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尧还没醒,但她的话也在老者耳边盘桓,他在姜暄和面前停下,总算松口。
“你起来,我是有法子,但我治不好,只能让他好受点,坚持久些日子。”
“好,好,多谢老先生,您要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她爬起来,当然摔了一跤,都跪一夜了,腿麻失去知觉还是小事,头脑隐隐的发热才更让人不安。
“不用你准备,我这都有”,老者转身进屋,姜暄和有些局促地跟上去,面露欢喜。
不大的屋子里临时架起了一个小床,上面睡着秦雪尧,旁边是潦草打的地铺,老者正要收起来。
床上的拓跋扈还没醒,大约是感受到了姜暄和的视线所在,老者解释道,“他无事,之前发过高热也是因为体内那东西,我也只能延缓抑制这些小病小痛。”
“我知道的,您尽力而为就好,多谢您。”姜暄和真心感谢,听到老者的叹息,她知道这是心软了。
“我备些东西,你把我孙女叫起来,让她外面玩去,午时之前不要回来。”
姜暄和照做,想着现在约莫是寅时,若午时能结束,那还是很快的。
秦雪尧醒来时还不大情愿,但看见老者在准备颇为复杂的药,顿时明白,“爷爷你终于想明白了!我这就出去。”
姜暄和给了她剩下的一小罐蜜糖,要跟着出去时却被老者叫住。
“你留下,有事要你来做。”
“那好,雪尧你当心些。”
姜暄和下意识嘱咐几句,就关上门回来候着。
她见老者还是在整理药草,却有几分斟酌的意思,那几种草药的顺序换了几次。
这毕竟是医家的东西,她不明白便也没有催促,等到草药的顺序敲定,老者又绕过她去取柜子里的东西。
姜暄和本想让开,但还没动作,老者就轻而易举从她身边的空处过了,仿佛眼明之人。
“这些东西你看好了,不要让他们死了,不时喂点东西进去,都在这了,你可以拿树枝夹着丢进去。”
姜暄和艰难应声,她总算知道那些笼子里活蹦乱跳的是什么了,密密麻麻的毒虫,细长的足,尖锐的钳子,茂密的毛,还不止一种。
她最怕这种东西了,哪怕是说到都会觉得不适,更何况东西就在眼前,还要喂,且喂它们的也是虫子。
或黄或白的肉虫在木盒里蠕动着,叫姜暄和觉得头皮发麻,但竹笼里的毒虫的确没有昨夜活跃了,哪怕竹笼编得高到虫子爬不出来,她也还是难以靠近。
“怎么,这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