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台岛是美丽的,绿荫般的森林从山麓一直延伸到海边,弯弯的小河从远方地平线上蜿蜒流淌而来,河岸边的草丛中点缀着一些颜色鲜艳的野花。
微风拂面,带来了海水的咸鲜和野花的清香。
秦浩躺在河岸边,赤着的双脚在清澈流淌的河水中晃荡起了小小的波纹。和煦的阳光照在脸上,令人直犯困。
一匹神骏的战马在旁边惬意地打着响鼻,不时把它湿乎乎的舌头朝秦浩的脸上舔去。
秦浩明显是不喜这种友好的招呼方式,就朝它踢了一脚,将它赶到它真正的主人身边。
气温虽然只有二十度,但是正午阳光的照射下,秦浩依旧感到了身上一阵阵燥热:“去,把王九找来!”
被点到的士兵应声答是,就去找人了。
本来出发时秦浩只打算带上骑砍士兵,这样一路来也显得隐蔽。可这样出发没半天他就发现自己就迷路了,幸好士兵里面有人记得回去的,不然就出生未捷身先死了。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找一个当地人带路,于是便让诸葛玄去寻人。
这王九便是找来之人,一听到秦浩要往北走的消息,便自告奋勇的报名。
鉴于他是山番人的身份,诸葛玄先考教一番,发现他确实对台岛的情况比较了解,而汉人中也没有人对北上的路熟悉,于是便推荐给秦浩。
这一路捎上他到也没出什么岔子,是不是还能找到美景休息欣赏。
王九就一直待在不远处候着,听到大人叫自己,就急匆匆的跑来,身后还跟着一只猎狗,满身黢黑,看上去倒是温顺。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的秦浩,一看是王九,刚到嘴边话又咽了回去,怕说的太复杂他听不懂,便长话短说:“我们目前在哪?”秦浩一边说,一边晃动着手中的“地图”。
这是第二次出发前,诸葛玄快速描摹的草图,有台岛北端的一个大致路线,秦浩瞧着画的不错也就携上了。
“大人。”王九看着这啥子的地图,只觉得神奇,挠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明白了点。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块说道,“在这里,方向应该....没错,一天后...应该能到这。”
看他支支吾吾的语气,秦浩也没抱太大希望,跟着走就行了,索性他汉话说的不错,交流起来没啥问题,不然这一路自己可要头疼了。
台岛的河流纵横遍布,每走几里路便能遇上,中午的时候部队又遇到了这么一条小河,这次没之前那么简单的过河了,几辆辎重车过河可着实费了不少劲。
河水虽然只是刚刚莫过膝盖,但河床的淤泥却十分厚重,笨重的车辆一旦陷进去,在想拉出来可就难了。
秦浩让人沿着河两边查看了一番,结果汇报都是河流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法绕行。
无奈之下,只好让将士们把车上东西都先卸下来,然后再把几匹挽马集中起来套到一辆车上,这才晃晃悠悠地将五辆大车一一拉过河。
车辆过河后再把物品往车上装,挽马套回各辆大车,人喊马嘶一番后,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将士们走了一上午加上刚刚过河的操劳,略显有些疲惫,不过都是战场上走下的精锐士卒,这点程度的困难还是能够克服的。
但秦浩可舍不得,望着天上的烈日骄阳,正是势头最强的时刻,便让王九寻了一阴凉处开始休息,顺便解决午膳。
虽然自宋朝开始,普通百姓有一日三餐的习惯,但是这是有粮有钱的盛世,现在可是明末时期又恰巧碰上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小冰河,粮食种下不是被匪寇夺取,就是被干旱洪涝弄的颗粒无收,普通百姓一日能有一餐便不错了,哪里能吃上第二顿。
秦浩喝着用干净泉水烧的凉白开,嚼着干脆的鹿干,吃的津津有味。
几口下肚,就明显感觉身体起了反应,看着胯下,秦浩淡淡笑了几声,暗自对系统的改造福利很是满意,让自己平白无故的长了几厘米。
这人,尤其是男人啊,不就是在乎自己那一两寸的事吗,秦浩也一样,有了本钱就想和大清乾隆皇帝一般去江南走上一走,也没别的想法,就是为了领略祖国风光。
就在秦浩沉浸在江南百媚的时候,突然的一声让他惊得回归现实,正要骂人,却发现是王九想要接近秦浩,被自己身边的侍卫拦住了。
不知道他要作甚,便将他招到身边问道:“不在一边好好吃粮,跑到这里做甚。”
“大人,我有事禀告。”
民户们和诸葛玄等人与秦浩关系的远近不同,因此官员们一类称呼“殿下”,王九一类的民户称呼“大人”,以示亲疏。
“何事?”
“大人,我之前并不是竹林村的,而是山上的部落的族长,后来看汉人种地得的粮食多,便起了心思,召集部落下山来种田,还顺便娶了一位汉家女子。”
他说的这些秦浩都知道,甚至知道王九还有个3岁大的儿子,在带他上路之前,这些消息都被查的一清二楚,生怕他有什么问题。
对于他的身份,秦浩没有半丝的芥蒂,他早就说过:只要是治下之民,愿意服从他的法规,听从他的命令,无论华夷,一视同仁。
甚至王九还劝说了不少各族山番人下来耕种,给诸葛玄的工作提供了很大帮助。
“这些我都知道,你继续说。”秦浩知道他要说的不是这么简单,应该是他还有什么特殊的经历,不然他不会自告奋勇的充当向导。
“其实那边山上也不是我本来的待的,我的部落是在这岛的北端那块,就是今晚队伍要去的那块地方,我们原是在那世代修养。
只是几年前,有个红毛鬼突然到访我们部落,当时我还不是族长,原来的老族长热情的招待了他,没想成他拿出很多粮***盐。
说要是我们去攻打别的部落,这些东西就归我们了,可我们十几个部落一直生活在一起,虽然时有矛盾冲突,但也相安无事,不想招惹麻烦,于是族长很生气的将他哄走了。”
说到着王九深深叹了一口气,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似乎是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不久之后,那人是不是带着别的部落攻打你们了。”
“嗯”王九一阵诧异,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知道,也不掩饰哽咽道:“也就过了没几天,就有别的部落的人逃到我们那里,说是被附近哈瓦部袭击了,那哈瓦部是我们那块比较大的一个部落,除了平日里不和我们交流有点奇怪,之前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族长不相信,当晚就带着几个人前去查看,谁也没成想,就在那晚部落就遭到了哈瓦部的进攻。
一时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被杀了不少人,后来我带人反抗的时发现他们武器很好,不是以前他们打猎使用的,长刀长枪的铁制武器很多,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说到这他羞愧的低头,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从听到王九诉说的一刻,秦浩就知道结果了,这是欧洲殖民者惯用的伎俩,以利诱之,让不同的部落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只可惜无辜的部落之人白白遭罪。
“你的意思是,现在那一片不安全了。”
“嗯,只要不是他们部落的,他们见人就杀,连老人和孩子也不放过。”
秦浩歪头撇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有个弟弟,当初逃出来的时候走散了,我想回去再看看。”
“我知道了,如果你弟弟还活着的话,我会带他回来的。”
得了秦浩得恩准,王九高兴得跪在地上猛的磕头谢恩,他知道大人将士的实力,就算哈瓦部落都装备铁刀也不是对手,对付他们就是...就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