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哑声道:“小远这个称呼倒是比老东西顺耳。”
从前二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白迟总会在年龄这个雷区蹦跶,并且反复暴击陆修远。
这导致有段时间陆修远都有些不自信了。
白迟打哈哈道:“咳咳咳,总是提这些做什么,那个时候我又不懂事,早知道后面我们会在一起,当时我就不会总是说你老啊。”
这话说完,小家伙感觉被褥里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摩挲着她的腰,似乎有些威胁的意思。
陆修远沉声道:“那也不许说我老。”
二人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都愉快地交错着。
白迟忍不住反驳道:“可是你比我老不是事实吗?”
下一秒,小家伙惊恐地叫唤了一声。
陆修远这家伙还真的是小心眼,明明知道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他居然轻轻地咬了上来。
幸好现在黑乎乎的看不清脸上的红晕,要不然就得让这家伙看笑话了。
白迟轻易地将他推开,小心翼翼地捂着了两只耳朵。
又羞又恼道:“说不过也不能动嘴咬人啊!”
虽然并不疼,甚至有些酥麻,但小家伙也是要面子的。
陆修远冷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你现在还怀着孕,我真的想让你看看我到底老不老。”
白迟回想起从前的那些“经历”,条件反射地战栗道:“其实...其实我是在开玩笑的啦。”
这谄媚的语气,活像个狗腿子。
陆修远十分傲娇道:“不信。”
她接着哄道:“真的!我们看起来就像同龄人!”
为了避免以后的“惩罚”与“证明”。
白迟都开始说瞎话了。
陆修远只好暂时放过她,道:“我们明天就去见你的家人好不好?”
白迟有些为难道:“这么着急吗?”
陆修远玩笑似的说道:“我恨嫁,着急把自己嫁出去。”
他心里总是会隐隐不安,觉得还是得快些将小家伙娶回家,不然怕夜长梦多。
更何况之前埋下的“炸弹”一直悬在头上。
白迟忍不住笑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自从二人复合以后,关系便没有像从前那样的扭曲。
甚至一度回到了刚在一起时,可以随意玩笑的程度。
二人的感情也是鲜活了不少。
紧接着白迟认真道:“我都三年没有和家里人联系了,你得给我些时间,要是我直接领着你回去,再告诉他们自己怀孕三个月了,他们会吓死的。”
陆修远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嗯,总之有什么事情我们要一起面对,你不许当逃兵,把我一个人留下。”
白迟:“好,我答应你,有什么事情一定会一起面对,坚决不做逃兵!”
听到这话,陆修远的心安稳了不少。
最后伴着小家伙困倦的嗓音入眠,她还真的是对这些童话故事滚瓜烂熟。
她讲的故事是海的女儿,这个故事的结局不算太好。
而且隐隐的看见着什么东西。
又或者是高度的相似和重合,让人觉得不安。
......
等休假日的时候白迟抽空回了一趟家,站在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门口时,她还是有些犹豫。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于狠心,除了必要的电话联系,这三年她的确没有回过家。
或许是对这个家的失望,又或许是陆修远在那三年确实填满了她整个的生活。
总之白迟对于纠缠不清的关系都会下意识地去逃避和割舍。
是时候该面对了。
白迟缓缓地扣响了房门。
里面的人十分警惕地看了看猫眼,才打开了房门。
迎接她的是父亲,这三年他似乎老了不少,不再是白迟记忆中那个经常挂着笑容的男人。
天下大多数的父亲都是沉默的。
即使和白迟三年不见,女儿突然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像母亲那样扑过来声泪俱下地询问她在外面有没有受苦。
白宁强嘴唇动了动,只是颤抖着声音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她进入客厅后发现曾经见过一面的继弟却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只是匆匆地瞥了自己一眼,便自顾自地继续忙着打游戏。
白宁强只得小声的提醒道:“快叫姐姐。”
那小男孩连头都懒得抬,只是不屑道:“我们家不就只有我一个孩子吗?又不是一个妈生的,家里有她的房间吗?”
白宁强激动道:“怎么说话的?”
要是换以前白迟听到这话可能真的会伤心,不过现如今她早就释怀。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她看了看自己从前房间的位置,门是半掩着,里面已经堆砌着小男孩的物品。
敢情白迟离开后,他们还真的没有给她留房间的。
此时厨房里传来了不悦耳的女声:“白宁强!怎么跟儿子说话的!你自己没本事!天天在家里躲债!还敢教训儿子了!”
这话着实是下了白宁强的面子,他打肿脸充胖子的反驳道:“这孩子现在太没规矩了!我教训一下又怎么了!”
厨房里的女人察觉不对劲,往日里这个废物可是不敢反驳自己的,今天是吃了熊心豹胆吗!
她手上还拿着刚洗完的葱就冲了出来想要吵架。
没想到家里却来了“稀客”。
白迟记得上次见到这位继母时,她还是打扮年轻并且会装软弱,没想到这才三年不见,她居然熬成了黄脸婆,并且言语间尽是粗鲁。
看样子这三年他们过得并不好。
见到白迟,夏冰便开始阴阳怪气道:“你这个白眼狼还知道回来啊,你父亲和奶奶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至少狗还不嫌家贫。”
听到这话白迟只觉得好笑,当年自己在读大学时,这个女人一直在唆使父亲不让自己读书了,并且断了自己的学费和零花钱。
等读完大学出来后,这三年她可没少让父亲和奶奶以各种借口找自己要钱。
如今看着白迟全身上下贵气无比,心里自然是不平衡的。
白迟也不恼,只是十分疏离和客气道:“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奶奶和爸爸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