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2章(??`?) 命运由谁掌控

没人知道安妮当然和埼玉说了些什么，史尔基也没有去偷听，反正，她只知道，当那位强大的埼玉阁下被安妮一脚踹翻并送走之后，一个蓝色的巨大传送门便在法尔科尼亚城最顶部的皇宫花园处被打了开来。

之后，就当然是史尔基通过那个传送门匆匆赶回到了圣光之城并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仍旧在收拾圣光之城残局的格斯、克蕾特以及法尔纳塞等人进行了一番紧急磋商。

那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因为，史尔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让格斯和法尔纳塞等人相信她所说的话，并说服了他们准备去做某些事情。

于是！

第二天一大早，当晨曦的阳光重新照亮了第一次陷入黑夜的法尔科尼亚城，当那些勉强恢复秩序并重新被某个将领聚集起来的残兵败将们胆战心惊地聚拢到了皇宫要塞的大门之前准备攻进去查看情况时，突然出现在他们前方的，就当然是那足足一万人的精锐，也就是来自圣光之城的那三大严阵以待的军团的威武阵型。

然后，在那些残兵败将们获悉了‘光之鹰’格里菲斯，也就是‘黑暗之鹰’费蒙特已经阵亡，在获悉了包括费蒙特在内的五个‘神之手’都已经被圣光军团给歼灭，在获悉了莎尔露特女王也死于费蒙特，也就是那个伪装成‘光之鹰’格里菲斯的费蒙特之手后，那些本来就士气低落没有什么战意的残兵们瞬间就崩溃了。

他们中的一部分可能是没法接受现实，于是便直接溃逃，而另一部分，则不得不在沮丧和绝望中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就这样，黑色剑士格斯率领的圣光军团几乎兵不血刃，便顺利占领了法尔科尼亚这座传说中的千年巨城，并很快就控制和恢复了这里的秩序。

紧接着，几乎是第二天，他们便让圣光之城的那十数万民众百姓和其余的普通士兵们也全都通过那个传送门一起转移到了这里。

毕竟，现在这个世界还是太危险，甚至还会在世界树被毁灭后变得更加地危险，所以，那圣光之城已经渐渐不适合居住了，他们不得不放弃并堂而皇之地享受着敌人召唤出来的这个千年城池，并让圣光的旗帜高高地飘扬在这个巨大城市的每一个高处。

同样！

在第二天，在法尔科尼亚地牢的某个牢房之中，之前胆大包天跑来丢传单的艾丽卡和尹斯多洛俩个无法无天的倒霉蛋们就总算被找到和释放了出来。

不过，当他们走出牢房来到地面并看到到处都飘扬着他们熟悉的那一面面旗帜时，他们就理所当然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似乎怎么都不敢相信，仅仅是在两人被俘后并关押的当晚，这个法尔科尼亚就被圣光军团给攻陷和占据的离奇事实。

但不管他们相信或是不相信，眼下那一切确实就是发生在他们跟前的事实，是不容质疑的！

就这样，虽然很有些戏剧性，但是，圣光军团和他们的大领主格斯等人就还是在这个法尔科尼亚城这里安定了下来，并开始去做着原本‘光之鹰’格里菲斯打算去做的某些事情。

比如：招募和保护更多因为世界剧变而没法继续在各个城市和村镇生存下去的难民、努力恢复生产和农耕、驱逐法尔科尼亚城附近有威胁的魔兽、建立以法尔科尼亚城为中心的适合人类安全居住的巨大生态圈等等。

总之！

不管格斯等人愿不愿意，也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地胜利了，而那个被格斯视为一生之敌的‘光之鹰’格里菲斯以及那些神之手，甚至包括那些使徒怪物们，至少是在法尔科尼亚城内的大部分使徒怪物们就统统都被消灭了。

而消灭它们的，据史尔基所说，是安妮召唤出来的一个披着白色披风，身穿黄色紧身衣同时还有着一个铮亮大光头的家伙？

而那个家伙，在打败格里菲斯和那些神之手的当晚，就已经回到对方自己的世界去了，他们即便是想要表达谢意或者有别的想法也都是没有机会了的。

在那之后，仅仅过了一个月，在法尔科尼亚城里吃喝玩乐腻歪了的安妮便突然给史尔基和克蕾特等人留下了一番书信后也悄然离开了这个被她给玩坏了的世界，也不知道是又跑到哪个世界去祸霍别人去了。

接着，入主法尔科尼亚城的第三个月，圣光与魔法的法尔科尼亚神圣王国，简称‘圣光王国’开始正式建国，而圣光大领主格斯也自然而然地被众人给推上了王座。

因为，格斯无疑是安妮选中的第一人，无论是威望还是实力，又或者是和安妮接触的时间，他都是众望所归，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坐上那个位置。

而克蕾特以及史尔基俩人，则成了王国的第二和第三顺位继承人。

在将来，如果国王没有直系后代的话，她们将会根据法典自动登基并延续王国的传承，引领人类在这个到处充斥着可怕的魔物、魔兽、亡灵以及使徒等怪物的世界里努力生存下去。

六个月后，随着由史尔基等魔女主持的魔法学院开始正式在世界树的原址上修建，圣光教会也在同一天被正式宣告成立。

于是，国王兼圣光大领主格斯、大公爵克蕾特、军团长法尔纳塞、军团魔导师兼魔法学院第一任院长史尔基以及魔法学徒艾丽卡等人便齐齐被邀请到了位于法尔科尼亚城的一个华丽的大教堂里参与了教会相关教典的修订工作。

教堂内，在一张张围成一圈的华丽的椅子上坐着的格斯等人的身后，是一名名负责起草圣光教典的教士，他们每一个人都坐在一张桌子后，身前放着厚厚一沓的白纸和笔墨，准备将与会的众人接下来的问答给记录在桉并凭其编撰成新的圣光教会的神圣法典。

而他们那些教士跟前的，这是克蕾特的那个老逗神父和那个来自边境雾谷附近的老祭司霍普斯，现在他们成为圣光教会的首席牧师，负责编撰法典、教义、发展信徒、培训教士以及传播圣光等职责。

当然了，今天的问答也将由他们俩人来主持，因为他们都曾是原法王厅的中高层，对于教会的事情非常熟悉，所以，由他们负责这一切就没有更加合适的了。

“各位，愿圣光护佑着我们！”

“接下来，将由我开始提问。”

“在这个神圣的场所，我希望各位能将当时最真实的情况转述出来，因为那关系到法典的编撰，非常地重要！”

“那么……”

“大领主阁下，您第一次见到伟大的‘主’上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

示意身后的那些充当书记官的教士们做好准备并和老神父对视了一眼后，老霍普斯开口了，直接就朝着格斯问道，并直接略过了对方的国王身份，只是以圣光大领主相称。

而老霍普斯口中所问的‘主’上，就当然是圣光教会决定所信奉的唯一真神，也就是那个在这个世界传播了圣光，击败了邪恶并给人们带来希望和光明的小女孩女神——安妮·哈斯塔。

“……”

“第一次遇到她？”

闻言，格斯微微皱起了眉头并思索起来，让他的思绪重新回到了当初遇到某个糟心的小家伙的夜晚。

“唔……”

“我还记得……”

“那是一个悬崖，离高特家后山不远，那天晚上的天色很黑，但是天空中却也有着月亮和星辰，让我能勉强看清楚她的样子……”

接着，格斯开始缓缓道来，并将当时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那些充当书记官的教士们则开始奋笔疾书着，将格斯口中所述的情况一字不漏地给记录下来。

“她踏空而来，并说能回答我的问题，还问我‘想要力量吗？你想要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她说她想要在我的身上做个试验，没别的意思，就单纯是想要看看结果？”

“我当然没有接受！”

“那时，还狠狠地骂了她，还说她是恶魔？”

“在当时的我看来，她跟那些神之手好像也没什么两样，所以，我对她当然没有好感，并还主动攻击了她。”

“可惜……”

“我失败了，并不得不接受了她的圣印，就跟我脖子后的那个烙印一样……”

“在那天晚上……”

“我狠狠地骂她，攻击她，同时还攻击那些亡魂怪物……”

“但结果却是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说着说着，独眼的童孔渐渐发散，完全没有任何焦距的格斯就这样一边回忆一边缓缓将别人所不知的这一段事情给说了出来。

“……”

“……”

然则，格斯不知道的是，他所说的内容却让老神父和霍普斯俩人感到很有些为难。

于是乎，在对视了一眼后，他们也拿起了纸笔匆匆记录下了这么一段：

‘是夜，无所不能的主踏空而至，以无上神力考验大领主格斯，并以大怜悯之心赐下神圣的印记，并从此监督和引领着大领主顺利成为第一圣徒，直至抵达圣途的终点法尔科尼亚。’

……

接着，在格斯说完了那段往事之后，就轮到史尔基了。

“你们问我？”

“这个……”

“我第一次碰到她是在那黑暗之鹰格里菲斯的一个战场，那个时候，我附身在一只小鸟身上，也没有怎么去招惹她，可她却蛮横无理地尾随跟踪并抓住了我，还……”

“还凭白无故打了我屁股一顿！”

“后来……”

“后来她说是为了补偿，就给了我这根魔杖和这本魔法书，上边的内容，就是我现在打算传授下去的魔法知识之一。”

史尔基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她当时碰到安妮并被对方逮住打了一顿屁股，然后却因祸得福，获得了那根魔杖和那本魔法书，并打算凭其在法尔科尼亚城外创建一个魔法学院，同时立志于将那本魔法书里的魔法和魔咒传播出去，让人类能够在这个世界好好生存和自保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

“……”

而听完史尔基的转述，那个老神父和霍普斯同样是对视了一眼，然后老神在在地在他们书桌前的那一张张纸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圣途中……’

‘主偶遇大魔导师史尔基，甚喜其才，捉之，鞭挞其肌肤，磨炼其意志，转而赠下神器，授予魔典，此乃无上神恩也。’

紧接着，就自然是法尔纳塞、克蕾特以及艾丽卡等人的问答和记录，甚至连只见过安妮几次的尹斯多洛等人都有，这里就不多做赘述了。

因为，新的圣光教会的教义和法典的编撰工作持续的时间很长，需要收集的资料和问答也很多很多，老神父和霍普斯需要将安妮从出现到消失其间做过和说过的所有事情全都记录下来并编撰成册，最后再让专门的神学学者们仔细研究和讨论并进行最佳的修饰，那些工作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而这一天的问答就不过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唔……”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往后需要各位大人补充的话，我们会再另行上门拜访。”

“记住！”

“今天的所有谈话，不准外传！”

“一切，以日后正式出版的教义和法典为准，切记切记！”

在经过三四个小时的问答和记录之后，看到俩人跟前的桌子上已经记录了最少十几张纸张的内容，再看看在场的格斯、史尔基以及法尔纳塞等人都渐渐有些不耐烦之后，老神父和霍普斯便才满意地点点头，准备结束今天的会议。

“最后……”

“大领主阁下，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但在众人如释重负准备离场的时候，那个老霍普斯又开口们，并看向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那个国王兼圣光大领主格斯。

“……”

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的格斯先是看了看在场的伙伴，看向了史尔基、法尔纳塞、艾丽卡、克蕾特、塞尔彼高、亚桑、尹斯多洛以及两只小精灵尹巴蕾拉和巴克等人好一会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人类的命运……”

“真的是被神所掌控的吗？”

“如果不是……”

“人类为什么大多数时候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

“直到今天，我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低头沉吟着，格斯一边看着地板，一边幽幽地往下说着。

“说实话……”

“我一直都认为，恶魔是邪恶和混乱的，它们善于伪装，善于笼络人心和诱人堕落……”

“原‘鹰之团’的格里菲斯，他就是那样走上那条不归路的……”

“就是在那时，在对方发起的那个‘蚀之刻’，我肩后出现了那枚烙印，它让我背上了沉重的枷锁和无尽的诅咒。”

“后来……”

“我又遇见了另一个恶魔，没错，就是咱们刚刚说的那个小女孩，我至今都不太确定她的身份。”

“也许她是神……”

“但……”

“也有可能是另一个更加强大和可怕的恶魔？”

“那时，她回答了我的问题，并给了我名为‘圣光’的烙印，让我成为了一名双印骑士，为的，就只是让我去验证她坚信的那个说法。”

“她那时说……”

“‘人类之所以大多数时候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就当然是因为人类的力量不够强大’？”

“还说……”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毫无疑问，能做出那种事情和持着那种观点的，就只有恶魔！”

“从那时候起……”

“我肩膀之后是黑暗，手背之处是光明，夹杂于光与暗之间的我，除了不停地前行，去战斗和按照她的意愿去做事之外，就什么也做不了。”

“我尝试过……”

“但我最终还是没法反抗她……”

说到这里，格斯突然停了下来，并缓缓抬头看了周围众人那一张张或惊愕、或震撼、或皱眉不解、或若有所思的脸后，才苦笑着低头并继续说着：

“到了今天，我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人类的命运……”

“真的是被神所掌控着的！”

“她没能证明她的那个观点……”

“她错了。”

“而我，才是对的。”

“你们也看到了，即便是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我们这些人类确实是能在一定程度上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但是……”

“我们‘自己的意志’，真的是我们自己的意志吗？”

“但……”

“话说回来，如果今天的这一切，真的是她那个神魔的意愿的话，或许，在一开始，我就会欣然接受的吧？”

“她……”

“不，是她……”

“她无疑是一个最可怕的恶魔！”

“在不知不觉间，她就腐蚀和改变了我原本的想法，并让我乐意于接受和按照她的意愿去做事…….”

“事实证明！”

“人类的命运……”

“真的是被神所掌控着的。”

“我们的想法和意愿，在大多数时候真的并不重要。”

“……”

“既是她造就了我，造就了今天的一切，那不妨……”

“让我们一起去唱诵她的名字……”

“去信仰她吧！”

“那个光与暗的化身，至高的存在，出没于无尽的黑暗，却能带来无限光明、玩弄火焰、秩序和人心的恶魔！”

“或者……”

“神？”

就这样，意味深长且苦涩地笑着，完全不管周围人是怎么想和怎么看的，格斯直接将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那种惊世骇俗的想法给一口气说了出来。

“……”

“……”

听完格斯那惊世骇俗的话，老神父和霍普斯对视了一眼，接着，不等史尔基和法尔纳塞等人说点什么，他们齐齐站起并用极其严厉的表情和态度转身对着他们身后那些正在奋笔疾书记录着的书记官们叱喝了起来：

“都停下！”

“刚刚大领主阁下所说的，也就是后面的那一段话，全部不得作任何记录！”

“已经记录的，也必须全部烧掉！”

“还有！”

“今天的谈话内容，列为圣光教会的绝密，任何人不得外泄！”

在叱喝完后，看着那些书记官们老老实实将一部分纸张丢到火盆里，那个霍普斯似乎还不满意，接着，觉得有些不保险的他便转过神看向了与会的史尔基并忐忑地问着道：

“史尔基阁下！”

“听说……”

“您有一种魔法，叫一忘皆空？”

接着，那些人和史尔基说了点什么格斯没有去听，他只是缓缓起身并暗然落寞地朝着外边缓缓走去。

“......”

格里菲斯那个混蛋被一个光头混蛋给杀了，对此，他显然是很不甘心的！

但......

不甘心也没用，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不过，好在那个小女孩跟他说过，像神之手那种存在，那个光头的那种打法只能暂时消灭，对方在不久的将来就肯定会卷土重来，也许是十年八年，也许是二十年？

反正，那个家伙，那个费蒙特，那个神之手，那个黑暗之鹰格里菲斯，还有那一起的四个家伙，他们就还是会回来的。

所以，他格斯现在要去训练了。

他要变得更强！

现在的他，确实是比较弱，竟连那些家伙手下的使徒，比如那个什么左德之类的都打不过？

但......

十年八年，甚至是二十年之后，那可就不一定了！

“......”

走出教堂的大门，回头去用独眼看了一眼里边的某个还未完工的凋像好一会后，格斯突然有点明白了，隐约知道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很突兀地召唤那个光头并做下种种一切。

或许......

那家伙，她知道，他格斯肯定不会是那些神之手的对手，至少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是，所以，她就在走之前，故意那么做，给他争取到了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间，让他有机会去证明她和他在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晚所争论的那句话？

“呵......”

“命运究竟由谁掌控吗？”

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以及手掌背面那越发明亮的圣光印记，再看看头顶上的蓝天和白云，站在法尔科尼亚城最高处的格斯终于难得地在嘴角边出现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不管怎样......”

“且拭目以待吧！”

说完，格斯便毅然大跨步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他要去进行训练了。

他一定要变得更强！

强到他不敢想象，强到超越那个披风秃头男的程度！

那可不仅仅是为了卡思嘉，为了这里的一切，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

再就是......

他不能辜负那个‘魔鬼’的期待，也更不能让那个‘魔鬼’笑话！

他发誓！

以圣光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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