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毁了自己,他在暗中捣毁自己的事业,将自己囚禁在那一方天地。
这样也就罢了。
关键是他对白迟也不是真心的。
他欺瞒白迟的感情,谎言与玩弄无时无刻地不充斥着从前那段不平等的感情。
在陆修远眼中,白迟就和一只金丝雀一样。
心情好了便会哄着这只宠物鸟儿唱唱歌,心情不好便会肆意地玩弄和发泄。
这样的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陆修远第一次在白迟温和与平静的眼神中感受到让人害怕的杀意。
他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小家伙的真心话还是玩笑。
二人微微分开身子。
见陆修远当了真,白迟笑了笑,“开玩笑的,你害怕了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害怕,我说过,只要你能够原谅我,让我去死也是情愿的。”
白迟不稀罕道:“就算你去死了,我失去的东西也回不来的,何必总是将这种话挂在嘴边,你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陆修远还想再说些什么时,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想也不要想就知道是慕玉竹。
他这么快赶来定是来看热闹的。
打开门后,慕玉竹用一脸探究的眼神望向白迟。
这还是回国后二人第一次碰面呢。
白迟十分自然地打招呼,“慕医生,好久不见。”
慕玉竹一副见鬼的表情回应道:“好久不见......”
这白迟倒是变了许多,如今那么的从容和淡定,那眼神更是变得精明了许多,与从前相比有些判若两人的味道了。
紧接着他才开始问正事,“你们俩和好之前打了一架吗?怎么都受伤了?”
陆修远对自己的伤绝口不提,而是先开口道:“你帮小迟先看看,她似乎伤到背了。”
慕玉竹调侃道:“你啊你啊,下手那么狠的吗?”
陆修远也不争辩,只是催促道:“别废话,快些吧。”
说背受伤是假的,毕竟要有一个借口从慕玉竹的箱子里拿到安眠药。
不然以陆修远这德性,很可能会守着自己不睡了。
亦或者是一惊一乍地盯着自己。
这样白迟还怎么好行动啊!
为了降低二人的警惕,白迟只好借口道:“刚刚他帮我按揉了很久,我觉得好多了,吃些止痛药就可以了。”
听到白迟如此的轻描淡写,陆修远立马就不乐意了。
这使得白迟只好惺惺作态的用大招了,“慕医生,你还是先看看修远吧,他的伤比较严重。”
为了潜入陆修远的那个秘密书房,白迟真的是下血本了。
听到修远这个称呼时,陆修远有些恍惚。
真的是给了他一种错觉——
白迟已经原谅他,二人重归于好的错觉。
陆修远突然觉得给小家伙砸一下后脑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早知道她如此的心软还依旧如此的关心和在意自己,他当时就应该顺势倒下。
这样说不定小家伙才会愧疚不已,在医院不离不弃地照顾自己。
慕玉竹心里已经开骂,这两人真的是自己的克星,磨磨唧唧的。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并且手动按住陆修远的肩膀,“陆总,你们俩就别谦让了,我早点开工早点走人,让我看看你头上的伤。”
没办法,陆修远只好不情不愿地让慕玉竹检查伤口。
原本慕玉竹还以为他没有什么大事,简单的查看过后,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并且递了一个微妙的眼神给白迟。
仿佛在说——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白迟的眼睛一直盯着慕玉竹的医疗箱,想着找个好机会将安眠药拿走。
意识到慕玉竹的眼神,她有些心虚,“怎么了?”
在没看陆修远头上的伤口时,他还说陆修远下手狠。
现在看来话真的是说早了。
慕玉竹有些结巴,“你...你们打架都是拿命玩吗!”
白迟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不成自己砸的那一下真的有什么问题?
慕玉竹有些责怪地嘀咕,“你这真的是下了死手啊,在古代就是谋杀亲夫啊,后脑勺那么重要的地方是可以随便砸的吗?”
当时事出有因,情况又如此的紧急,白迟也没有考虑那么多。
要是她当时袖手旁观的话,顾云深能被他活活打死。
谁知道这家伙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拦都拦不住。
白迟还是满不在乎道:“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慕玉竹回怼道:“问题大着呢,这样猛烈的头部撞击很可能会导致脑震荡和颅内出血,现在最好是去医院用机器检查一下。”
陆修远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个提议正合白迟心意,这样她就不用偷拿安眠药了,赶紧把陆修远支开。
没想到当事人却轻飘飘道:“不用了,我想待在这儿陪着小迟。”
活爹!
这两人真的是自己的活爹啊!
为什么总有傻子挑战自己的权威!
慕玉竹几乎都要崩溃,命都要没了,还陪着呢!
多年单身的他自然是理解不了,这种用命谈恋爱的玩法。
可他拗不过陆修远这个活爹。
只好叮嘱,“你今天不想去检查,明天也要去的,最近几天一定要抽时间去!要是觉得头晕,头痛,恶心等一系列的情况记得马上打电话给我!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白迟只觉得慕玉竹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爱吓唬人。
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的脚扭伤了,他也是这么吓唬自己的。
陆修远对于这个好心的叮嘱显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任凭慕玉竹在他耳边哔叭叭地说了那么多,他的眼睛都落在白迟的身上。
慕玉竹都快被气死了,赚个钱可真的是难,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伸出手在陆修远眼前挥舞,“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而此刻的白迟已经靠近了慕玉竹带来的医疗箱,她假装很自然地上前翻找东西。
可惜里面的有两个瓶子没有标签。
正当白迟触碰到其中一个瓶子时,慕玉竹顺着陆修远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呵斥道:“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