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吗?”容景珩突然出声,拉回黎初渐行渐远的思绪。
黎初拿着叉子在吐司上不停地叉动,与瓷盘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要不是容景珩出声,这片吐司得被黎初嚯嚯完。
“没有,我在想什么时候去找苏行之。”黎初打了个激灵,把支离破碎的吐司片放进嘴里,咀嚼几下,不得不说容景珩的手艺真的很好。
容景珩坐在她对面,指腹抹去黎初嘴角的碎屑,眼神柔情,“不着急,你安心上班,我来查。”
完了,这个场景跟梦里高度重合,黎初赶紧喝口水压压惊,支支吾吾地嗯了声,然后快速扫荡完剩下的吐司,起身离开去公司。
留下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去,而一头雾水的容景珩。
黎初在路上不停用手给自己扇风,之前亲嘴都没这种感觉,今天早上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她脸红心跳,都怪昨天的梦。
你有一条新的消息
黎初看着手机上冒出来的小红点,处于好奇点开:今天中午十一点,悦兴2号包间,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苏行之。
悦兴就是上次黎初请沈汀澜吃饭的那个餐厅。
“呵,我还在想怎么找你,自助机就送上门来了。”黎初看完消息,嗤笑一声,“你最好能给我说出个一二三四五,要不然苏家继承者的身份你别想要了。”
“啧,说了也别想了,来这儿了竟然还敢动自己的势力,几百年的规矩当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就是不知道,承不承受得起这个结果。”
黎初边讽刺边走,不知不觉到了公司门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黎初没有看到前面有人,直接一头撞上去,“艹!”被撞疼的黎初下意识爆了一句粗口,然后立马道歉,“对不起啊,没看到。”
“没关系,你撞疼了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沈汀澜扶着黎初,想要伸手替她揉一揉额头,不过被黎初下意识侧身躲过,沈汀澜只是笑笑,也不觉得尴尬,自然收回手,只是眼里的暗色加深。
黎初昨天接受了卫舟的洗礼,再加上晚上分析到两点多,确实觉得沈汀澜存在问题,刚才的闪躲也只是下意识反应,她不习惯外人亲密的动作。
黎初自己揉着额头,装作不在意道:“还好,刚才想事情想入神了。”她暂时还不能跟沈汀澜撕破脸皮。
一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跟苏行之有牵连,二是因为目前沈汀澜还没有什么伤害她的举动,还有一个原因,她想在沈汀澜这里套套话,如果之前的猜测都是真的,她能够知道一星半点计划,然后回去商量对抗之色。
沈汀澜见黎初对他没有芥蒂,心里暗喜,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昨天...你跟容景珩还好吗?”
“别说了,昨天我没回去。”黎初打算演戏就演到底,昨天是她怒火攻心了,沈汀澜这么明显的绿茶行为都没看出来,回去再给容景珩道个歉吧,真的委屈他了。
“啊?”沈汀澜的惊讶不做假,不过惊讶中还带着一丝欢喜,他没有想到就这么随意的一个举动,黎初竟然直接气到不回家。
心里的高兴自然不会表现出来,沈汀澜劝说道:“其实你再生气都不应该不回家的,一个人,还是个女孩子多危险,再不济,你给我说啊,我好歹是你朋友。”
给你说了就不危险了吗?这是黎初的第一反应,但是说肯定不能这么说,她假惺惺道:“谢了啊,不过昨天给另一个朋友打电话,去她家里借住了一晚。再说了,我什么身手你还不清楚吗,谁能危险得我啊。”
这倒不是玩笑话,黎初的厉害沈汀澜是见识过的,敢在篮球赛上跟比她高了二十多厘米的队长叫板,没点实力怎么能行。
“但是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至少让我确保你安全到达,这样我才能放心。”沈汀澜不放心叮嘱,这个场景神似当年黎初在篮球场上辉煌后沈汀澜满脸担心。
黎初现在都还记得他说的话:下次有这种事情你不要冲在前面,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你再厉害也是个女生。受伤了我会心疼,所以下一次,你站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
怎么就变了呢?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黎初眼神微闪,不带丝毫杂色地看向沈汀澜,话音有些严肃,“我想问你个事。”
“啊?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黎初话跳跃太快,沈汀澜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跟上她的思维时,还有心情开个玩笑。
“你认识苏行之吗?”黎初直截了当地问出,然后目不转睛地观察沈汀澜的表情,她也不知道沈汀澜露出怎样的表情她才会满意。
潜意识里她不想沈汀澜跟苏行之有联系,她不愿意自己青春里的男主角烂掉。
然而,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沈汀澜否定得很快,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苏行之?是谁?”
脸上的表情毫无破绽,恰到好处的疑惑,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个人。
“以前给你提过的,对家。”黎初说不清楚现在什么心情,如果沈汀澜说认识,然后解释一下怎么认识的,她或许都会去推翻一下卫舟他们的假设。
偏偏是直截了当的否认,做到这个份上,只能说沈汀澜提前有准备,早就知道了她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所以才这么从容。
但是,心里没鬼,何必如此。
沈汀澜皱眉,就像是在脑中搜索到了久远的记忆,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怎么了,他也来云城了?”
“可能吧,前几天看到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不怎么确定。”黎初失去了跟他周旋的兴致,再有几步就到部门了,黎初赶紧跟他告别,“我到了,拜拜。”
三步并作两步,头都不会,直接落座工位。
黎初再次点开那条短信,反复将那几个字绕在舌头上,苏行之,你到底在筹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