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舞会

三人登上一辆浮空车，在天元都城霓虹夜景的海洋之中，游往目的地。

车窗外的城市夜景美不胜收，但更加吸睛的，还是司天乱眼前的两女。

龙舌兰最终还是听取了司天乱的建议，红色礼服设计得非常保守，没漏胸没露腿，但依然不失优雅与大气。

心上刃的礼服款式和龙舌兰的大差不差，应该是她懒得选，就跟龙舌兰用一样的了。不过心上刃高挑的身材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无论穿什么都非常惊艳。

“一会儿进舞会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就待在我们身边，我会帮你应付一切的。”龙舌兰对司天乱叮嘱道。

“就算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该跟【贵族】说什么，这样正好。”司天乱点头。

“呵呵，别担心。到时候肯定有些眼高于顶的白痴瞧不起你是【平民】，不用生气，只要赢了内部选拔，他们就都会闭嘴的。”龙舌兰冷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他们吃惊的表情了。”

浮空车抵达了目的地。

【血与酒】家族的大本营是一个相当豪华的酒庄。

下车后，立刻就有机器人侍者上前来为三人领路。

谢绝了一个机器人送上来的各色美酒，司天乱问道：“【贵族】都这么喜欢用机器人仆人吗？”

“不少【贵族】都觉得【平民】会污染自己的生活环境。”龙舌兰说这话时略显羞愧，“我以前也是一样，所以能不用【平民】仆人就不用。”

“那我一会儿不会被赶出去吧？”

“我看谁敢。”龙舌兰寒声道。

司天乱看了一眼心上刃，女【忍者】只是耸耸肩。

三人来到大堂门前，龙舌兰微笑上前，道：“愿血浓稠，愿酒醇厚。”

“欢迎，龙舌兰小姐、心上刃小姐。”机器人侍者低头道，旋即大门打开。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有着上百个黑发与红发的人。

他们个个衣冠楚楚、气质不凡，各种年龄段的都有，身上的气场表明这里几乎没有弱者。

但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这些人，而是位于舞会大厅中的一个圆形池子。

池子直径足有十来米，里面装着浓厚的暗红色液体。

“那是‘酒池’。”心上刃在一边跟司天乱解释，“【血与酒】家族，百年传承下来的仪式之地。”

“里面装的是什么？”司天乱问道。

“黑血一系的血和红酒一系的魂。它们共同陈酿在这里，力量越积越多。”心上刃的语气稍微多了一丝热诚，“每年，家族中最优秀的青年都可以获赐饮上一口，饮下后实力会立刻得到质的飞跃。”

“那你和龙舌兰喝过吗？”

“没有，本来有机会的，但我们因为反对分家，自愿离开了家族，就自动丧失了机会。”

“那不是很亏吗？”

“要做反对整个家族的事情，当然是要经历一些磨难的，我和龙舌兰早就做好觉悟了。“心上刃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住【血与酒】，那是我们爷爷奶奶用命换来的珍贵遗产。”

龙舌兰和心上刃一落入众人视野，整个舞会的气氛就有些变了。

【血与酒】家族的人看着龙舌兰和心上刃，露出各种各样的眼神，或惋惜、或迷惑、或讥讽、或冷漠、或敌意。但这些眼神似乎都没有对她们造成任何影响，两女神情自若地步入人群。

“这不是我的龙舌兰表妹吗？”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红发的俊美青年，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我还以为你在家族外过得很好，今晚不会来了呢。”

“朗姆表哥。”龙舌兰微笑着道，“好久不见。”

“不给表哥一个拥抱吗？”朗姆张开双臂就要抱过去。

龙舌兰轻巧地回避，道：“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最近和一个【平民】走得近，怕是脏了表哥你呢。”

“【平民】？”朗姆一愣，他的目光旋即锁在了两女身后，那张可疑至极的防毒面具上。

司天乱知道这是龙舌兰在向众人展示自己，他也谨记龙舌兰的叮嘱，一句话也不说。

“呵……”朗姆笑出了声，“这么久不见，表妹看来是在外面越混胆子越大了啊，都敢带一个【平民】来家族舞会了。”

“没有家规说不允许带【平民】吧。”龙舌兰面对冷嘲热讽，丝毫不变色，“这位司天乱先生将是我和心上刃明天参加内部选拔的队友，有问题吗？”

朗姆看向司天乱的眼神顿时变了，周围其他人也纷纷朝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呵，那看来这个【平民】应该有着很不错的实力了，不然也入不了表妹你的眼。”朗姆喝了一口杯中酒，“那我期待你们明天的表现，好好享受舞会吧。”

说完，朗姆转身离开。

龙舌兰回到司天乱身边，低声道：“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不要对他们说的任何话有反应就对了。”

“没有我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呢。”司天乱道。

“当然不至于在家族舞会上就撕破脸，【贵族】至少在明面上都是要脸的。”

“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和小刃一会儿去别处走走，应酬应酬，你独自一个人待着，表现一下你一个人也不会有任何怯场。”

“如果有人来找我攀谈呢？”

“可以回话，但越简短越好，保持神秘感，你能做到的。”龙舌兰笑着摸摸司天乱的防毒面具，“毕竟你本来就挺神秘了。”

说完，龙舌兰和心上刃去了别处，留司天乱一人面对无数审视的目光。

“真无聊……”司天乱心道，“还不如去找李菡初训练。”

就在司天乱乏味到想闭目养神一会儿时，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你好，【平民】先生。”

司天乱扭头看去。

入眼是一位高挑纤瘦的黑发女人，穿着纯白礼服的她举着一个杯子，杯中是一样纯白色的液体。

女人看起来比心上刃稍微年长些，斜切的刘海十分整齐，精致得仿佛人偶娃娃一样的脸上完美无瑕，唯一的点缀只有眼角旁的一颗泪痣。

女人虽然长相不一样，但气质却和心上刃很接近，都是宛若武器一样的冰冷凌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女人的眼里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司天乱看着少女，没有说话。

“我叫清酒，是心上刃的姐姐。”清酒说完后，补充了一句，“同父异母的姐姐。”

司天乱依然不说话。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司天乱……”

“司天乱先生。”清酒道，“我想问问你，小刃她在外过得如何？”

司天乱想了想，尽可能简短地回答道：“好……”

“是吗……”清酒似乎稍微安心，但眼里的哀伤还是没有褪去，“你明天要和小刃，还有龙舌兰一起参加内部选拔吗？就你们三人？”

“嗯。”

“会是很艰苦的战斗，祝你们好运。”

“什么意思？”

“因为我也会参加。”清酒道，“我不会因为小刃而留手的。”

司天乱没有回应。

“那就再见了。”清酒临走之前，突然好像脚扭了一下，她整个人跌入司天乱的怀里。

司天乱将她扶住，但清酒杯中白色的液体还是溅了他一身。

“抱歉！”清酒连忙站稳，对司天乱鞠了一躬，然后立刻走远。

司天乱承受着周围【贵族】的耻笑之声，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接过了一旁机器人侍者递来的纸巾，擦着身上的白色液体。

那些液体，散发着牛奶的香甜味。

“刚才那女人扑进我怀里时偷偷对我说了什么……”司天乱心道，“威士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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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威士忌。”

——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