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是那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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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怡春院。

红姑娘独倚栏杆，翘首望月，这遍洒天地的月光却没有一缕是照给她的。

“吱呀！”忽听得一声轻轻的推门声。

“大人今日为何走门？”

红姑娘习惯性的转身，然后褪去衣衫，只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红姑娘是一个突然就出现在阳平城怡春院的姑娘，她的房间独立在高楼顶端，她的门从来只为一个人开。

而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那个人。

“怎么是你？”红姑娘惊喜交加，眼前的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吗？可是她已经脏了，脏得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沈浪伸手捋了捋她鬓边的发丝，将她的衣衫拉起，“天凉！”

红姑娘方才口中的“大人”二字，沈浪清晰地听在耳中，他转头看向那张开启他穿越夺挂之路的床榻，内心五味杂陈。

“你如果想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红姑娘转过身，已然泪眼摩挲，与沈浪的种种过往潮水般地涌入脑海。

而自从一年前，那位新上任的大人到来，一切就都变了。

沈浪凝视着她的背影，半晌没有开口。从那一掌之后，此间种种经历，他心中对设局陷害自己的事情已然看破。无论是谁做的，归根结底无非都是争权夺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想要独善其身何其之难。

沈浪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无论什么原因，他当时都是占了红姑娘便宜的，至少是七分遂的。男子汉大丈夫，要么就憋着，要么干了就得认。

“若不是你拦下赵无极，我也没命站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心中那个纯真善良的红姑娘。”沈浪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缓缓走近，将红姑娘轻轻拥入怀中。

红姑娘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紧紧抱住沈浪，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打湿了沈浪的衣襟。“沈公子，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沈浪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道：“不能有的事，我是那种人吗？”

红姑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又化作了深深的忧虑，那位大人权势滔天，修为高深，她担心沈浪有生命危险。

“你快走，那人要来了，后面的事情不要干涉，你斗不过他们的！”红姑娘似是突然下定决心一般，推搡着沈浪朝门外去。

“你跟我一起走吧！”沈浪抓着红姑娘的手就准备冲。

“我，我不能走！”红姑娘顿了一下，她何尝不想跟着这个心心念念的人一走了之，可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她的族人还在那人的手中。

“可是······”沈浪还在犹豫。

“你快走，那人马上就到了！”红姑娘一阵焦急，塞了个东西在沈浪手中，将他推出了门外。

“红姑娘！”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已泪如雨下：“对不起沈公子，能再见你一面，我已心满意足了。”

此刻，内屋中央现出一个灵力漩涡，紧接着，一个肥硕矮胖的身影从漩涡里走了出来。

红姑娘摸了摸泪水，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

那肥胖子异常警觉，四下环顾，不悦道：“有其他男人来过？”

红姑娘强作镇定，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甘，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大人，您多虑了，这里只有我一人。或许是夜风吹动了门窗，让您产生了错觉。”

肥胖子眯起眼睛，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冷哼一声，走到桌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品着。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背着我偷男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红姑娘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反问道：“您这么厉害，哪个男人敢来我的房间？”

“哼！”肥胖子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盯着红姑娘，似乎在审视她话语中的真假。“说吧，界碑到底如何开启？”

红姑娘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情绪失控。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拳头，“大人，按照约定，我必须见到我的族人都活着，才能告诉你。”

肥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敢，我只是希望大人能信守承诺。”红姑娘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她直视着肥胖子的眼睛，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对族人的深切关怀与责任。

肥胖子冷笑更甚，肥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每一声都敲在红姑娘的心上。“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别忘了，你的命，你的族人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红姑娘的嘴唇微微颤抖，但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大人，我从未忘记自己的处境。但我也相信，大人您作为一方霸主，定不会食言而肥。只要您确保我的族人安全，界碑的秘密，我自然会告诉您。”

肥胖子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红姑娘背后，粗糙的大手粗鲁地抓住她的雪白。“好，我会安排你去见你的族人。不过，你也得明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下次我再发现你有任何背叛之举，后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红姑娘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与愤怒，点了点头。“我明白。”

肥胖子这才满意地收回手，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红姑娘一眼。“还有，那个沈浪，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红姑娘的心猛地一紧，但她没有让情绪流露出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大人。”

待肥胖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灵力漩涡中，红姑娘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与沈浪的点点滴滴，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与沈浪之间，已经隔了太多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思念，去牵挂。

“沈公子，对不起……”红姑娘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哀伤。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为了族人，也为了自己。

······

巷子里，沈浪有些心不在焉，思绪混乱。

“那姑娘身上有种奇异的气息，让我感觉很亲切。”折枝突然打断了沈浪的思绪。

“奇异的气息？还亲切？”沈浪思忖着，红姑娘不愿意告知事情原委，自然有其难言之隐，但他最讨厌这些什么苦衷之类的，却又无可奈何。

“啧啧，怡春院的姑娘真不错！”沈浪突然自言自语，还特意放大了声音，“得赶紧回家，屋里好几个美人等着我嘞！”

随着他的身影没入黑暗，几个人影冒了出来，为首那身材火辣的女子，不是方穹又是谁呢。

“哼，不过也是个好色之徒罢了，大人还是太看得起他了！”方穹不屑道。

“千儿，你那边怎么样了？”

一个手持折扇，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上前，方家天骄，方千。

方千朝方穹行礼道：“回大长老，沈愚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错！”方穹看着眼前的方千，眼中满是欣慰之色，“千儿，只要让花无意赢下这次家族大比，我保你登上少家主之位！”

方千眼中突然放光，恭声道：“谢大长老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