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嘀咕

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白先生都不得不佩服盛时的果断。

只要涉及到盛家的前程，盛时总是以盛家为重，其他不论多亲近的人都能随意割舍。

这毕竟是盛家的家事，白先生和孙先生都不敢插嘴。

盛时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外声张，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是怕卫姨娘收到消息闹腾起来，回头再影响了盛南纱的婚事。毕竟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容不得有任何的差池和意外。

孙先生赶紧道，“老爷放心，我们也不是那多嘴的人。”

盛时满意地点了点头，“等明日庞先生过来，你们也在旁边听一听，帮我留意着，别让我着了他的道。”

他对惠仲文始终抱有防备之心。

孙先生犹豫地道，“庞先生乃是舅老爷身边的人，这次来肯定有紧要的话要说，我们在场的话，怕是不太方便吧？”

盛时轻轻哼了一声，“他这次来没有直接见我，反而先见了阿锦，可见没将盛家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又何必礼遇？”

孙先生知道盛时是个小心眼，最计较这些场面上的事，被人怠慢肯定心怀不满。他笑着道，“也对。幸好大小姐是向着您的，要不然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还真不好说。”

盛时也最怕盛南锦分不出里外，帮着惠仲文对付自己。

不过有了刚刚的对话之后，盛时对盛南锦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几个人商议了半晌，晚上又一起用了饭，盛时这才往邹姨娘的院子方向走。

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邹姨娘身边服侍的小丫鬟，盛时很是诧异，“这个时候了，你干什么去？”

小丫鬟连忙行礼，轻声道，“奴婢正要去见老爷呢。”

盛时皱了皱眉，“见我做什么？”

小丫鬟道，“是邹姨娘打发我去的，她今日来了月例，怕是没办法服侍老爷了。”

盛时不免失望，“知道了，你回去吧，让她好好调理身子。”

小丫鬟头也不回慌慌张张地跑了。

盛时叹了口气，转头去了包姨娘的院子。

包姨娘正和身边的妈妈嘀咕，“你看得准吗？她当真又去了胭脂铺子？”

贴身妈妈连连点头，“当然，是我亲眼看着她去的。”

包姨娘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个小蹄子……真是一日也闲不下来，心里只装着外头的野男人，魂都要被勾去了。家里供她吃供她住，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贴身妈妈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道，“嘿嘿，她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老爷却以龙钟之年，怎么能满足得了？床上那点儿事，姨娘难道不懂？”

包姨娘不自在地红了脸，“天还没黑呢，谁让你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让你去服侍邹姨娘好了。”

贴身妈妈笑着道，“我这不是心疼姨娘您吗？您才比邹姨娘大几岁呀？守着这么个老爷子，膝下又没有一儿半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包姨娘微微一愣，苦笑着道，“还能怎么过？熬着呗，起码有吃有喝，不比从前在家的时候好过多了？一大家子守着那么个小房子，一点儿都不方便，想想就犯膈应。起码到了盛家之后，不用再为生计犯愁了。虽然没有孩子，但只要我行轨道矩，听话行事，这家里总有我一席之地。”

可没有孩子，就没有地位，更没有说话的机会。

贴身妈妈小声道，“姨娘还年轻，怎么不为自己拼一把？要不……我去把那生儿子的秘方找来一份，您照着吃吃看？”

包姨娘皱了皱眉，“快别信这些，要是真有这样的好方子，还能轮得到我？上头的卫姨娘和窦姨娘早就把长子生出来了。”

贴身妈妈道，“这也未必。一个人一个体质，各个都不相同，她们生不出来，不代表姨娘您生不出来啊。如今老爷还没有儿子，只要您最先生出来，以后可就是当家主母了，再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必再跑到窦姨娘跟前拼命讨好，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啊！”

包姨娘也动了心思，“可靠吗？”

贴身妈妈道，“我办事，姨娘还不放心？”

包姨娘想了想，“得用多少银子？”

贴身妈妈眼珠一转，笑着道，“我都打听过了，五十两银子一服药。”

“啊？”包姨娘十分震惊，“怎么这样贵？”

贴身妈妈赶紧道，“一分钱一分货，倒也有那便宜的，可没效果又顶个屁用？”

包姨娘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开了箱子，“我最近这开销可有点儿大，银子像流水似的往外出。你办事紧着些，要不然没了傍身的钱，回头真出了事儿，怕是哭都不找调。”

“放心，放心！”贴身妈妈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对姨娘的事儿向来尽心尽力，什么时候占过便宜？”

怕是没少占！

包姨娘身边实在无人可用，也懒得与她一般见识，笑着道，“尽不尽心，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挂在嘴边上。我也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是好是坏我心里有数。”

贴身妈妈心中一凛，倒也不敢像先前那般造次了。

两个人正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盛时的声音，“你这院子是怎么回事？连个守门的人也没有了。”

包姨娘一惊，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是老爷来了吗？”

盛时推门而入。

包姨娘赶紧迎了上去，“真是老爷！没想到您会过来，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盛时见一屋子的果皮瓜子壳，厌恶地皱了皱眉，“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平日里看你也是个干净利索的，没想到背地里这样的窝囊！简直连那猪窝也不如，亏你还是个女的呢！”

他显得很是不悦。

包姨娘哪敢吭声。

贴身妈妈忙道，“我这就收拾，这就收拾！”

盛时摆了摆手，“算了，我还是回前院好了。”

说完便扭头走了。

包姨娘恨恨地跺了跺脚，“都怪你！吃没个吃样，倒让我挨了一顿骂！”

贴身妈妈臊得满脸通红，“谁能想到老爷这个时候会过来？往日可都是往邹姨娘那头去的。”

包姨娘心中一动，“是啊！怎么没去邹姨娘那里？”

贴身妈妈撇撇嘴，“这还用说吗？在外头吃饱喝足，自然不愿再见老爷了。”

包姨娘呸了一声，两人又关上门嘀咕了半天。

此刻的邹姨娘则小心翼翼地检查身体，“看仔细了吧？除了肩头上，再没有别的印记了？”

小丫鬟道，“没有没有，只有肩膀上有块拇指大的粉色印记。”

邹姨娘不满地道，“他也真是的，像是要把我给吃了，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留下痕迹被人察觉，他竟是半句也没听进去。近日都不出门，安心在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