜒的嫁妆浩浩荡荡,原本聘礼抬来贾府时就走了许久,现在加上各类嫁妆一同抬去恒府,更是壮观,抬轿的都是专门选出来的,黛玉坐在轿中,几乎稳如平地,听着耳边热闹喧嚣,心下有些忐忑,紧张的捏着衣角。
花轿停下,外间喜娘道:“姑娘,到了。”轿帘掀起,黛玉知道自己该扶着喜娘的手出来,只是……
喜娘是个看着有些富态的,面前递过来的手却清瘦细长,骨节分明,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手。
外面宾客起哄:“新郎等不及,都出来接新娘了。”黛玉脸红,看着恒兀一直伸着手,无法,只得扶着他出了轿门。
“当心。”恒兀看着面前的人,眼神尽是温柔,他能感觉到黛玉的手在发抖,安抚的轻拍,低声安慰道:“无妨,我在呢。”
黛玉由他扶着迈火盆,跨马鞍,恒兀将她扶的稳稳当当,黛玉只能看到自己走在红毯上,耳边是宾客的笑闹,恒兀轻声道:“到了,可停下了。”两人都停下步伐。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黛玉不知道时间流逝,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眨眼之间,恒兀引着她行礼跪拜,等到回神,已经是在喜床上坐着了。听见喜娘道:“请新郎挑起盖头,以后称心如意。”
黛玉马上就紧张起来,她能感觉到盖头被一点点掀起,深吸口气,抬头。
恒兀料想过许多次黛玉穿嫁衣的模样,但是等他真正看到时,还是愣怔着无法言语。
该怎样形容女子美丽?
蛾眉皓齿,花容月貌,国色天香,风姿绰约……
恒兀能当上大学士,平日里读书也不少,此时竟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词来,只是呆呆的看着。
跟进来的夫人们先是惊讶于黛玉容颜,又看到恒兀这般不知所措有些好笑,与恒兀最为相熟的是张同温的夫人安氏,安夫人是个爽朗性子,笑道:“新娘子这般好看,我们新郎都看呆了。”一时众人笑起来,黛玉更觉害羞,恒兀倒是回过神,轻咳一声,坐到黛玉身边,用自己衣襟轻轻压在黛玉衣襟上,看着平日的青年才俊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众人都忍着笑。
一时该撒帐了,喜娘唱道: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嫦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绣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
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蠙珠来入掌。
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红云簇拥下巫峰。
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
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映,文箫今遇彩鸾仙。
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恒兀微微侧身,替黛玉多挡着一些,怕不小心砸痛了她。夫人们注意到,又促狭的笑起来,黛玉也发现了,有些哭笑不得,都是些果子,何况她还穿着嫁衣,撒到身上也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恒兀那样认真的神情,心中温暖。
喜娘忍着笑端上来一盘饺子,喂黛玉吃了一口。笑眯眯的问道:“生不生啊?”
黛玉知道这寓意,脸颊更红,声音细细柔柔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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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们打趣几句,黛玉低着头,往恒兀身后躲了躲,恒兀也笑着挡住她,对为首的安夫人道:“安夫人行行好,我夫人害羞,本来就紧张着呢。”
他去张同温府上多,和安夫人也相熟,说话更亲近些,安夫人笑道:“好吧好吧,我倒像是个恶人了,快些喝了合卺酒,我们就出去,不打扰你们两了。”
黛玉红着脸与恒兀喝了酒,喜娘上前将两人头发象征性束在一处,这才算了了。
夫人们从房间退出去,外面候着的冬凌紫鹃如弦和几个丫头连忙进来收拾,如弦对黛玉一礼,笑道:“给夫人请安,这是主子吩咐选的几个丫鬟,都是聪明灵巧的,快给夫人见礼。”
四个大丫鬟就是原先恒兀给黛玉留的,都是身世清白,安分守己,大方得体,一一恭敬行礼,分别是采薇、采蘋、采桑、采艾,又有四个小丫鬟,采蓝、采绿、采芳、采苓,虽然未长成,举手投足间也是好的,黛玉只带了三个丫鬟来,冬凌紫鹃雪雁,雪雁其实在贾府时就与普通丫鬟无异,黛玉看在她是从家乡带来的,便一道带来恒府。
恒兀面对下人时都是淡漠的模样,提点几句,又对黛玉柔声道:“如弦你熟悉,她管着府里的事情,直接吩咐下去就好,要是有不听话的,或发卖或赶出去,都不用告诉我。”
这话就是告诉丫鬟们黛玉以后就是府里女主人,恒兀半点不插手,如弦等人忙应下,恒兀还要去前面宴席招待客人,虽然有张同温帮忙,但来的客人中多是不能怠慢的,比如北静王,又比如恒兀的老师陈在儒,恒兀自是忙乱一番。
房内,如弦组织着丫鬟们互相见礼熟识,知晓两位主子的习惯脾性一类,她本就管着侍女仆婢们,因此得心应手,黛玉见她忙里忙外,有些奇怪,问道:“如弦姐姐,不去外面帮忙吗?”
如弦正命人端些清淡养胃的餐食来,听到这话,对黛玉笑道:“林姑娘日后就是夫人了,叫我如弦就好,是我糊涂了,没说明白。主子听夫人带了三个丫鬟来,便将我给了夫人使唤,正好凑齐十二个,日后还望夫人不要嫌弃奴婢粗苯。”
黛玉知道如弦是恒兀的心腹,现在给了她,要是有什么事情,如弦出面,既能干又有脸面,就是有不服的人,如弦也能处理妥当。
如弦察言观色极为厉害,见黛玉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主子是怕夫人受累,夫人放心,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我一定奋不顾身赴汤蹈火鞠躬尽瘁在所不辞。”
她故意逗黛玉笑,想让她轻松些,果然有效,黛玉看着四周,虽然是陌生的房屋,然而外间恒兀的声音,面前熟悉的冬凌紫鹃如弦,初来乍到的不安平复些许,放松下来,感觉有些疲累,冬凌忙上来替她按揉肩背,采薇与采蘋已经端了小食餐点来,种类极多,养胃的粥,新鲜爽口的菜蔬,并一些容易克化的糕点,黛玉选了几样用了些,一直空着的胃才安稳一点。
餐食难免有些气味,黛玉去沐浴更衣,采艾在房内点了熏香,香味清淡,但是传的极远,冬凌分辨一番,疑惑道:“这是……振灵香?”
采艾惊讶道:“冬凌姐姐这般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认出来。”
冬凌比她还惊讶,见黛玉不熟悉,解释道:“《十洲记》里说,窟州有一种像枫叶的树,香传几百里。我小时候喜欢香料这些,便看了许多书,只是有些香料实在罕见,我也没见过多少。”
采桑笑道:“这你可不用担心,主子不知道夫人喜欢什么香味,寻了好些来,熏衣物的,沐浴的,听说还有能治病的,我们也是不懂这些,怕白糟蹋了东西。”
“糟蹋什么?”
恒兀总算送走了外面许多客人,能休息一会儿,刚进门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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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话,问道。
丫鬟们连忙行礼,恒兀叫起,坐到黛玉身边,询问可吃过东西了,有没有累着,细致万分,如弦见了,向几人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的退下,她最后一个出去,轻咳一声:“主子与夫人早些安歇,奴婢等就不打扰了。”快速关上房门。
房里只剩恒兀黛玉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花烛火焰晃动一下,恒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个,不早了,休息会儿?”他自己怎么说都感觉奇怪,黛玉也是脸红,声音几乎听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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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废了……为什么结婚这么难写……磨了快四个小时……我安息了……
晚安,不对,早安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