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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抱歉,”霍系舟打断他的话,“是我应该道歉才对,抱歉昨晚是我自作主张,没有尊重你的个人意愿。”
谭时擦脸的手呆住了,霍系舟的话,什么意思?
“对不起,昨晚的事就是一场意外。你才是这次意外事件的受害者,我不应该质疑你的决定对你发脾气。”霍系舟看谭时将脸擦干净了,又重新将毛巾接回去。
“我给你一周带薪假期,你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待会儿医生检查完吃过饭了我再送你回去,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霍系舟俯下身平视着谭时,“好吗谭副总经理?”
这张脸如此近距离地在眼前放大的冲击感太强,谭时不由往后缩了一下,刚哭过一场,他的大脑还晕晕乎乎的,耳朵也也要嗡嗡的杂音在干扰他的思绪。
过了好一会儿,谭时才分辨出来霍系舟话里的意思。
他们两人都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恢复到之前的上下级关系。
谭时此时什么念头都提不起来,就顺着霍系舟的话点了点头。
……
医生来敲门的时候,谭时才挣扎着勉强穿好衣服。
方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外界,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之后,谭时的大脑仿佛刚刚开始接收信号一样,身体各处的酸痛一起向大脑发出抗议。
脊背、腰椎、大腿的酸痛虽然难受,但是也处在勉强可以忍耐的临界点。
谭时站在地上穿裤子时,牵扯到了身下不可言说的伤口,痛的他膝盖发软,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
霍系舟从外边进来喊他的时候,看见了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手伸了一下想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回去,只叮嘱他小心。
谭时咬紧了牙,尽量放平呼吸,迈腿的时候用最小的力气走最小的幅度,短短几米的距离差点走出了一头汗。
幸好医生问诊是在沙发上,霍总家的沙发着实柔软。
来给他看诊的医生显然知道两人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当着霍系舟的面,掏出来一款膏药推给谭时。
“一日两次涂抹在伤处,抹深一点见效快。一周内忌生冷忌辛辣忌油腻,饭菜口味保持清淡……”
谭时的脸比火山爆发红的更快,他伸手捏住膏药,声音比蚊子还小,“好的谢谢大夫……”
然而大夫出入豪门世家什么名场面没见过,只把谭时的羞涩当两人的情趣,面不改色声音洪亮继续叮嘱他,“上药的时候最多只可以进一指,年轻人不知道身体才是本钱,最好半个月内都要禁欲,下一次可不许再这么冲动了……”
坐在一旁的霍系舟神色尴尬,不自然的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
谭时恨不得刨个坑直接把自己填进去。
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大夫叮嘱了半天,又抽了一管血带回去化验,前前后后忙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
司机小赵送大夫出门,目送大夫离开,谭时终于活了过来,还没等得及他喘一口气,刚才刻苦钻研挂钟的霍系舟给了他致命一击,“你能自己上药吗,需不需要……”
不等霍系舟问完,谭时爆发出了生平最大分贝来掩饰他的尴尬,“我可以!”
声音大的把他都吓了一跳。
霍系舟看着眼前惊惶失措的人,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没敢再刺激他。
中午上门阿姨来做的饭,菜谱是完完全全按照医嘱制定的,青菜粥、烧冬瓜、蒸娃娃菜,烧豆腐……
这是谭时第一次在霍系舟家里吃饭,以往两人一同用餐要么是在公司办公室,要么是商务宴请的时候。只是今天的氛围,说不出的诡异和尴尬。
谭时食不知味地吃完这一餐,他平时吃饭口味比较重,这么清淡的饭压根不在他的食谱上,绿是绿白是白,看着就没食欲。
但是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霍系舟怕他饿坏了,吃饭的时候全程盯着他的小碗,只要他碗里的粥一旦被他勉强地快要喝完的时候,霍系舟就会及时给他添上。
更令人窒息的是,霍系舟显然发现了他走路出来时的别扭,吃饭时给他的椅子上放了一张柔软的坐垫。蓬松舒适。最大程度减轻伤口的压力。
谭时一顿饭下来,愣是没尝出来什么味。
吃完饭霍系舟亲自送谭时回家。
两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车停在霍系舟家楼下,谭时放开安全带下车,霍系舟放下车玻璃,“谭时,别多想好好休息。”
谭时又恢复到了之前“合格的谭助理”的样子,微笑着冲霍系舟挥手:“霍总再见。”
第18章睡梦
谭时回到家后什么都没有做,从早上起床就隐隐作痛的肌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酸,尤其是大腿根部的那根筋,连蹲下坐马桶都是对身体的一次磨练。
站着的时候坐不下去,坐下去了之后站不起来。
谭时龇牙咧嘴地换了一身睡衣,扑倒在自己的床上,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房间中的光线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谭时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此时谭时才真正冷静下来,整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他和霍系舟睡了。
霍系舟没有生气,也没有批准他的辞职,并且主动开口说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谭时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右腿自然而然的搭在了被子上,这是谭时睡觉时最喜欢的姿势。
他抬腿的动作不出意外又牵扯到了伤口,这会儿没有人在,不用顾及面子,谭时痛的“嘶”了一声。
好半天,痛感才渐渐消退……
现在事情的走向好像来到了他从未预想过的,最糟糕的场景中最能令人接受的那个结局。
这样也好,反正现在他还不想离开霍系舟的身边。
良久之后,谭时眨了眨酸痛的眼睛,伸手拧开床头的灯。
暖黄色的灯光将房间照的通亮,谭时抬手挡在眼前,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之后才放下手。他房间的灯是在灯具城里买到能安装在个人卧室里最亮的瓦数。这是谭时的个人爱好,他就喜欢亮堂堂的灯光,亮堂堂的房间。
他自己挣了钱从宿舍搬出来之后,租的所有的房子都只有一个要求,要朝南大落地窗,光线没有遮挡。
现在这套房子是他买的一个老小区,谭时就看上它的采光。从早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夕阳被地平线吞没,这个房间一整天都是明亮的。
谭时给自己的脊背后边垫了一个靠枕,靠坐在床头摸出手机,居然已经8点了。
谭时心想,难怪感觉饿了。中午在霍总家吃的那顿饭真是清淡、色香味俱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