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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突然改了对这个天之骄子的宠爱,又连本带利拿走了他的全部,逼着他迅速成长。
有时张别鹤很迷茫。
醒来以后为什么会看不到他的王点点。
为什么突然之间什么都变了。
危急存亡时,张别鹤却一改过去处理事务的高效和一针见血,他拒绝见任何人,也不理会自己的危机,家族的事务。
颓唐苍白的陷入病床的被褥中,手臂挂着药水维持生命,像是一尊失去灵性精致的人偶。
谁和他说话他都不应声,哪怕是父亲张云山的电话。
身为父亲的张云山明白,自己儿子是已经做好了抛下所有,跟随自己爱人的准备。
比起永远醒不过来,他的儿子更愿意在那天来临时,和王一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减少爱人的痛苦,也减少自己的痛苦。
张别鹤是无法忍受王一点只能躺在那儿,无法回应自己,无法看着他,无法喊他的名字……那对于张别鹤来说,是种漫长的刑期。
是突然找不到了回家之路的悲寂可怜。
张先生想,自己这个儿子真是狠心,从没想过自己的父母会怎样的难过。
哪怕稳如张先生也动了真火,奈何张家的生意很大,国内外无数个公司要处理,自己因为另一个重要项目困在国外,又几次遇到意外。
他已经尽量赶过去,却还是来不及。
张云山也察觉到,是有人故意不让他回国,焦急之下,他只能联络儿子让儿子振作起来。
管家把开了外放的电话放在没有回应,过分消瘦的少爷枕边。
“别鹤。”张先生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振作起来,去处理张家面对的危机,我猜测这还不是截止,还有更大的难题再后面。”
“我知道你不在意自己,不在意我和你母亲,还有整个张家。但你生活至今,是张家供养你到现在,如今轮到你回报这一切了。”
“你从小聪慧,最初我为此喜悦,后来为此担忧。在你眼中,世上大部分难题就像是早已写好了答案,令你不愿去做了,可能唯有王一点是不同的。既然你只在乎他,那你也想想,那些伤害他的人你真的要放过吗?”
“自然,比起复仇或许对你来说此时和他一起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但别鹤,那孩子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何况他失去了自己的队员,就算要走……你也得让他开心一下吧……”
张别鹤死寂的眼神中,露出了不一样的神采。
“别让伤害他的人太得意,踩着他的生命看低他。”
张云山又激将了下。
这次张别鹤终于开口了,嘶哑:“他不在了,我就不要在张家了。”
张云山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低声说:“好,爸爸同意。”
可不去张家去哪儿呢?
父子两个都知道。
张云山让老管家在王家的墓地旁买了块双人墓。
人家不在了肯定要‘回家’的,他儿子也想跟着,他能怎么办呢。
很快,张氏风波后张氏继承人终于出现在人前,只是不知为何,桀骜不爱理会人的张大少爷仿佛大病了一场似的,看着有种活着却阴森森的骇人。
而张先生的猜测也很快成真。
之前张家在A城投入了大量金钱和心血,十拿九稳准备改造成运输港口的一块地,竟然被程家拿走了。
这块地无论是在政府还是其他人眼中,要已经是张家的了。
张家在其中打点好了一切,有政府高层帮助,只差手续没有完全办完。
不过今年便快了。
而为了抢工期,那时候很多项目都是手续没批,工程工人已经开始干活了,很可能房子都盖完了手续才刚下来。
这都是常态。
可现在最后的手续却忽然卡住,而且张家还被通知,这块地最终批给了程家。
一下子,张家将投入百亿创造最大的运输港口,并且背后牵连很多项目和预计施展的计划,全部打了水漂。
张家的损失难以估计。
而张家内部倚靠的那位高层也是没有办法,告诉张家这是更上一层的意思,里里外外透出搞鬼的、帮助程家的人,竟然是那位香江传奇女首富岳雅芝。
因为香江的*治关系,岳雅芝本来就在官方人脉广泛,可她这样伸手到A城,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
张家人都懵了。
张氏和岳雅芝完全没有关系,之前很少的几次合作也都是完美收官。
她有什么理由这么疯狂不惜成本的针对张氏呢?
而且光她一个还不行,背后恐怕还有更多人推着程氏,这更无法理解了。
但只有一件事,是清晰的。
那便是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张别鹤身上。
张别鹤开始频繁出入商业场合。
不停工作,不停忙碌。
仿佛世界成了一场如同针对一个人、一个天才的压榨。
所有的重担都在他肩头,都要靠他,都需要他。
没有休息的时间,也没有那个会心疼他的人了。
张别鹤的疲惫肉眼可见。
而他像是故意透支生命似的,行尸走肉的活着。
见到他的熟人会露出诧异的表情,然后说……
“你多少天没吃饭了啊!”
厉煋站在张别鹤面前,眼睛瞪得很大。
可曾经毒舌的人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两颊凹陷,沉默寡言,在张家保镖的簇拥下前往下一个需要应酬的地方。
厉煋望着男人瘦没样儿的背,想起什么目露怜悯和哀伤,“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有女儿了呢……”唉。
那个青年还在昏迷,张家最近又突然开始走下坡路。
“真是够折磨人的……”
没了王一点,张别鹤的脊椎骨都叫人打折了。
……
外界日子医院里昏迷的人毫无所知。
不知多少个日夜,王一点悄无声息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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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会好的,会好的。
咱们是he
64:我回来了,没事了
黏着的眼皮艰涩睁开,口鼻叫氧气罩扣住的人听得见自己憋在氧气罩内‘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视野内的天花板和灯管白的刺目。
身体很沉。
最开始王一点是没有任何痛觉的。
他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梦里是他刚升队长,和调查局里所有同事吃饭的那天,上位是局长孟河来、副局长老王,身边是赵小宝。
大家的脸在温馨的灯光下笑容洋溢,打闹,灌他酒。
饭桌上有很多很多菜,身边的小胖子埋头苦吃,已经微醺王一点就在这样热闹温暖的环境下向后靠,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