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开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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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行馆中的莫雨被一阵锣鼓声吵醒。

她整理一番，前去查看究竟。

只见方寒站在临街的一间门面房前，对着看热闹的民众吆喝：“今天由县衙开设的扬威镖局正式营业，承接各种业务，五折优惠，欢迎大家前来体验啊！”

民众里有人冷笑：“呵呵，这新来的钦差放着正事不做，居然开了间镖局，想钱想疯了吗？”

“京城来的纨绔子弟，你还指望他能清除匪患？”布衣青年摇头，对方寒一脸轻视。

方寒说完开场白后，就带着紫儿转身进屋了，留下两名苦着脸的衙役看门。

莫雨气的胸脯乱颤，急忙追了进去。

房间里，师爷带着十几个衙役站成一排，都是苦着一张脸。

方寒笑道：“怎么？从威风凛凛的官差突然边变成给人服务的镖师，很不习惯吧？”

“不敢不敢……”一众衙役是半点都不敢忤逆方寒。

“放心吧，用不了几天，你们会爱上这份工作的。”方寒并没有给众人打鸡血，只是把镖师的职业操守告知了大家。并严令，一旦有人犯错或者遭遇山匪时临阵退缩，将按照大奉军规处置。

这时，莫雨冲了进来，拉起方寒就走：“你跟我来。”

方寒急忙对师爷喊道：“我不在的时候，师爷负责接客。”

“……是！”师爷觉得这话怪怪的。

莫雨把方寒拽到一旁的行馆中，强压怒气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把县衙的官差拉过来开镖局，谁给你的胆子？”

方寒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给莫雨倒了一杯，笑道：“别急，坐下来先消消气。”

莫雨气乎乎坐在方寒对面，冷冷的盯着他：“你这样会激起民变的。”

方寒嗤笑道：“除了收税和剿匪，这些官差基本也都无事可做。现在我已经免除商税，不用剿匪，不给这些官差找点事做，难道朝廷要白养他们啊？”

“若是这样就激起民变，那这些肯定是刁民，该杀！”

莫雨以手扶额道：“我说的是你让县衙停摆会激起民变。”

方寒微微一笑：“这点莫大姑娘完全不必担心，一旦有人喊冤告状，或者有要紧事，这些官差随时可以抽调过去。”

莫雨无言以对，方寒显然已经把可能发生的变故都考虑了进去。

“那这些官差呢？他们会心甘情愿给你当镖师吗？你就不怕他们反抗？”

方寒自信满满：“放心吧，要不了几天，你就算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

莫雨脸上写满了不信，谁会放着威风凛凛的官差不当，跑去给人当镖师。

“可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你指望那些奸猾的商户会雇用你的镖局？”

方寒神秘一笑：“放心，他们一定会的。因为我已经把官府不在剿匪的声明，派人散布了出去，相信那些山匪们应该得到消息了。”

莫雨一脸疑惑：“你究竟想做什么？就算最后你逼的那些商户雇用你的镖局，可是这样只会让山匪更加猖獗，万一到时候人人为匪，你拿什么向陛下交代？”

方寒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武阳县还有匪患，莫大姑娘在来找我兴师问罪。至于现在嘛，什么都别问，看着就行。”

莫雨气恼的咬紧牙关：“行，我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武阳县城西的一处偏僻小院，房屋破破烂烂，任谁都想不到，这竟然是武阳县令姜淮的家。

房间中，姜淮正在愤笔疾书，方正刚毅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怒容。

“相公，人家毕竟是陛下任命的钦差，这才刚到武阳县第二天你就弹劾他，会不会惹的陛下不快啊？”身穿粗布衣，满手老茧的姜淮夫人一脸担忧的说道。

姜淮没有回头，肃声道：“就算被陛下责罚，就算我这项上乌纱不保，我也不能由着他胡来。一旦发生民变，整个武阳县将会生灵涂炭，那可是几万条鲜活的性命啊！”

原本方寒私自免除商税，姜淮就已经非常不满，今天他又得知方寒竟然把县衙改成了镖局，更是把这位正直的县令差点气吐血。

他绝不能让方寒继续胡来下去，否则很快就会激起民变，那时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陛下明鉴：臣武阳县令姜淮，冒死谏言。钦差大人方寒，自到武阳县后，不顾臣之劝阻，擅自免除商税……”

一番话虽写的慷慨激昂，但却是有理有据，字字属实，没有任何夸张或恶意诋毁之处，足可见姜淮人品。

姜夫人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劝不住丈夫，只是担心丈夫这么做，等于把方家得罪死了。

就算她一介女流，也能想到这份奏折出现在朝堂后，会掀起多大的风暴。

方家，将被推向风口浪尖。

另一边的天水县，柳建南派人将收上来的商税，以及跟几大商户达成的协议，快马送往咸阳城。

商税已经收上来了，只要清除匪患，他就可以回城向女帝复命。

“哼，方寒，最多一个月我就能清除匪患，你拿什么和我斗！”柳建南一脸胜券在握。

武阳县，鸡公山。

这里是武阳县最大的几股山匪之一。

山寨中，一身黑色武士服，肩膀露在外面的大当家山鸡哥，躺在自己宽大的虎皮椅上，听着小弟的汇报。

“大当家，新来的钦差下令，免了那帮奸商的商税，以后官府不在负责剿匪。”

大当家豁然起身，盯着小弟喝问：“当真？那个钦差当真说不在剿匪？”

“大当家，千真万确，武阳县都传遍了。”小弟拍着胸脯保证。

“哈哈，那还等什么，招呼弟兄们，下山抢他娘的！”大当家兴奋叫道。

“慢！”旁边一个身穿书生长衫的中年男人站起来阻止。

“怎么了二当家？”大当家问。

二当家是他们山寨最有学问的人，也是山寨的军事智囊。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个消息是官府联合商户们故意放出来的呢？”二当家一副精明之色。

大当家眼一瞪：“你意思是这是新来的钦差故意下的套？”

二当家点点头：“不得不防。”

“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一旦其他势力抢先出手，那些商户恐怕要被抢完了。”大当家很清楚先下手为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