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阴阳眼？

这是、阴阳眼吗？”

刘茫莫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这双眼睛，因为无尽负面气息的灌注，隐隐约约有变异的迹象。

他感觉，左眼火辣辣，右眼冰寒刺骨，但由于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愣是没办法伸手去揉。

随着负面气息越来越多，刘茫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烧起来了。

“啊……”

他仰天嚎叫，痛彻心扉，恨不得有人可以将这双眼睛挖走。

貌似有血水从眼窝中流淌出来，刘茫却只能通过叫声来发泄痛苦。

视线早就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片浑浊朦胧。

但，突然，于朦胧中，有一幅场景正在生成，生生炸开这片朦胧。

刘茫重新恢复视力，他看到，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端坐于宝座之巅。

竟然是酆都大帝！

此时的酆都大帝正伏案审阅，时而眉头皱起，时而脸色舒缓。

但刘茫的视线并没有集中的酆都大帝身上，而是像被什么牵引住，直接越过帝位，来到大帝背后的墙上。

墙壁有一方宽广的壁画，壁画右上角写着一列龙飞凤舞的大字——【五方鬼帝聚灵阵食气舆图】。

这舆图，明明刻画的是东南西北中五方鬼帝分成五个方位，各自结跏趺坐聚成一团，正五心朝天闭目打坐。

然而，舆图毫无征兆自动演变起来，仿佛成了活生生的连环画。

首先，是五方鬼帝在布阵，他们按照特定的轨迹和动作刻画阵眼阵线，此阵便是聚灵阵。

接着，五方鬼帝在阵眼中投入海量的各级灵石，借此引导天地灵气汇聚，海纳百川，使阵法大成。

然后，五方鬼帝按照特定方位落座，运行心法功法，在阵中专心吸气食气。

五方鬼帝的所作所为，让刘茫登时疑窦丛生。

奇了怪了！

他们可都是大名鼎鼎的地府神灵，为什么不是靠吸收鬼气妖气死气浊气这些负面气息来修炼成长，而是直接吸收天地灵气？

他们的行为，让刘茫联想到一类人——洪荒炼气士！

话说，穿越之前，地球华夏神话中，有洪荒炼气士的传说故事，换做上一世的刘茫，他完全只会付之一笑。

但来到蓝星后，因为这里有灵气复苏，有神话觉醒，有传承召唤，所以不得不让他从唯物主义转向神话研究。

曾经，他偶然想到过，洪荒炼气士吸收灵气修炼渡劫，成为神仙和圣人，是不是与当下这个世界有某种意义上的契合。

但因为无法证实，且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类似的说法、典籍，便渐渐放下。

可是，此刻看到这幅舆图，连五方鬼帝都要布阵运功吸食灵气，顿时让刘茫脑海中冒出层层叠叠的记忆。

他的思绪一下子活络起来，也许修炼的途径之一，是走炼气士的康庄大道？

灵气复苏，会不会另有深意？

我们脚下的灵光阵主要吸收灵气成长，即便鬼族附灵师，本质上也是将负面气息转化为灵气为己用，那灵气是否可以通过灵光阵，用来改造附灵师自身，例如洪荒时的炼气士？

或许，这才是神话传承的本质吧！

当这个念头出现，刘茫的思绪陡然变成翻江倒海，怎么都无法抽离了。

随着他在感想，视线突然被抽回，那幅舆图和酆都大帝通通消失在视线尽头，刘茫的视力重新恢复清明，身体的掌控权逐渐回归自身。

瘦下去了，没有再涨成一个气球，灵光阵也停止了吸收，大殿中不再有新的养料可以补充。

刘茫感觉自己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就像是做了一场很怪很怪的梦。

他看向脚下的黑色灵光阵，依旧是三环加两格，不增不减。

明明刚才吸收了那么多负面气息，不应该没有提升啊，即便连续突破两三个大境界，刘茫都觉得十分正常。

刘茫顿时感到摸不着头脑，难道刚才自己陷入某种幻境了？

不对！

他注意到，自己的眼睛不一样了！

只要一个念头发出，灵气从灵光阵抽离前往眼部，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有了一种“欲穷千里目”的异样感。

这不是说真的可以一眼望千里，甚至连远视的功能都没有，但奇怪的是，他能看到空气中一缕缕飘溢的能量。

即便这些能量藏在角落里，藏在柱子后，藏在没有光线的地方，刘茫都能看到它们在做无规则的运动。

“这些能量，是我的灵光阵飘散出去的残余灵气和鬼气吗？”

“我的眼睛，似乎……可以望气？！”

刘茫想起来了，这不会就是酆都大帝所属的阴阳眼吧！

我的乖乖！难不成，刚才吸收那么多的负面气息，最终淬炼出这双眼睛？

正当刘茫整个人惊骇莫名，试图找出答案之时，身周传来连续不断的咔嚓声。

那些镜子或光幕率先碎了，然后是一个又一个石像、一根又一根柱子，还有头顶上的天花板……

“我去！”

刘茫撒腿就跑，这座大殿怕是要塌了。

他拼命往那道跨进来的门跑去，却发现距离太遥远了，只怕怎么都赶不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脚下的地砖也裂了，刘茫顿时整个人失去重心，手舞足蹈往黑暗底部掉落。

“啊……救命！”

砰~

刘茫屁股撞到坚硬的物体，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当他揉着屁股，满脸抽搐站起来想看看周围什么情况时，豁然感觉到，有好多道火辣辣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抬头看去，人，到处都是人。

刘茫发现这些人面相有些熟悉，部分是之前在沥水度假村有过一面之缘的同行鬼族附灵师，部分是在画面中看到的各支狩猎者小分队。

“刘同学！”

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刘茫转头看去，竟然是满脸激动的李浩。

在李浩身旁，则是疲惫不堪的孟紫荆和拄着拐杖一身伤痕的孟婆。

“哈哈~”刘茫先是一愣，继而狂喜：“我可算找到你们了！”

刘茫当即就要快跑过去和姐弟俩汇合，周围的群众重新变得人声鼎沸，他们已然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