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想与不想。
于公于私,西园寺绮梨都有着要去,并且非去不可的理由。
琴酒得到西园寺绮梨的回答,也没感到太意外。
他只说:“那边说时间由你决定,那位大人的意思也说让你自己看着办,联系方式我发你邮箱。”
绮梨嗯了声。
她以为对方把事情交代完后就不会再多话。
然而行事向来果断的琴酒,这一次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琴酒:“你打算一个人去?”
“啊?”绮梨不解。
“难道还是需要舞伴的场合吗?”
之前不知道盘星教教主的时候,她还不会想太多。
现在既已知道盘星教教主是夏油杰,这次的会面在她看来便是有着多重意义。
绮梨依旧不知道夏油杰叛逃的理由和成为盘星教教主的目的。
但她并不觉得,他会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出现。
琴酒:“……”
琴酒:“不是。”
电话那头的琴酒沉默许久,就在绮梨以为他在思考什么把盘星教一锅端的大计时,电话骤然中断。
绮梨:????
“他什么毛病?”
西园寺绮梨莫名其妙。
她扭头看身边的人。
倒也不是真的希望云雀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只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比如在琴酒过程的沉默中,他其实用什么特殊方式传达了任务信息,但是被她错过了。
被绮梨用灼灼目光盯着的云雀恭弥嗤了声。
“真蠢。”
琴酒的目的太过明显。
也就绮梨没想通。
绮梨更加莫名其妙,她觉得云雀一定是明白了什么。
她抓着云雀的衣袖还来不及追问,手机便响起邮件的提示音。
绮梨这会儿实在没心思看。
她快速扫了眼,发现果然是琴酒将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嗯?不对。
不是她所熟悉的号码。
绮梨又定睛瞧了瞧。
——这还是盘星教官方公式邮件地址。
绮梨猜到夏油杰应该不会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暴露给组织,也想过他这些年可能更换了手机号和邮箱。
但就是没想过,他会把盘星教官方邮箱送来。
又不是去那些人均六位数的法式日料店。
还要提前邮箱预约。
云雀没看绮梨的手机。
他听见了绮梨和琴酒的对话,能猜到邮件的内容。
见绮梨盯着屏幕神情复杂,他装作不在意地提出和琴酒一样的问题。
“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
绮梨:???
她是不是一个人去,这个问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绮梨不理解。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通知咒术会,然后带着人一起去?()”
夏油杰已经被认定为诅咒师。
即与咒灵以及咒物同等的威胁。
咒术师面对威胁时,有上报与压制的义务。
按理来说,绮梨现在的确应该通知夜蛾校长,然后等他做出判断。
但绮梨从来就不喜欢按照咒术会那群臭老头的规章要求办事。
绮梨满眼写着“我怎么可能会按规章流程办事⑩()_[()]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看出这点的云雀不再说话。
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转而望向前面已经快要缩成一团的草壁。
“走吧,哲。”
绮梨:???
这个人今天怎么也和琴酒一样莫名其妙的?
西园寺绮梨不明所以。
前方的草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听着收音机里的战况,还得小心观察后座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他早就知道这把火迟早得烧到自己头上。
听见上司点名,没有感到任何意外的草壁立刻收起无线电,摆出彭格列云守身边第一左右手的专业素养答道:
“好的,恭先生。”
绮梨:……
草壁,你不觉得你答得有点太快了吗?
这不是等于在承认你能听见我们在说什么嘛。
绮梨难以遏制想要吐槽的冲动。
可到底还是没有太为难辛苦敬业的草壁。
眼见着草壁迅速收拾无线电就要驱车离开,安静的地下室忽然响起一阵引擎的轰鸣。
那声音由远及近,没一会儿就在他们的车边戛然而止。
正正好好停在了绮梨的那一侧。
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挑衅。
车内的人在听见引擎接近的声音时,已经迅速做好各种应对的准备。
草壁不动声色看了眼身后。
似乎只要云雀一声令下,他便会立刻突破包围,发挥这辆车应该有——甚至远超出其本身的性能,将来人迅速甩在身后。
又或者——
迅速地打开车门,放心情不爽的猛兽出笼,酣战一场。
云雀没有开口。
绮梨先“咦”了声。
从她的角度,只需稍稍抬头,就能和车外的人是对上视线。
绮梨的动作比言语更快。
她一手身边按住已经有所准备的云雀,视线牢牢锁死在车外。
“居然是她。”
骑着摩托车的是个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女人。
穿车黑色的皮衣,戴着挡风眼镜,耀眼的金发即使在地下车库也依旧璀璨夺目。
她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容易造成误解。
金发女人动作帅气而又流畅地下车,几步就来到车前。
她微微弯腰,抬手用指节敲了敲玻璃车窗。
“你就是西
()园寺绮梨吧。”
女人隔着挡风眼镜看着绮梨,在绮梨摇下车窗时十分热情地又凑近了一些。
“果然和传闻的一样,不过也有出人意料的地方。”
而这一眼,已经足以让她掌握车内的情况。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绮梨已经认出对方的身份。
特级咒术师之一。
九十九由基。
除她之外的特级咒术师一个比一个能打,对方的强大也是肉眼可见的。
绮梨担心云雀随时会提起那双浮萍拐与对方一战高下。
按着他胳膊的手不免又用了些力。
绮梨心里慌得一批,脸上却还摆着轻松惬意的笑。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喜欢的女性的类型。”
九十九由基愣了下。
随即哈哈大笑。
“你愿意主动告诉我的话也不错,当然,男的也行。”
绮梨没说话。
这种极为隐私的问题和初次见面的人讨论,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更何况云雀恭弥就坐在她边上。
哪怕是北森十瑚来问,这个问题她也给不出任何的答案。
她只能岔开话题:“所以你这些年云游在外,是在征集各地咒术师的XP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绮梨的话不知道戳中九十九由基的什么笑点,她再次突然大笑,这一次笑声没有持续太久。
她摘下挡风眼镜,直视绮梨双眼:“这个问题我当年也问过夏油君。”
九十九由基没有询问绮梨从哪里得知她的习惯。
绮梨也没有假装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提起夏油杰。
特级咒术师们看着彼此。
心照不宣地省略过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当年是什么时候?”
九十九由基原以为绮梨会露出更加明显的反应。
对方此刻的淡定让九十九由基有些惊讶,但也并没有那么的惊讶。
毕竟一晃已经过去那么多年。
西园寺绮梨听见夏油杰的名字时反应平静,或许也是因为想通了,也许是真的把在咒术高专的那些年抛在了过去。
但九十九由基知道自己得给西园寺绮梨一个答案。
“在夏油君离开前的那个夏天。”
九十九由基知道自己如果不给个答案,她与绮梨的对话恐怕很难继续下去。
“你们两个的事,也是听他身边那个开朗的后辈提到的。”
开朗的后辈……
绮梨眼神一黯。
是灰原雄。
想起那个不曾见他最后一面的同期,绮梨的手不由又紧了几分。
她力气不大。
对于习惯战斗和受伤的云雀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他生生忍下这不痛不痒的力道,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
车外的九十九由基却感受到一阵凛冽的寒意。
不是咒灵。
也不是听了她的话后,用苦涩的表情陷入沉默的绮梨。
是那个从刚才起就被西园寺绮梨牢牢抓住的青年。
这人看着没有表情。
原来不是老古董类型的啊。
九十九由基今天真的只是来看拳击比赛的,不想在场馆里远远瞧见了外界据说已经死亡的天与咒缚,和失踪多年的西园寺绮梨。
她原本想来搭个话。
但这下却突然来了兴致。
九十九由基将头又凑近些,隔着绮梨询问坐在更深处的青年。
“这位,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前面的草壁听得目瞪口呆。
一开始的戒备这会儿已经变成由衷的敬佩。
这个女人,到底是多能踩雷啊!
“胡闹的话就到此为止吧。⒔()_[()]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在云雀被激怒前,绮梨终于从自己的小世界中脱离。
“你特意找过来,应该不是为了打听这些的吧?”
九十九由基挠头:“这个问题也很重要啊。”
绮梨护得紧,九十九由基也不再继续追问。
她可不想和另一个特级打起来。
即使西园寺绮梨在咒术界里是出了名的体术无能。
“在这里见到你只是巧合,当年我就想见见你和五条悟,可惜你和五条悟都在外出任务,只见到了夏油。”
九十九由基语气轻松,却面带凝色。
“那时我和他讨论过一些问题,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大概和你说说。”
“哦?”
绮梨看起来并不怎么信任对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
“这么些年,总会遇到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话。”
九十九由基扫了眼云雀和草壁:“不过这些陈年旧事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的,不介意和我喝杯茶吗?”
她久不在咒术界行动,可到底还是咒术师。
咒术师不能轻易将咒术界的事透露给外人的准则,九十九由基多少还是会遵守一些。
更何况……
她现在被云雀恭弥用那么恐怖的目光盯着,很难和西园寺绮梨进行有效的交流。
九十九由基觉得自己说得够直白了。
不想绮梨却直接冲她摊手。
“其实我挺介意的。”
九十九由基给她的感觉实在称不上是愉快。
绮梨不太愿意就这么跟着她离开,听她讲那些过去几年都不曾有人跟她提过,今天却一股脑地被人掀起的陈年旧事。
“有什么话你可以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也不是不相干的人。”
至少就咒术界的那些破事,没准他们比常年在外的九十九由基还要更清楚些。
绮梨这一早上经历了太多。
()实在没有心情再和一个立场不明的特级咒术师绕弯子。()
九十九由基猜到自己会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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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没想过这两个人会是咒术界的相关人士。
她多打量了云雀几眼:“这段对话或许会很长哦?”
“那最好还是长话短说。”
绮梨朝云雀的方向偏过头:“我家这位不喜欢人多,或许我们再聊几句,他的忍耐力就要到极限了。”
我家这位。
九十九由基一噎。
这短短一瞬她想到了面前这位和夏油杰的八卦,想到了自己刚才在体育馆看见的一幕,再看看青年在听见绮梨的话后稍有松动的表情……
啊,不是,这——
她只是想和西园寺绮梨讨论下自己的人生理想和目标。
没打算搀和进这复杂的感情纠纷啊。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受到暴击的九十九由基一改之前的爽朗,干巴巴地开口:“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彻底消除咒灵的方法,具体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其实你根本就不感兴趣吧?”
绮梨虚掩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
被九十九由基抓包她也不怎么尴尬。
她点头附和:“你说得对。”
九十九由基:“……”
这些年她一直在四处流浪,但当年高专的事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比如面前这位和咒术界的高层们向来不合。
具体表现在那些古板老头们一直想要西园寺绮梨消失,却又奈何不了她。
时隔多年,九十九由基终于相信传闻不虚。
看来当年那些老头被面前的人气得险些脑梗的传闻也是真的了。
“高专的做法是对症下药,哪里出现咒灵就去哪里。现在看来你是想从根本解决问题,创造一个咒灵根本不存在的世界。”
九十九由基:“……”
九十九由基:“现在我相信你能和那群老头斡旋那么久,并不只是因为说话难听了。”
“你完全可以继续这么认为。”
绮梨一本正经:“如果你想问我的想法,我只能说你很有能力也很有想法,不错,为了理想而努力不是什么坏事,请继续加油。”
她说着,还短暂地鼓掌数秒。
乍一看似乎很支持九十九由基的想法。
即使她根本就没有继续听对方想到的方案。
九十九由基突然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就从我这几句话你就能看出我有能力?”
“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会萌生用自己的力量做些什么的想法。”
绮梨微笑:“没有力量的人,首先只会考虑三餐温饱。”
九十九由基一下子就明白绮梨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这骂人可真脏。
即使是向来不拘小节的九十九由基,在听明白绮梨的话后也敛起了所有的
()笑意:“你觉得我是吃饱了撑的?()”
“能达到你的目的的路有三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绮梨竖起三根手指,每说一项便弯下一指:“去除所有人类的咒力,让所有人类都能控制咒力,或者杀了所有非咒术师。”
“你看起来不像弑杀的人,所以第一和第二条,你选了哪个?又做出什么实际成果了吗?”
没有。
绮梨仿佛猜到了九十九由基的答案。
她坐直身体,没了玻璃窗与防风眼镜,她毫无阻拦地死死凝视对方的眼睛。
“还是说,你目前为止的成果,就只有否认了其中一条的可行性?”
九十九由基怔怔回望。
“你是不是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绮梨的话不像张口就来,她必定是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出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的答案。
绮梨没有正面回答。
“我没有你那么伟大,只不过是个能在三餐温饱的前提下,想要做些最终只是自我满足的小事的无用之人罢了。”
九十九由基没太听懂。
“袚除咒灵?”
“不是。”
绮梨摇摇头:“我的愿望与你的愿望完全不同,但我们达成目的的思维模式多少有些相通之处,所以你的想法我多少能够猜到。”
对方显然不愿意多说。
九十九由基也不再追问。
“那你的结论呢?”
“你的愿望在我看来注定无法达成。”
对方在西园寺绮梨看来,就像是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的殉道者:“但我也不会因为我的答案而阻止你的路。”
不理解。
但是尊重祝福。
西园寺绮梨显然还隐瞒了不少话,但九十九由基看得出她不想说。
或许也只是尽量想将话说得更好听一些。
绮梨:“我明白人的理想各不相同,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因为旁人觉得你的理想滑稽可笑而停下脚步的人,所以我的答案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但是我很好奇,你当年来咒术高专找其他的特级,是单纯想来对答案,还是谋求同行之人?”
九十九由基的理想就像是一份完成了一半的企划。
她在三个方案里选定了一个,
接下来一步就将这份企划交给其他同行参详,或是获取灵感,或是找人入伙。
“或许都有吧。”
九十九由基后退几步,重新戴上挡风眼镜。
“如果我当年遇到的是你,或许我已经找到第四条路了。”
“这句诅咒我当作赞美收下了。”
九十九由基笑了笑,随即又敛起表情。
“那你想知道夏油君当年的答案吗?”
……
绮梨在回并盛的路上,给盘星教的官方邮箱发了条邮件。
她满脑子都
()是九十九由基最后留下的话。
就连打错了几个字,也是在点击发送前习惯性进行检查时才发现的。
——“夏油君当时给出的答案是第三个选项。”
——“当时的他对于非咒术师的态度颇为动摇。”
——“但现在看来,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云雀默默无言。
漫长的车程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用小眠来打发时间的。
但今天他却无论如何都合不上眼。
身边的绮梨自从九十九由基骑着摩托扬长而去之后,便一直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过了很久,当她终于按下屏幕上的发送键后,她忽然开口。
“如果是最可怕的诅咒。”
尤其是当一切的假设都基于已经出现结果的基础上,后悔懊恼自责这类负面情绪不仅仅会束缚自己,也会束缚旁人。
当年听见灰原雄去世的消息时,她第一想法就是“如果我在日本就好了”,“如果我和他们一起出这个任务就好了”,“如果能及时赶到就好了”。
而后来听闻夏油杰叛逃,她也产生了相似的情绪。
这么多年过去。
绮梨原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了也放下了,但是在听到九十九由基给出的答案时,她却再次萌生出了“如果”。
如果我当时多关心些他。
如果我早点发现他的异常。
如果我当时在日本。
是不是一切都会走上和现在不一样的未来?
绮梨依旧不知道夏油杰当年叛逃的具体情况,但通过九十九由基的陈述,她已经能够描绘出那个繁忙的夏季里,从前那个将“强者应该保护弱者”挂在嘴边的少年,是如何一点点被令人头晕目眩的暑热吞噬的。
这所有的“如果”绮梨都没有说出口。
然而云雀却像是听见了她心中的每一个如果。
“与其去假设没有发生的事,不如先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比起虚无的假设,他从来就是脚踏实地的实干派:“你已经决定要和他见面了,难道就想用这样的心态去见他?”
绮梨恹恹地看他。
“恭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人吗?”
云雀知道她现在准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哼了声只当没回答,果然,绮梨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你现在就像怂恿朋友给心上人告白,发现对方往鞋柜里丢完情书又怂了时,鼓励他放学后如约上天台或者去樱花树下告白的助攻。”
噗——
专心开车的草壁差点喷了出来,方向盘险些打滑。
这是什么不要命的比喻!
“我没有朋友,那种连告白都没勇气的怂货也不配当我的朋友。”
曾经一手掌握并盛中的前风纪委员长最有发言权了:“非社团成员放学后不能在学校逗留,社团成员在部活结束后也必须立刻离校,大部分学生也不会上天台告
白。”
“……那是因为你经常在上面午睡!”
当年并盛中的人除了她之外,谁会明知道云雀恭弥在天台睡午觉还往上面冲啊!
她这不就是个比喻嘛。
怎么这人还较真了!
云雀假装没听见,指出绮梨话中最后一个错误:“而且并盛中也没樱树。”
“是啊,全被你拆了。”
这事所有并盛中的学生都得找夏马尔和六道骸算帐。
要不是这两人一前一后坑了云雀,并盛中也不至于从此之后再无春樱可以欣赏。
幸好云雀还没有牵连到公园,否则整个并盛町对樱树的怨念,足以惊动一级以上的咒术师定期定点来并盛袚除咒灵了。
“等等,我们刚才是在讨论樱花树吗?”
绮梨也不知道话题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樱树,却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心情明显比之前好转许多。
她暂时放下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
“你对九十九由基怎么看?”
怎么看?
要不是绮梨一直按着他,直到九十九由基离开前都不曾撒手,云雀很想和她比试几下。
“她看起来很能打。”
“特级咒术师除了我之外都很能打。”
在云雀面前,绮梨完全不需要逞强:“算上一级和准一级咒术师,没我能打的也没几个。”
云雀:“你承认得倒是爽快。”
绮梨:“事实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好否认的。”
她拉着云雀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迅速地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从东京回并盛的路太长,她又开始晕车了。
绮梨:“但是单拼体术,比你能打的也没几个。”
云雀不是很受用。
他又不是小学生,需要绮梨这样的安慰。
“刚才那个女人也在那没几个里?”
绮梨嘟嘟囔囔:“我又没和她交手过,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比你厉害,我只要知道我肉搏打不过人家就可以了。”
这种“我是个体术小废物”的发言,亏绮梨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但是她毕竟是在五条悟之前的特级,总有过人之处。”
绮梨晕车得厉害,胃里一片翻腾:“刚才如果我不先发制人,怕是会被她的逻辑带到沟里,或许还会被她套出什么话来。”
她的愿望与九十九由基的愿望何止不一样。
她们的愿望是水火不容的。
“如果让她发现了端倪,怕是会来阻止我们。”
好在她凭借着精湛的话术暂时糊弄了过去,成功将九十九由基的注意力转向了别处,不然那个地下车库怕是会沦为他们三个混战的战场。
云雀看出绮梨不想和对方动手。
这也是他刚才没有直接动拐子的原因。
“不过她的确是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她一直
以为盘星教的目的是收集钱权,如今看来,夏油杰是真的选了第三条路。
云雀恭弥一向不喜欢夏油杰。
更不喜欢绮梨因为夏油杰露出这样的表情。
晕车的绮梨搂着他的手臂,身体一点点下滑,寻找到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而云雀在当树桩的同时,也问出了之前一直暗示却没成功的话语。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绮梨愣了愣:“你不是不喜欢群聚的嘛。”
刚才他能忍受九十九由基,已经是这些年里成长的结果了。
绮梨无法想象云雀陪着自己去见夏油杰的画面。
“再说就算是小孩子,和前男友见面也没带家里人的。”
云雀没再说话。
昏昏欲睡的绮梨却终于反应过来。
她猛地坐直,双手捧着他的头就往自己的方向转:“等等,所以你刚才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地问我是不是要一个人去,其实就是在暗示我带你一起去?”
这是什么用词。
草壁一个急刹车,险些将头磕在方向盘上。
当年绮梨小姐就“很会说话”。
在那个组织待了这么些年,怎么用词越来越辛辣诡异了!
这一看就是身经百战。
他只知道有陪练射击的,也有陪练打架的。
难道组织里还有人陪练对喷的?
草壁内心的小剧场热闹得飞起,而后座的情况却在寂静中逐渐热烈。
云雀无声地看着绮梨,他迎上她的视线,在绮梨仿佛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目光下,他平静地如同暴风雨前夕的海水。
“如果我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