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慕枝闻言,心底微微一紧,赶忙让那小太监前面带路。
在路上,小太监大致跟她说了一下情况。
今天早上,永寿宫的小福子说,有个重要消息跟他说,是关于慕总管的,让齐鲁抽空过去一趟。
齐鲁听到是关于慕枝的消息,哪里还等的住,当即就赶了过去。
结果,两人正在墙角说话时,被李公公逮个正着。
李公公说两人在背后议论主子,这是大不敬之罪,要将两人处于拔舌之刑。
小福子当场吓晕过去。
而齐鲁,好歹是乾清宫的人,李公公还是有所顾忌,便将这件事禀报给了太后。
太后听得说,自己宫里的小福子吃里扒外,将宫中的消息告知了乾清宫慕枝手底下的齐鲁,气的当场就打了小福子三十大板,并且真的拔了他的舌头。
紧接着,就要处理齐鲁。
李公公或许还不够权利处理齐鲁,但太后,哪怕在后宫并无太大的实权,但处理一个奴才,还是绰绰有余的。
“齐鲁,你可知罪?”
殿中,太后威严的声音响起。
齐鲁被几名身材高大的太监摁压着,亲眼看见小福子被打完三十大板之后,又被拔了舌头,整个人都吓虚脱了,而且心里难受至极。
是他,害了小福子!
“哀家问你话,耳朵聋了吗?”
太后眼底闪过怒意,随后看向身侧的李耽:“既然他听不见哀家的话,这双耳朵留着也无用。”
李耽明白太后的意思,拿了把匕首朝着齐鲁走去。
“鲁公公,若是你招供,这一切都是慕总管指使你干的,那我就帮你在太后面前求求情,保住你的耳朵,如何?”
李耽把刀刃放在齐鲁的耳后,只需要一用力,他的耳朵便会被直接削掉。
然而,听得这话,齐鲁抬头看向他,忽然笑起来:“李公公,原来,你想利用我陷害慕爷,我呸,慕爷什么都不知道,我和小福子也什么都没说,是你,是你在冤枉我们!”
确实。
小福子叫他来,说是有件关于慕爷的事要跟他说,他到了之后,李耽忽然带着人出现,硬说他们在背后议论主子,要严惩他们。
可他们,根本就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嘴硬?”
李耽神色阴冷,狠狠一巴掌打在齐鲁的脸上。
齐鲁瞬间感觉,口腔里有血腥味蔓延。
他吐了一口血水,骂了一句:“卑鄙!”
李耽阴测测的笑了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我已经叫人去通知慕总管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你?”
齐鲁愕然地看着李耽。
其实,他也不确定,慕爷会不会来救他。
“如果他不来,你今天就死定了,也说明,人家压根就不在意你这条狗命,如果他来,我定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李耽的话音未落,便瞧见慕枝的身影已然到了大殿门口。
“哟,还真来了?”
听见李耽阴险的声音,齐鲁心底一惊,他想扭头去看看慕枝是不是真的来了,但身体一直被摁压着,无法动弹。
“鲁公公,对不起了,要恨,你就恨慕总管,是他害了你!”
李耽想先削下齐鲁一只耳朵,给慕枝一个下马威,哪成想,手臂高高举起,正要落下,一支锋利的袖箭,猛然向他打来。
“我的人你也敢动?”
慕枝一个箭步冲进去,顺手抽出袖口里的御箭,狠狠一箭头向着李耽的手背甩过去。
“啊!”
李耽惨叫一声,抬手一看,一条长长的血痕,沿着手背,一直划到手臂上,衣袖也被划破,血染满手。
他一把握住自己疼到颤抖的手,眼神阴戾而震惊的看向慕枝:“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面前也敢放肆?”
慕枝同样脸色冰冷,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怒意。
她没回答李耽的话,而是转身,抬脚踹向那几个摁压着齐鲁的人。
别看她身形纤瘦,发起狠来,就算对方人高马大,也不由地都对她感到一丝惧怕。
“慕爷。”
齐鲁从未见过慕枝如此凶狠的一面,直接看傻眼了,心中激动不已,却也隐隐有些担忧。
“慕爷,您真的来救我了?”
“废话。”
慕枝一把拉起因恐惧而腿软,要往下滑落的齐鲁:“你又没做错事,怕什么?”
齐鲁感动的稀里哗啦。
慕爷,他的爷!
“太后娘娘!”
李耽气急败坏的转身,跪在太后面前:“这慕枝实在太嚣张了,连太后您都敢不放在眼里,老奴是替太后惩治奴才,他竟敢打伤老奴,太后,您可得替老奴做主啊!”
太后显然也被慕枝的行为惊的不轻,简直不敢相信,他一个奴才,二话不说,冲进来就敢动手。
这里可是永寿宫!
太后看了李耽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今日,她定要给这慕总管一点颜色瞧瞧。
“慕枝,永寿宫不容放肆!”
“不好意思太后娘娘,皇上御赐的袖箭,可以先斩后奏,先扎……后问。”
慕枝先检查了一下齐鲁的伤,见他嘴里有血,半边脸颊也肿的厉害,心底的火就蹭蹭的冒。
她态度恭顺的回完太后,便转头看向李耽与其他几名太监,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耽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身子一僵,之前感觉她总是一副平和有礼,低眉顺眼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却不曾想,这一脚,真真是踢到了铁板上。
殿中其他几名太监也被慕枝的气势所震慑住,面面相觑一番,最终都纷纷跪在太后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主位上,原本还算淡定的太后,听见慕枝说,手中有皇帝御赐的袖箭,可先斩后奏,心中不免闪过一丝惊惧。
皇帝居然会赐给一个奴才如此重要的东西?
她目光落在慕枝身上,之前从未放在眼里的小人物,此刻,却不得不仔细打量。
这个慕枝,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慕枝!”
李耽站起身,伸手指着慕枝,发现手上还在滴血,又放下,用另一只手指着慕枝,脸上满是愤怒与阴狠:“齐鲁跟小福子在永寿宫议论主子,还企图打探主子隐私,被我当场抓获,这等嚼舌根的奴才,必须严惩,而你,不分青红皂白,冲进来就打伤我,就算你有御箭在手,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议论主子?”
慕枝看向齐鲁,直接问:“议论了吗?”
齐鲁猛地摇头:“没有,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
很明显,这就是个阴谋。
李耽想利用齐鲁,打压慕枝。
手段很拙劣。
若慕枝是个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天这事,李耽必定就能得逞。
然而,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李公公,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冲我来,别牵扯旁人。”
“你……你别胡说,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
李耽老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他偷偷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压根没注意自己,而是一直盯着慕枝,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点,心中顿时一阵窃喜。
“慕总管,这里是永寿宫,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在哀家面前,动手打伤哀家的人,你如此不懂规矩,不知礼数,就算闹到皇帝面前去,哀家不信,皇帝还会向着你这个奴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