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先天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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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演武场后，齐长卿看向一路沉默不语的江御川，低声问道：

“先生，您是生气了吗？”

江御川微微摇了下头，叹道：“谈不上生气，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齐长卿歪起脑袋，一脸茫然。

他不知道江御川口中的可惜指的是什么，见江御川神色不大好，便压下心中的疑惑，没再开口多问，乖乖地跟在江御川身旁往回走。

江御川此刻回想起来，总算明白为何第一次见面时，江寄海会拿着一壶百花仙了。

这好酒是一方面，更主要的目的，应该是需要用百花仙来温养自己的身体。

而对于江寄海体内的异常情况，江御川还是头一次遇到。

若非是江寄海主动暴露出来，恐怕他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

按照方才切磋时展现出的情况来看，江寄海身上所表现出的问题，似乎跟修真界中的特殊体质有些像。

特殊体质向来都是福祸相依、利弊共存。其特质，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明显。

若是开发好了，摒除掉弊端，不但可以使修炼速度变快、实力大增，甚至还能鱼跃龙门，从而窥探到更高的境界；若是处理不好，轻者，就此成为废人，重者，顷刻暴毙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算一算年纪，此刻的江寄海很可能正在面临这样的情况。

傍晚时分，陆璟辰经过一番权衡思考后，还是去敲响了江御川的房门。

“先生，今日切磋一事，是海大哥冲动了，若是他有冲撞到先生，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进门之后，陆璟辰一边开口赔着不是，一边偷偷观察着江御川的神色。

“无需如此。”江御川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一时热血上头，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身上的问题——真是可惜了……”

陆璟辰听江御川这么说，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又叹息道：

“想必在今日切磋之时，先生已经觉察到海大哥身上的异常了吧。”

江御川点点头，说道：“他身上的情况确实很古怪。我能感觉到他体内存在两种不同的内力。一种是他平时能够随意动用的；另一种，隐藏极深，且极其霸道，一旦动用，虽能够短时间内提升实力，但却也会对自身造成严重的损伤。”

随后又看向陆璟辰问道：“他身上的这种情况，应该并非后天形成，而是与生俱来的吧？”

“先生果然厉害！”

陆璟辰如实道：“海大哥身上的情况叫做‘先天开脉’确实是从出生起，就存在的！”

“先天开脉？”

江御川一愣，很快想起了自己曾在一本奇闻杂谈中上看到过有关‘先天开脉’的记载，他本以为这种体质，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传说之中，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被自己遇见。

所谓先天开脉，就是自出生起，全身经脉便属于通顺打开的状态。

众所周知，武者习武，最初便是从熬炼筋骨，打通经脉开始，否则根本无法修炼出内力，达到更高境界。

先天开脉这等体质，则是直接省略掉了打通经脉这一步，所以，在习武初期，这种体质的修炼速度，要比旁人快上数倍不止。

就好比同样是苦修一年，普通武者只能获得一年功力，但拥有先天开脉体质者，却可以获得七年，八年，甚至十几年的功力。

这种差距，不可谓不恐怖！

但正如先前所说，特殊体质，大多利弊共存。而打通经脉这一步，对于武者来来说，算是不可或缺的过程。因为在此过程中，武者的经脉可以得到反复的淬炼，变得越来越坚韧。

先天开脉者，正因省掉了这一步，导致了自身的经脉要比其他武者脆弱许多。

而经脉的坚韧与否，与其能承受的内力多少与强弱息息相关。若想通过后天的手段去进行补救，在这个世界几乎没得可能。

这也就是说，拥有先天开脉体质的武者，即便修炼出再深厚的内力，也根本无法将其全部使用出来，因为自身经脉根本承受不住。

一旦他们爆发出超越自身所能承受内力，轻则，经脉碎裂，从此沦为无法习武的废人；重则，直爆体而亡。

看到江御川正在蹙眉沉思，陆璟辰便没有出言打扰，静静站在一旁等候。

良久后，江御川方才回过神来，看向站在一旁的陆璟辰问道：

“你此时来寻我，可是想要问我是否有办法解决先天开脉的问题？”

陆璟辰重重点了下头，脸色忧愁道：

“海大哥之前因为某些事情，迫不得已大量动用过一次那股隐藏的内力，若非海大哥的师父与万药谷谷主交好，将海大哥及时送过去医治，此时的海大哥怕是早是个废人了。

“但万药谷谷主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海大哥先天开脉的问题，只能用丹药结合功法暂时控制住经脉的继续碎裂，再佐以百花仙慢慢蕴养。

“而那压制经脉碎裂的丹药中，有一味药材十分难寻，海大哥的师父几乎寻遍了整个大乾，也未曾寻到半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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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海大哥手中的丹药已所剩无几，最多也就还能再坚持半年多的时间。等到丹药彻底耗尽，海大哥就只能任由自己全身的经脉慢慢碎裂，沦为再也无法习武的废人……”

江御川听后沉默了片刻，轻轻摇了下头，“先天开脉的问题，我也没办法解决。”

陆璟辰闻言不禁神色黯然。

其实对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但真正从江御川口中得到答案时，依旧还是会忍不住为江寄海感到悲伤。

可他伤心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便听到江御川话锋一转，说道；

“虽然我在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彻底解决那先天开脉的问题，但却可以同万药谷谷主一样，以特殊手段。暂时对其进行压制。”

“太好了！我就知道先生手段通天，一定会有办法的！”

陆璟辰欣喜万分，正准备抱拳行礼请求江御川出手之时，却听江御川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可以出手帮他压制，但却不是免费的，需要他在完成之后，帮我做一件事。”

“这是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先生白白辛苦一场！”

陆璟辰语气笃定道：“别说是一件事了，就算是十件事，一百那件事，海大哥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江御川扬起眉毛，笑问道：“你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何以这般肯定？”

陆璟辰嘿嘿一笑，悄声道：“自然是因为这世上还有海大哥放不下的人啦。”

“心上人？”

江御川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错！”

陆璟辰点了下头，不等江御川发问，便把头凑近了一点，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那女子名叫谢晚凝，自幼天赋异禀，七岁那年被无量剑尊发现后，直接收为亲传弟子。如今的谢晚凝在悬剑阁的辈分很高，一众弟子见到她，都要尊称一声小师叔。

海大哥对谢晚凝一见钟情，苦苦追求了好些年，可惜那谢晚凝痴迷剑术，一心只追究更高的剑道境界，根本无心男女情爱。所以，在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中，连正眼都没给过海大哥几回。”

陆璟辰连连摇头，慨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海大哥的一片痴心，终究是要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