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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我回来了。
张别鹤,我回来了。
“……”
滚烫的热-流不断浸湿他的肩膀和脖颈。
王一点仿佛能闻到张别鹤眼泪咸涩的味道。
有人爬过来碰他的嘴,咸涩的味道顿时从口腔蔓延开,苦的心脏抽痛,难以忍受恨不得蜷缩起身体。
我错了。
王一点仰头,嘴唇被轻柔哆嗦着的唇触碰,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管,泪流满面。
是我们都吓坏了呀……
无论是王一点还是张别鹤,都需要时间来缓和‘冻僵’的身体,用很久很多个确定,来愈合伤口和怨恨埋怨达成和解。
虽然有很多事还需要做,太多事需要讲清楚,但这一刻两人什么也没说,只有手紧紧相扣。
【差一点,我就失去你了。】
许久许久。
王一点看着屋顶的视线被另一双眼占据,里面闪烁着恐惧,不安和试探。
他的脸被人捧起。
一滴接一滴的水珠砸在他脸上。
枯瘦太多脸色比鬼也没好到哪儿去的人,嗓音因为害怕走向另一个尖锐的极端。
如同被人堵到墙角绝境,只能用谁都能听出害怕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恐吓敌人一样。
“王点点,你是不是心里在怪我了?!你是不是恨我想离开我?!”张别鹤全身病态的抖,就像是冷的无法忍受,脸扭曲着自言自语陷入疯狂:“他们想报复的是我,而我因为担心当时还没和我在一起的你会因此和我决裂,所以瞒着你,就连你的队员是因为我才死的!!”
王一点摇头:“我没信……”
他继续说:“但你说的没错……呼……我确实怨恨你,张别鹤……”
张别鹤僵住。
随后不受控的战栗起来!
王一点费力的呼吸,看他红到滴血的眼,还有那些汹涌无声而下的泪痕,抬起手拉住他胳膊,忍着肚子上的疼缓缓开口:
“听我说……”
最初的几分钟,王一点的确迷茫也伤心过。
杀手口口声声要杀他,拿出的证据个个是真的,逼得王一点用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验证——
当他真的受致命伤后,这些杀手反而怕他死了。
那瞬间王一点就懂了。
他们没想要他的命。
他们……当着他的面害了小宝,戳破张别鹤的秘密,攻击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王一点痛苦、绝望,崩坏后陷入仇恨中。
一个小警察而已,有什么资格让人用这样残酷的手段磋磨他?
只有张别鹤。
作为张别鹤最重要的人,这就是王一点在他们眼中的价值。
王一点立刻猜出他们的真正针对的目标。
“薇薇的尸体……没有找到……”
“因为……薇薇和他们,是一伙的……”
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她恐怕不是厉烬强迫的……是组织送到厉烬身边的人……”
这个组织早就盯上了厉烬。
一个野心勃勃但没多大本事鼠目寸光的厉家二爷。
组织把薇薇送到厉烬身边,薇薇看似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却拿捏着厉烬的喜怒。
她监视着厉烬,如果组织将厉煋一家去掉扶持厉烬,厉烬就会变成了组织的傀儡。
厉烬不听话就会被除掉,到时候已经成为厉夫人的组织成员薇薇自然会继承亡夫的全部财产。
厉家的资源和一切都将属于将属于组织。
可组织舍弃了厉烬这枚棋子。
薇薇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然后继续组织的任务,给王一点打电话透露组织和名单的存在。
王一点绝不会怀疑一个可怜的、被自己救出来的霸总受害者。
然后呢?
“名单……冒充张家人的杀手……当着我的面被害的小宝……”
空洞的眼神闪烁着微弱的光。
青年在氧气罩中用力的喘气,他安静看着张别鹤布满血丝的眼。
“名单上……呼……一定有你的名字……”
除了张别鹤的名字外,剩下的名单除了已经落网的几个废弃棋子,肯定全是假的。
“他们想让我,杀掉你……呼……张别鹤……”
张别鹤:“……”
凶手在泄愤,也在布局。
王一点或许在感情上心软脑筋不好,但对案件他有惊人的敏锐和不讲理的直觉,邢文缘曾说王一点天生就是吃刑侦这碗饭的。
青年就像是黑夜中竖瞳微亮的猫,哪怕再细小的蛛丝马迹,也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反光。
这是王一点的优点之一。
当时,王一点以为自己受伤试探出张别鹤不是凶手后就结束了,可赵小宝来了……
那时王一点没意识到凶手残忍恶毒的心思。
赵小宝死后,王一点陷入剧烈的痛苦和恨意中。
他自我谴责,自我怨恨。
受了这样的刺激,他不受控制开始怨恨所有的一切,那些杀手、背后的坏人,还有张别鹤……
甚至开始想、
如果没有张别鹤就好了。
他和赵小宝是受到张别鹤的牵连。
【所以张别鹤怎么会是无罪的呢?】
【对吧?】
“我明明是个警察……却会陷入这样的思维误区……呼……”因为输液而冰冷的手,怜惜抚摸过无瑕布满泪痕的脸,王一点对着张别鹤扯动唇角,细小干裂的口子在他笑起来后渗出鲜血,“……我真是个蠢货。”
“……”
其实和张别鹤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凶手的错,明明丧心病狂的是凶手。
看似‘没有张别鹤就不会发生这一切’的毫无破绽的逻辑,仔细想想,根本就是受害者有罪论的扭曲形态。
凶手恨着张别鹤,可难道有了理由就能合理虐杀张别鹤周围的人了吗?
布局的是凶手。
小宝也是那人害的。
他迁怒怨恨张别鹤的行为,愧对进入调查局时自己的宣誓,也合了凶手的心意。
王一点喉咙发堵。
他发誓!他一定会亲手、亲手将对方送上审判席!送对方一颗子弹!为小宝报仇!
张别鹤:“……”
骤然扩大的瞳孔,倒映着青年的笑容。
坚定的手准确拔下那枚扎进心脏的钉子,张别鹤咬紧牙,腮边的肌肉紧绷着,才没泄露更多脆弱和柔软的呜咽。
“王点点……”张别鹤躬身,脑袋顶在青年锁骨,发着抖,“你应该恨我……你应该恨我……”就像是我怨恨自己的无能,嘲讽自己总是一副什么都能做到的样子,却什么都没做到。
让你受伤,让无辜的人失去生命。
“你为什么不恨我……”
这段时间张别鹤自我憎恶,自我折磨。
一个天才,终于品尝到了年少轻狂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