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侠客行》
杀了人还能闲庭信步、写诗作对的,古往今来了了数人,其中就属李白一绝。
秦浩今日也学得如此,效仿古人,哼着小曲提着刀上山,让于其一同上山之人心生惧意,不是加快脚步绕过上山,就是下山。
这是个杀神,惹不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早早有上山的香客将山下之事告诉鸡鸣寺的一众僧人。
那住持听了头疼不已,招呼着底下僧人不要触了这伙人的眉头,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还将领他们进门的小沙弥一顿训斥。
报官和赶人家出寺他们是不敢想的,不是觉悟不高,确实是怕这十一二个带刀的强人直接把寺庙屠个干净,那可真就是无妄之灾了。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等到上山,秦浩便瞧见了等候自己的两人。
将刀丢给赵昶,顺带给了一个眼神,叫他快快走开,不要打扰自己。
待到周围只剩下二人,那女子作揖轻声谢道:“今日之事劳烦公子了。”
“无碍,不过是小事一件。”
李香君刚刚和赵昶一起上山,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山下之事,她也只以为秦浩只是将那几人打跑而已。
望着面前的之人,李香君几乎是娇羞满目,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才好。
秦浩却是老手,人家姑娘家不好意思,他一个男人,还能说不出话来吗。
“我叫秦浩,你呢?”
“奴家李香君,见过公子。”李香君礼貌的欠着身子,施了一礼。
听到这个名字,秦浩当即一愣。
“李香君!你是李香君?!”
他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名字。
“当真?!”
李香君颔首轻点。
李香君,号“香扇坠”。与马湘兰、顾横波、卞玉京、董小宛、寇白门、柳如是、陈圆圆称为“秦淮八艳”。早年因家道败落,飘泊异乡,后沦为青楼女子。她歌喉圆润,但不轻易与人歌唱;丝竹琵琶、音律诗词亦无一不通,特别擅长弹唱《琵琶记》。
今日巧遇如此一佳人,让秦浩是又惊又喜,一时间也不知下面的话题该如何接下去。
场面一度冷清下来。
她见秦公子久久不语,心怕他不知自己歌妓的身份,欲要解释,可又不知如何解释。
她确确实实就是秦淮河边的青楼女子,靠卖笑卖艺为生,她这样的女子名声显赫在外,但也不见得都是好事。
要是遇到想要托付终身之人,便是最坏的了,即便做人家的姬妾,估计也得败坏别人的清誉。
李香君越想心中便越难受,对秦公子她真是一见钟情,想要厮守终身,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不经黯然流泪。
她身份低微,能有这个资格吗。
秦淮河上谁人不知潇湘馆的李香君,可到底还是贱籍,对于秦浩她还是打心眼里自卑,自认为配不上的。
秦浩见她流泪,也不知何故,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所幸将她抱在怀里,抹去她眼角的泪花,轻声安慰:“好好的,怎么哭了。”
那动作、语言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秦浩自认为是没什么挡得住,这辈子有了这样的好条件,励志要打下个大大的后院,供自己享乐。
秦浩光风霁月、阳光万丈的面容让李香君一时陷入了痴迷。
感受着秦浩的暖意,李香君语气坚定的说道:“公子,我想从良!”
这个想法,她早就萌生了,就是没有遇到一位良人,今日遇到了秦公子,她也下定了决心。
从良,嫁人!
“好!我替你赎身。”秦浩当即毫不犹豫地应道。
“嗯,我等你!”李香君面露羞意。
有他这么一句话,此生足矣。
赎身的钱她有,回去便和妈妈说上一声用自己的钱便可,这些年她靠卖艺的钱完全够自己赎身,还能略有盈余,置办一份价值不菲嫁妆。
到时候嫁到秦家做妾,也不能被大妇欺负了去。
想到这,心中犹如吃了蜜饯一般甜。
“秦公子,你瞧。”
李香君抬起罩着轻纱的手臂,轻轻将面纱摘下,顿时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照应在秦浩面前。
“好美!”秦浩称赞道。
相比于后世亚洲大三邪术下的人造美女,未施粉黛的李香君更让人看的舒心,俏颜带着一抹喜色,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那种美天然洁净,分外沁心。
秦浩还没见过如此美子,当即按耐不住朝着那一点淡粉色的朱唇就吻了上去,尽情享受着口之间的香醇。
良久,唇分。
看着羞答答软卧在身边,低首弄钗裙的李香君,秦浩能感受到她现在的羞意与彷徨。
秦浩再次拿起她无处安放的酥嫩素手,让她面对自己,神情道:“相信我,我将来一定会对你好的。”
香君眉如墨画,眼似水波,她只微微抬头看了秦浩一眼,便仓皇避开,然后面若桃红,轻启丹唇,似羞还怨道:“你,你怎么能那般对我......”
她终于回过神来,方知之前的事,有多么荒唐和出格。
这个时代,对女儿家的贞洁有多么看重,香君深刻的明白,并始终践行。
在潇湘馆卖艺的日子,连手都没被人碰过,今日却是几番破戒。
现在想来,也是羞愧的要命。
她怨秦浩轻薄她,更恨自己不能遵守礼仪、谨守廉耻,这些事本都要留到入门之后才做的。
秦浩看着佳人幽怨的眼神,也知道是自己过分。
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吻而已,经过后世的熏陶,根本是不放在心上的,而对香君来说,可就是大事了。
虽说两人已然互诉情意,此时也做不得的,倒是唐突了佳人了。
不过秦浩也不后悔,毕竟那番感觉实在让人留恋忘返,欲罢不能。
“香君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将来,定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秦浩轻轻将香君揽入怀中,柔声道。
香君仰头:“真的,真的可以......?”
此时此刻,香君也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大度,变得犹若患得患失的小儿女一般。
试问一个女子谁不幻想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
只是她真的能吗。
秦浩目光深邃,面色沉毅:“山无棱天地合,亦不敢相负!”
香君愣愣的望着此时的秦浩,一时,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