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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C师砚宁吃着饭,用目光不经意瞥了师鸢好几次。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师鸢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直接问道。
师砚宁停下筷子,将一双筷子放到碗上,趁着吞咽饭菜的时机,思索着应该怎么跟师鸢开口说那些话。
“阿姐,实际上我想着,我想搬出去住。”师砚宁的声音压得极低,不离得近一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知道他这个是合理的要求,但是他又怕师鸢会觉得他是故意不想和师鸢同住一屋才提出这个要求的,害怕被她讨厌。
所以有些不敢说。
“我知道了。”师鸢表情淡漠,似乎并不在乎。
他们现在就算还小,有血缘关系,也终究是男女有别。
况且师鸢的那个房间还没有师砚宁的床,到他回侯府到现在为止,他都睡的是之前香兰睡的那个丫鬟床。
对于侯府世子这样的身份而言,没有自己的房间,居然还在嫡姐的房间内睡丫鬟床。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会贻笑大方。
“刘嬷嬷,你去找人给世子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师鸢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于是将羊肉上面的油放在碗边沥干,然后送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敢问世子是要侯府里的哪个院子呀?”刘嬷嬷伸长了脖子,以便看主子的表情来行事。
虽然这两个人年纪尚小,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主子。
若是给他草草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让他不满意,怪罪下来。上头交给她的任务可就完成不了了。
“我不搬出去,我就在阿姐的明月居里住。你在明月居内给我收拾个屋子出来就行。”师砚宁忙说。
他不想从明月居里搬出来,其实是有原因的。
主要是他们才赶走了师衡夫妇,侯府里许多人也不是自己的亲信,不能轻易信任。
他现在是借着侯府遗孤的身份才能在此苟延残喘。
为了感谢师鸢“借”他这个身份,他也要在明月居好好保护师鸢,不让她被奸人所害。
师鸢看向他眼中似有惊愕,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什么,很快就收敛了表情继续低头吃饭。
“世子与郡主真是姐弟情深啊!老奴这就去办。”
刘嬷嬷拍完马屁之后,向他们行了一个礼,就出去办事了。
等他们用过晚饭之后,刘嬷嬷已经派了一个丫鬟来禀报,说是给师砚宁的房间已经准备快好了。
于是他们准备先过去看看。
师鸢让杏儿先把拿回来的茶包放到自己的卧房里,然后和师砚宁一起跟着刚刚来禀报的那个丫鬟,去看师砚宁的新房间。
走进明月居,就看见师鸢卧房的对面房间,一群丫鬟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地往里面搬着东西。
正在房间里面的刘嬷嬷看见师鸢和师砚宁来了,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向他们禀报事情完成的进度。
“郡主,给世子准备的房间已经都收拾好了。您二位可以进去看看有什么还需要添置的东西。”
师砚宁和师鸢跟着刘嬷嬷的步子迈进房间。
这间房间是除了师鸢的房间之外,最大的一间房间了。平时就是空着,也未做他用。
现在让丫鬟们收拾出来,整个屋子里的成色都新了几分,又摆上了些古玩字画,以及一个绢丝绣的山水屏风。倒是有些像样了。
屏风隔绝的是沐浴洗澡的区域,另一边再往里走就是休憩的区域,软榻上摆着丝绸的被褥与专门的白玉枕头。
除了床的大小与做工不能与师鸢房间的拔步床相媲美,已经是顶顶上乘的了。
“不知阿弟,对这间屋子可还满意?”师鸢抬眼望他。
其实师鸢内心也有那么一些小确幸,还好与师砚宁挨得近,让她内心多少有了些安慰。
自前世,侯爷与主母去世后。师鸢被关在小院中,内心日日备受煎熬,久而久之便得了梦魇的病症。
若是旁边没个人守着,她恐怕入睡都困难。
杏儿是她新收的奴婢,不似师砚宁与她骨肉至亲那般有信任感。
因此,师砚宁能住在她对面,心中有个念想都是好的。
“阿姐安排的,自然是极好的。”师砚宁朝她笑了笑。
是夜,两人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师砚宁躺在房间里面翻来覆去睡不着,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压了他的心喘不过气。就想要出去转转透透气。
师鸢因为之前与师砚宁同住一屋,已经许久未曾沐浴。
今日就特地叫了伙房的奴婢为她烧了热水,好舒舒服服地泡一个热水澡。
杏儿为师鸢在木桶里面倒好热水,然后服侍师鸢更衣。
出门就看见师鸢的房间内,经由烛火的映照下,师鸢被服侍着更衣的影子隐隐约约地映射到了窗户上。
水汽氤氲,灯光浑浊,而师鸢的身材纤细,曼妙,虽还未长开,却已经难掩姿色。
屋子里面还时不时传出,少女因为丫鬟搓背太痒,而传来的打闹和娇羞的笑声。
“哈哈哈,杏儿,你别碰那儿,好痒。”
“郡主,哎,郡主你别泼我水呀。”
他想到今日在成衣坊时,他为师鸢丈量身子时,臂弯环绕着她,就像是将她搂入怀中。
想起师鸢娇软的身体在测量他身材时与他贴在一起,那柔软温暖的触感让师砚宁瞬间红了脸。
气血顺着鼻头上涌,一滴鼻血顺着嘴巴滴到了地面上。
师砚宁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看到鼻血时才反应过来用手去遮自己的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师砚宁掩耳盗铃般遮住自己的眼睛,以极快的速度退回了房间内。
甚至在退回房间的途中,脑袋还磕到了门框上。
他躲进房门,心脏砰砰乱跳,鼻血也还在流。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堵在鼻子上,让鼻血不至于流下来让他难堪。
刚刚的画面让他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如何承受得住,他久久不能平复,屋子里只剩下逃进来后慌乱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