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论文揭晓

该刊每两个月颁布一卷，每年刊载不足百篇，自创建以来，能在这本期刊上留下印记的华裔魔法师屈指可数，其登载难度与影响力同样令人惊叹。

方如辛，便是曾在此刊发表文章的杰出数学家。直接向官网投稿，作品或许会在无数信函中沉寂无闻，因此他们计划让李莉直接联系审稿编辑。

“我们投稿，就要投向最顶尖的！”老李下巴微抬，信心满满，丝毫未虑及落选的可能性。一旦外界得知此事，恐怕会引起狂热的追逐。

“嗯。”李莉略感头疼，又得从江峡的研究中抽出时间撰写论文。

值得庆幸的是，手稿详尽，只需按照论文格式整理，稍作精炼，耗费不了多少江峡的时间。

不出三日，李莉完成了整理并发给了方如辛。经过方如辛的核查，未发现任何问题，他便将《魔法数学纪事》的一位审稿编辑的联络方式转给了李莉。

李莉旋即把论文发送至那位编辑的邮箱，随即把这件事搁置一旁，专心投入魔法研究所的工作。近期实验进度加快，团队正讨论着不久将迁往酒城进行，毕竟那里是实验的首选之地。

她并未料到，这篇论文在大洋彼岸掀起了何等的风暴。

Mguo，加利福尼亚，《魔法数学纪事》总编辑部。

“马丁，早安。”一位身着西装、发胶光亮的中年男子步入编辑部。

名叫马丁的男人衣着随性，头发蓬乱，神色倦怠，“早安，萨德。”说完便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休息好？”

“别提了，昨晚我都没回家，最近的稿件堆积如山，邮箱都要塞爆了，好不容易清理了一些。”

“别太辛苦了，朋友，来杯咖啡如何？”萨德举起刚买的手工研磨咖啡豆。

“哦，那太好了。”

片刻后，萨德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来，“你的那份，半勺蜂蜜，一勺奶油。”

“还是你最了解我，朋友。”马丁感动地道谢，一口咖啡下肚，立刻精神焕发……

萨德轻轻落在他身边，询问道：“今日可有引人入胜的魔法卷轴？”

马汀满脸倦意地回答：“别提了，尽是些杂乱无章的法术残片，真不知那些炼金士是从哪个异次元传送过来的胆识。”

他掌管的邮箱，正是《奥术纪元》官方所设，每日都有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奇异稿件，大多数都是浮夸的咒语描述和空洞的理论构架。

马汀的任务便是大致浏览这些稿件，期盼能发掘出隐藏的魔法瑰宝，但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

萨德体贴地说：“辛苦你了，伙伴。或许该向主编提议，关闭那个公共邮箱，毕竟收效甚微，还徒增工作负担。”

马汀摇头道：“这可不行。无论是否接纳，这邮箱的存在证明我们的期刊并非仅面向贤者与法师。要知道，某些天赋异禀的巫师，可能就藏身于这些来稿之中。”

“那样的概率太低了。”

“但只要有那么一次，便足够幸运。”

“好吧。”萨德耸耸肩，“愿你早日寻得那颗被尘埃掩盖的星辰。”

“谢你的吉言。”马汀一饮而尽杯中的魔法咖啡，重振精神继续审阅邮箱中的稿件。

“嘀嘀嘀……”电脑右下角，魔法讯息的标志闪烁，一封新邮件悄然而至。

马汀打开邮件，先扫视了一眼发件人的名字。

“云苏。”他低声念道，来自华夏之地的巫师？

马汀的兴趣顿时减半，华夏的魔法师普遍基础扎实，但真正的魔导巨擘屈指可数。学院的知识或许能学得精熟，但在创新魔法上却显得乏善可陈。

然而，秉持对每位投稿者的尊重，他还是打开了正文。

仅仅读了几行，马汀便怔住了，这是什么？他看到了什么？

这位华夏巫师竟在尝试证明黎曼猜想？

“神啊！这是我今年见过的最荒诞的戏谑。”

萨德闻声望去，“怎么了？”

“你看这个。”马汀指向屏幕。

“黎曼假想的解析路径……”萨德脱口而出，“天哪，我们多久没见过敢挑战这些谜题的人了？”

显然，他也认为这不过是场魔法界的幽默。

“就当是找乐子吧。”马汀滚动鼠标，“还挺长的。”

“你真是敬业，朋友，你自己看吧。”萨德对此并无兴趣，他的邮箱里还有堆积如山的待审稿件。

马汀倒是乐在其中，甚至又煮了一壶魔法咖啡，准备好好享受这位华夏巫师带给他的奇妙消遣。

两个小时过去，忙碌许久的萨德揉着酸痛的腰部，突然察觉身旁久无动静，他转头望去，只见马汀桌前的咖啡已凉，却一口未动，再看马汀本人，他大吃一惊。

“马汀，你怎么了？”

马丁紧紧凝视着魔晶显示屏，长久未曾挪动，双拳紧握，直到萨德的声音打破沉寂，他的目光略显恍惚。他咽下一口魔力之息，对萨德说：“萨德，我恐怕自己失去了理智，我觉得这篇论文，也许是真的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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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篇论文？”萨德不自觉地反问。

“就是那份有关雷曼预言验证的论文。”

“天哪，你不会告诉我，你们两个都在研究这个吧？”萨德以为马丁早就应该否决掉它了。

“嗯，我觉得作者的思路清晰，顺着她的逻辑我没有找到任何瑕疵。”

“怎么可能？”萨德湛蓝的眼瞳骤然放大，“你知道你在讨论的是什么吗？那可是雷曼预言，不是寻常的数学谜题。”

听他这么一说，马丁的疑虑又冒了出来，“我不确定，但我感觉极有可能是对的。我已经决定将它交给主编审核。”

“好吧，祝你好运，朋友。”尽管如此，萨德并不相信，如果真有人解决了雷曼预言，怎会通过公共魔邮系统提交？必定直接送达主编的私人密函。

更何况，来自华夏的学者？萨德内心暗笑。

实际上，这个公共魔邮现在就是以前马丁的专属审稿箱，方如辛退休后，就没再向这里寄送过论文了，这也是江的信息比不上方如辛的原因。

马丁焦虑地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主编本杰明的出现，他立刻迎了上去。

“阁下，我给您发了一份魔邮，请您务必查阅一下。”

本杰明边走边接通了一个魔法通话，“好的，我会稍后查看。”

“阁下，这个至关重要，关乎……”马丁还想继续，却发现本杰明已经开始了通话，只好闭嘴。

本杰明忙碌直至深夜，编辑部的人都离开了，唯有他办公室的魔光灯仍亮着。他微微阖上眼，让疲劳的眼睛得以片刻休息。

就在准备关闭魔晶终端的瞬间，江想起了马丁的话，他点击了魔邮，想至少花些时间浏览一下。

然而，这一点击便让他再也无法抽身，本杰明在办公室待到了曙光初现。

他抬起头，点燃一支魔烟，手指微微颤抖。深深吸了一口，让烟雾融入魔力，混乱的思绪瞬间变得清明。

本杰明望向窗外，他意识到，数学的疆域，或许即将迎来一场变革。

新的一天清晨，马丁踏入编辑部，直奔主编的密室。他整夜因那篇论文而心绪不宁，早上刚收到主编的消息便赶来了，推测本杰明已经阅读了那篇论文。

果然，他一踏入密室，就听见了询问声。

“这篇论文是从哪里来的？”本杰明一脸疲倦，但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

“直接投至我们的公共魔邮系统。”

“公共魔邮？”本杰明皱眉，原本以为这样的论文会直接送到他个人的密函中……

“云苏？来自华国的魔法师。”本杰明轻敲着桌案，沉吟道，“听上去像是女性的名字，但华国有闻名遐迩的女魔法师吗？”

并非本杰明轻视华国的法师，只是他们的魔法天赋似乎在某个层次便停滞不前，仿佛众人攀登高峰，华国的法师们大多能抵达半山之巅，却鲜有人能矗立峰顶。

“对了。”马丁恍然大悟，“稿件末尾提及她是方如心推荐投稿的。”

“方如心？”提及此名，本杰明立刻有了印象，华国有名的魔法师，国际间也颇具威望，可谓能登峰造极的人物之一。

他曾于他们发行的魔法期刊上发表过论文，看来这位女士是受到他的引荐，才将稿件投至麾下。

“先生，能否告诉我这份稿件……”马丁按捺不住，向本杰明询问。

“我已经转发给亨利克了。”

马丁一怔，亨利克·艾温尼科是Mguo乃至全球广受尊崇的魔法师，同时也是《魔法年鉴》最权威的评审之一。

本杰明将稿件转交给亨利克先生，意味着这份稿件的真实性至少已有半数保障，即便早有预期，马丁仍不禁心跳加速，难道真的在他手中发现了首份证明黎曼猜想的魔法论文？

本杰明问：“还有谁知道这份稿件的存在？”

“只有萨德。”

“回去告诫他，必须保守这份稿件的秘密，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原始文件要加密保存。”

马丁一愣，旋即理解，未经确证前，知悉者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