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内心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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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路百无聊赖地看向水面，水面映照着船身和他的倒影。张小路风骚地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对着水面笑了笑。突然，水面上那张小路的倒影面孔诡异地露出一口尖牙，对着他不停冷笑。

吓得张小路浑身一颤，倒影面孔不屑地撇了撇嘴，猛然吐出一条长长的乌黑的舌头，仿佛直冲张小路的脑门。张小路本能的往后一靠，震得小船一阵颤抖。

“别看了，那是你的恶念。盯着看，容易走火入魔。”摆渡人依旧平静地摇着船橹，没有一点惊讶。

“恶念？”张小路喃喃自语，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摆渡人似乎对张小路很有好感，他说道：“这是忘情河，能够映照你内心的另外一面。游魂是看不到的，他们只能进入忘情河中才能看见。”

“你知道我不是游魂？那为什么还让我上船？”张小路警惕地问道。

“只要付了灵石，就可以上船，我只是一个划船的。”摆渡人冷冷说道。

“难道不管是何生灵，只要付了灵石，就可以上摆渡人的船？”张小路惊讶不已，这么简单？是自己想复杂了？

“不一定。最终的决定权在我手上。”摆渡人依旧不紧不慢地摇着船橹。

“全部由你决定？吹牛了吧，每日那么多生灵和游魂要渡河，你忙得过来吗？”张小路嗤笑一声。

“这条河只有我一个摆渡人。”斗笠下冷冷的声音传来让张小路的后背激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只有一个摆渡人？”张小路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自然不会怀疑摆渡人说话的真实性，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能够魂魄分离？两人各自沉默不语。

“要入城了。”突然摆渡人冷冷说道。

张小路精神一振，四处张望，然而并没有看见城门：“城门在哪？我怎么没有看见？”

“船尾有把船桨，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说话，你马上就会看见城门。”摆渡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张小路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多问。

小船继续悄无声息的在水面滑行，岸边的景物好像越来越高，张小路低头一看大吃一惊。哪里是景物越来越高，而是小船越来越低，慢慢地淹没在河水里。他正准备提醒摆渡人，突然想起之前的话，于是紧闭嘴巴一声不吭。

很快河水没过两人的头顶，水面只剩下一圈大大的涟漪，整个河面连人带船皆已消失不见。

小船沉入河水中继续滑行，此刻张小路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水底下游动着数不清的身影，有人族，有灵兽，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灵。他们双眼无神，面色苍白，动作僵硬，漫无目的的在水中游荡。但是相互之间却不会碰撞。哪怕只有一尺远，都能灵巧地避开。

看见小船过来，他们突然兴奋起来，快速围困在小船的上下左右，唯独不敢挡在船头前行的方向上。他们挥舞着长长的手臂，想攀爬到小船上，但是又不敢触碰小船，因此纷纷抓向张小路。

张小路左躲右闪，不断挥拳击打那些惨白的手臂，奈何他们没有一点反应，击退后又争先恐后伸过来，眼看手臂越来越多，都快把张小路的身体覆盖住了。

突然张小路瞟到船尾摆着一把船桨，想起摆渡人说的话灵光一现，取过来一通狂拍。果然那些身影手臂吃痛后立即躲开，但是又不愿意离去，只好成群结队围在船边大声咆哮，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张小路惊出一身冷汗，这样骇人的场面他闻所未闻。哪怕之前在尸山血海中浴血奋战，也比眼前看到的场景好过百倍。所幸一刻钟后，小船来到一扇城门下，那些身影才逐渐散去。

张小路松了口气，怪不得看不见城门，原来城门设在忘情河下。远远望去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城门上方有块匾额，上书三个黑色大字“夜冥城”，一股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城门外有个小船停泊处，数十艘小船来来往往，上面的摆渡人外形打扮一模一样。张小路心中暗道：难道这些摆渡人真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张小路对摆渡人说道：“我要你替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证明这些摆渡人与你为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