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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怪他程之宽想得太简单。
张家是潜伏在A城海面下的庞然大物,人们只看到了怪物怀里的宝物,却忽视了怪物嗜血的眼眸和锋利的爪牙。
所以程之宽和程氏要被敲骨吸髓,榨干掉最后的利用价值。
“可惜了,他是个天资不错的孩子。”张先生放下茶杯,余茶被修竹似的手指淋过憨态可掬的茶宠,语气和神态带着长辈的宽厚,看不到任何将人置之死地推下深渊的狰狞,中肯温和的评价后补上笑意的一句,“就是选错了对手。”
霸气泄漏。
那不就是蠢?张别鹤瞥了眼老爸,表情已经不耐烦了,最近张别鹤的头发长了好多,他自己在脑后用小皮筋抓了个丸子,几缕不经意遗落的发丝搭在他脸侧。
张别鹤调整坐姿,茶桌下的手往旁边人的后腰衣服里钻。
啪。
正襟危坐的王一点打掉他的狗爪子。
干什么,叔叔还在呢。
“啧。”
张别鹤的脸更臭了。
凶老婆不可能的,于是他阴阳怪气凶对面的亲爹,“说完了吗老头子,是不是年纪大了话也多了,还是做太久空巢老人孤单了,孤单就多养几盆仙人掌。”
张先生:“……”
张先生高深一秒破功,笑眯眯的脸上爆出几条青筋,嘴角微抽:孽障!
王一点不赞同的瞪向张别鹤,“怎么说话呢。”
自己不高兴也不想让别人在自己面前高兴,就是个屑·张别鹤手搭在曲起的膝头上,表情极为欠揍的发出一声轻哧。
莫名有种自己遛狗没栓绳自责感的王一点下意识对张先生道:“对不起对不起,他是个好孩子就是说话不好听,您别生气。”
亲爹·张先生也下意识露出社交礼貌宽宥道:“没事,孩子有个性不是什么坏事,不用责怪他,慢慢教就好。”
然后说完同时怔住的两人:……
不对,呃,这不是我儿子吗\嗯?这也不是我儿子呀。
王一点:……
张先生:……
沉默片刻王一点捂住通红的脸:“……抱歉叔叔我习惯了。”
同样觉得老脸挂不住的张先生端起茶杯掩饰尴尬:“……没事……是我生的这东西给你添麻烦了。”
爹生老婆养的张别鹤发出一声更嘲讽响亮的:“呵!”
“……你闭嘴啊!”
“……住口你这逆子!”
看着儿媳怒拍逆子后脑勺,打的丸子头起飞而逆子臭着脸却不敢吱声的样子,被爽到的张先生吐出一口气,并且心中对儿媳充满亏欠。
“现在张氏的危机过去了,你们两个也该补上婚礼了,”张先生提议,宝贝似的看着青年,“一点,你是我们张家的少夫人,该有的体面和表态不能缺少,你父母那里也该早日坦白。”
结婚好歹是人生大事。
之前两人只领了证,王一点心里把张别鹤当兄弟觉得他们早晚要分,这张证就是哄张别鹤的,于是没有和自己父母说也没有办婚礼,偷出户口本就跟张别鹤登记了。
张先生知道后为两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感到头疼。
婚姻是儿戏吗?
他问两人时,张别鹤眼神闪烁着厚重沉沉的威胁,“好不容易骗到手的,老头子我劝你别多嘴。”
而被张别鹤忽悠快瘸了的王一点表情迷茫,“九块钱的证,很便宜啊。”
张先生:……
怪不得最近A城不下雨了,原来是你们给我整无语了。
现在俩人心意相通决定在一起了,张先生很愿意接纳王一点这个红心闪耀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并且深深觉得自己嘴贱手欠脾气臭的逆子实在是高攀了人家。
婚礼规格张先生决定按照最豪华隆重的规格办。
多多给王一点这孩子做牌面。
张先生想着,两孩子的阶级差很多,他担心王一点以后会被不长眼的人背后说嘴。
他得摆出姿态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张家没有任何不甘愿,甚至是低姿态把人求娶进来的。
到时候就没人敢惹他乖巧的儿媳了。
至于未来有没有莺莺燕燕来勾搭张别鹤……张先生完全相信自己儿子的畜生程度。
是的。
会自己做掉自己追求者,谁也不配和老婆抢我·张别鹤:禽兽指数UP+!
王一点听张先生提起办婚礼先不好意思了下,随后他低下头抿抿唇还是拒绝了,“谢谢叔叔,但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等我都处理好了再说行吗?”
张先生闻言眸光微闪,笑着安抚青年:“好,都是能商量的,还是要看你们年轻人的意思,反正叔叔心里早就把你当成家人了。”
张别鹤看着垂着头脸上不自知露出低落表情的人,伸手过去把青年粗糙的手掌握住。
幽黑的眸子转到眼尾紧密关注着青年的情绪,手下的力量加重几分。
然而青年像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之中没有回神。
张先生观察着两人,几秒后温和地笑着结束这次会面:“就聊到这里吧,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看来我也没办法继续偷闲了。”
“嗯?”王一点这才回过神,“哦好……那叔叔再见。”
他站起身往外走,张别鹤让他先下楼他和张先生还有些后续细节说。
王一点没怀疑,不放心的叮嘱张别鹤态度好点别气张先生就下楼了。
等青年的脚步声离去,两代张氏家主彼此对视。
张先生叹口气,“他的心理报告不太好,心理医生伪装成护工常常和他聊天交流,但医生告诉我白天一个人独处的王一点从不和人交流,医生试着给他做催眠,但睡着以后要不了几分钟他就会惊醒。”
张别鹤垂下眼。
“你不会没发现只有在你和认识的人面前,他才会做出和以前一样健康的样子吧?”
张先生对青年心存怜惜,“他是不想你们担心。很多有心理方面困扰的人都会这样,在外热情开朗回到家后就像是抽走了灵魂,颓废疲惫的待在哪儿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心理医生口中描述的王一点就如此。
“那件事……在他心上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尤其在暴露和你的关系后调查局不可能再让他任职,他被辞退调查是早晚的事,他……心里很清楚……”
那是个心如玻璃透彻明净,又习惯体谅别人照顾别人而忘了自己的乖孩子。
所以张先生才会格外心疼他。
“他想先疗愈好你的心伤,照顾你已经成了他的天性。”
张先生缓缓说。
难道张别鹤不懂吗?
对面的人垂在膝盖上的手攥成拳,垂下头遮住了表情,极力忍耐着不敢在青年面前泄露的焦躁,和无法帮助伴侣的痛苦迷茫。
张先生看着自己的孩子轻轻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