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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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您好，您两位看点什么？”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伙计过来热情地迎接他们。

和师鸢他们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妪，老妪扶着她拄着拐杖，腿部被捕兽夹夹住的儿子，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站在那里许久都无人问津，只能茫然地等在那里。

老妪急得快哭了，随手拉住一个正在拿药地伙计。

用恳求，哽咽的语气说道：“大夫，帮我看看我儿子的腿吧。”

那伙计只是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说道：“没看到这儿有贵人在吗？排队呗。”

说罢就快步去做自己的事去了，而那贵人，指得正是师鸢和师砚宁两人。

师鸢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就认得出他们是贵人，可能是从衣着装扮上看的吧。

“我们不用看病，先带着这位婆婆和她的儿子去看吧。”师鸢说。

“得嘞！您还真是人美心善。”被师鸢吩咐后，伙计就堆了满脸的笑，还顺便拍了拍师鸢的马屁。

这种阿谀奉承的小人，师鸢身边见得多了，也就已经习惯了，没有多在意。

受到帮助的老妪与其子对师鸢连连道谢后，也被扶去了里屋，大夫所在的那个屋子里。

“给我拿一株天山雪莲。”师鸢走到柜台，吩咐道。

掌柜站在柜台里，用一种市侩的眼神打量着师鸢和师砚宁，估量这两个人是否出得起天山雪莲的价格。

两人的衣物用料都极好，连衣服上面的绣花都是上等的苏绣。是只有达官显贵能穿的衣物。

“这天山雪莲被一个道人给买走了。”掌柜面露难色。

“今年给侯府的那两株雪莲不是还没送来吗？给我把那两株包起来。”师鸢说。

每年平安堂都会给侯府按时补给药材，但今年的都还没补过来。

掌柜一听，师鸢是知道内幕的人，便不敢小瞧了他们。

于是拱手问道：“请问您二位是？”

师鸢拿出了侯府的令牌表明身份。

“参见郡主，世子，小的不识二位身份怠慢了二位，还望恕罪。”掌柜赔礼道。

“来人，还不带二位进屋，给二位看茶。”掌柜慌忙向旁边一个伙计吩咐道。

“不必了，我们今日还有要事要办，不便久留。掌柜你将雪莲拿出来，我们就走。”

师鸢的目的很明确，拿到天山雪莲就回去。

掌柜脸上的表情僵住，然后看了看身后的两位伙计，这才凑到师鸢旁边。

一脸愁容：“郡主有所不知，那道人要了平安堂内所有的天山雪莲，如今我们药铺今年已经没货了。”

听到“没货了”三个字，师鸢的脸色变得难看。

“为何没货！之前侯府没用完存在平安堂内，以备不时之需的货呢？”师鸢质问道。

“货……货在……”

掌柜被师鸢一质问，一时间也答不出什么来。

就连跟在掌柜身后的两个伙计也变得默不作声。

此时，里屋传来老妪的一声哀嚎。

“哎呀，这么多钱，把我卖了也给不起啊！”

然后就是凄凄惨惨的痛哭声。

“你给不起药钱，还来看什么病啊！”

里面传来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应该是为他们治病开药的大夫。

老妪儿子的声音师鸢是听过的，不是这个音色。

“里面是怎么回！”师鸢怒不可遏。

不顾阻拦冲进了大夫所在的那个屋子里，夺走那张放到老妪面前，引得老妪失声痛哭的药单子。

那药单子上面的药，虽然是普通药，但和市面上的药材价格也没有什么分别。

“传闻说这平安堂是侯爷专门设立给穷苦人家看病的，早知道和外头那些药铺是一个价格，我是打死都不会带儿子来的啊！”

老妪看着坐在凳子上双目茫然的儿子，拍着大腿，懊悔地哀哭。

“侯爷都走了，这平安堂没势力罩着，自然就与平常不同了。要赚钱供养那么多伙计呢！”那大夫用帕子擦了擦手，算是解释了。

掌柜前后脚跟着师鸢进来，想先一步堵住那大夫的嘴巴，没想到大夫心直口快已经说出来了。

“谁说侯爷去世了，平安堂就没人管了！”师鸢扬声道。

“谢大夫，还不给郡主请安。”掌柜使了多个眼色，谢大夫才反应过来。

他从诊桌旁边绕过来，怯怯地过来行了个拱手礼。

“郡主金安。”

果然，在身份面前，师鸢就算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也能凭借郡主这个身份享受高位者待遇。

师鸢不耐烦地抬了抬手，让那个谢大夫起来。

师砚宁则走过去，将悲痛万分的老妪扶到等候的凳子上坐下。

要知道，侯府的产业虽说有那么多。可是就属平安堂是面向普通老百姓的，每样药材只赚一文钱，这可是师鸢父亲就留下的嘱托。

谢大夫在师鸢的同意下直起身来，动作略显局促。

“赚钱供养那么多伙计是什么意思？”师鸢问。

她没弄清来龙去脉之前一般都不轻易发火。

谢大夫歪头瞥了掌柜几眼，在等待掌柜的指示。

可掌柜此时已然是乱了阵脚，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师鸢解释。

“不说是吧，你去把平安堂的账本拿来我看看。”

师鸢指着掌柜身后的一个伙计，让他去拿。

他为难地看了掌柜一眼，一向平静的师鸢终于发了火。

“我数三声，你不准备拿的话，你明日就不用来平安堂报告了。”

师鸢紧接着就开始倒数。

“三!”

“二！”

一这个数字还没从嘴边蹦出来，那伙计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不想离开平安堂的决心。

“这账单上的药，还是以高于成本价一文的价格卖给这位婆婆。”

师鸢将账单拿给掌柜。

“可是……”掌柜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赶紧去办！“师鸢厉声道。

掌柜怕师鸢生气，影响到他自己的饭碗，无可奈何。

他只能对老妪说：“老太，您到柜台来结账吧，我让伙计给您抓药。”

老妪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连着给师鸢和师砚宁作了几个揖，谢了好几回，才跟着掌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