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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峤说,“我只需要摇头就行了。”
……好你个全否定机器。
“走吧,下楼吃饭。”叶暇说,“去外面吃,我请你。”
他笑道:“就当是……奖励你今天上午有好好工作。”
李寒峤忽然轻笑了声,给他比了个稍等的手势,看向电脑。
“午饭,会议暂停。”
然后,他摘下叶暇一直没看到的另外半边耳机,又从叶暇的视野盲区拿出厚厚一叠处理完的文件,起身。
“走吧。”
叶暇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进电梯,目瞪口呆。
你就是那种看着根本没在学习,然后背着大家偷偷学的那种???
还有,不是,怎么刚刚还在开会啊!
叶暇站在电梯里发呆,印着花纹的镜面电梯门上,李寒峤就靠在他身边,明明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却站出了人山人海的效果。
……怪可怕的。叶暇打了个抖。
“冷?”李寒峤显然感觉到了,侧头看他。
叶暇摇头:“估计就是缺觉了。”
“吃完饭你去休息室午休吧。”李寒峤说。
“你不睡?”叶暇问。
李寒峤看他一眼:“休息室只有一张床。”
……是错觉吗?总感觉和好之后,李寒峤比以前更黏他了。
叶暇抓了抓自己的自然卷。
算了。他想。
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电影里不是也说吗,青梅竹马的关系,跟别人比起来亲近一点,很正常。
奇怪,明明自己以前就是这么跟李寒峤说的,怎么现在,反倒是自己觉得别扭了呢?
通宵的大脑似乎并不灵光,叶暇最终什么都没想出来,看了眼眼底青黑的李寒峤,说。
“一张床怎么了,一米八呢,一起睡呗。”
第67章
发出“一起睡的盛邀”的是叶暇,休息室窗帘一拉门一关,开始慌的,也是叶暇。
李寒峤先是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然后站在床边,抬手卷起毛衫下摆,在叶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寒峤身上就只剩下一件保暖内衣。
他还要接着脱。
叶暇赶忙开口:“睡觉就睡觉,你脱衣服干嘛?”
李寒峤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侧头看他,目光显然已经困了,声音疑惑道:“你不脱?”
“不是,我是说没必要脱的这么……”干净。
三言两语之间,叶暇话还没说完,李寒峤的保暖内衣也消失了,露出精瘦的腰,还有他转身之前,一闪而过的肌肉线条。
叶暇没说完的话磕绊了一下:“中、中午觉,不用吧。”
他扭回头,语速下意识越加越快:“反正我不脱啊……你那个……少打嘲笑我一块腹肌的主意!”
背后,李寒峤似乎是笑了一声,叶暇没听清。
但他越是不说什么,叶暇就越觉得心虚——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心虚些什么,大概是因为刚刚不小心瞥见的那眼人鱼线?
可他又不是故意看的!
叶暇越想脑子越乱,最后把锅甩给了通宵过后的大脑。
肯定是因为睡眠不足,大脑才乱七八糟不受控制的……睡一觉就好了,对,睡一觉就好。
他囫囵脱了外套,揪着自己的毛衣领子,犹豫了一下。
毛衣也算是露在外面的衣服,万一李寒峤嫌脏呢?
可是光穿一件秋衣,是不是有点,太薄了……
犹豫的功夫,床的另一边忽然陷下一块去,李寒峤已然换了身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家居衬衫,掀被上了床。
叶暇睁大眼睛。
还换家居服?这么尊重午觉的吗??
他只觉得自己揪着毛衣的指尖更烫了。休息室的主人都换了家居服睡,自己总不好穿着外衣躺人家的床。
……可恶,今天到底哪来这么怪的感觉。
但这个觉不睡不行,屁股底下的床已经被暖热了,叶暇实在舍不得,于是心一横,抬手把毛衣甩了,动作生猛得像要上拳击台。
休息室的暖风开的高,毛衣脱了之后,温度倒是正好。叶暇用手背贴了贴脸颊,刚刚还烧得不行的脸蛋,现在跟着毛衣一起滚蛋了。
原来是太热了!叶暇大松一口气,掀开被角,重新坦坦荡荡地钻了进去。
通宵的威力无可比拟,一沾床,叶暇就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忘了个干净,睡意来的比曹操还快。
再睁眼的时候,叶暇按亮枕边的手机。
两点二十。
阁楼两点半上班……虽然对李寒峤这个总裁没什么约束力,但对于自己这个点醒来,叶暇还是在心里暗暗咂舌。
才上班几天就已经连午觉生物钟都有了?真是好快的融入……唉。
想到还有工作没完成,没睡完的觉都不香了。叶暇翻身坐起来,起得太猛,打了个晃,还没反应过来,人就顺着柔软的床沿,悠悠滑到了床边毯上。
墩的一下。没把叶暇墩醒,没睡醒的脑袋反而更懵了。
既来之则安之,极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叶暇靠在床沿,坐在毯子上发呆。
倒是难得……他比李寒峤醒的早。他想。
李寒峤大概也担心自己一睡不醒,睡前,他没把遮光帘拉严,窗外午后的光线只被两层厚纱遮住,映得屋里一片朦胧氤氲。
耳边是空调送风的白噪音,杂糅着另一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叶暇扯着个被角坐着,脑海里冷不丁蹦出四个字。
岁月静好。
他打了个哈欠,带着点迷糊轻笑了下。
李木头、李木头啊……
这么大的沪市,他怎么就能再遇见李木头呢?
叶暇左右甩了甩头,伸了个懒腰从床边毯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着,去摸索自己丢在地毯上的毛衣,抓到手里,窸窸窣窣地穿。
原本屋里就没有多亮,头套进毛衣之后,叶暇的视线彻底暗了下来。他一只手先穿进袖子,另一只手拽着毛衣下摆,脑袋左顶右怼地找领口,两三秒后,终于寻着一个口。
于是叶暇晃着头用力往进顶,但怎么努力,脑袋都被紧紧束缚着,怎么都没法重见天日不说,想出来都找不到路。
这件不是贴身毛衣,紧贴在脸上的时候,扎得叶暇难受,但还没彻底醒过来的大脑只有一根筋,于是他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些。
李寒峤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毛衣怪。
第一眼看过去是张牙舞爪,再定金一看,原来是无能狂怒。
他轻笑了声,撑起身来。
“别动。”
叶暇听到身后传来低哑的声音,话音落后,一只手隔着毛衣,不轻不重地落到了他头顶。
“坐下来。”李寒峤说。
于是叶暇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一步,重新跌回毯子上。
啊,上次这么咚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