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先发制人

自从胡太后与和士开之事被高俨撞见之后，胡太后就不再召见和士开，与她在宫中厮混了。

现在胡太后沉迷佛事，在宫中经常请一些高僧讲法，还让皇帝把她非常欣赏的和尚昙献封为昭玄统，管理大齐所有的寺庙僧人。

不过和士开也无所谓，他的女人太多了，根本玩不过来。

但是男人都有这样一个毛病，想冲就冲的，冲几次就腻了。但要是冲的对象不是那么容易，甚至稍微有点难度，那就很来劲了。

所以每逢陆太姬令萱有事情找和士开入宫，那和士开就精神抖擞，提前服药。

不过这次是真有急事。

和士开一入陆令萱房中，就快速上前，一手拥住陆令萱，急不可耐的去扯陆令萱的小衣，陆令萱喘着气说道：“和郎你不要着急，此次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什么要事，及时行乐才是要事。

和士开哪里停手，直接拽下小衣。

陆令萱确实急着有事情找他，于是用力一推，把和士开推了个趔趄，骂道：“刀子都要砍到你这狗杀才头上来了，蠢材！”

这下把和士开给整不会了，你这婊子找我入宫不是为了与我鏖战，那还能干嘛。

不过他还是忍着火气问：“这大齐朝廷谁还能动刀到你我头上来了？莫不是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于是陆令萱拉着他在床头坐下，把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斛律光回府后，想直接整个大的，他开始派人联合朝中多位大臣，如尚书仆射唐邕，中书令白建，司空赵彦深，还有不少的散骑侍郎，通直散骑侍郎等谏官，侍从官，要集体同时上书弹劾高阿那肱，骆提婆等人，要将他们外放州郡。

当然里面没有和士开，斛律光也是深知和士开与皇帝高纬的羁绊，有祖珽前车之鉴（当年祖珽动和士开反而被贬出朝廷。）所以他想着先翦除一部分，而且只是外放，并非要诛杀他们，因此斛律光觉着，在众多朝臣的施压下，还是大有可能达成此事的。

但是通直散骑侍郎里面有个叫张景仁的，他与高纬的宠臣之一何洪珍是有姻亲关系的，正是通过这层关系才当上的官。

联合的人中，总有些做事并不周密的。

不知道怎么张景仁也听说了此事，把事情泄露给了何洪珍，何洪珍自己也是被弹劾的一员，于是向陆令萱传递消息，看要如何应对此事。

这下和士开警惕了起来。

这斛律光确实是个隐患。

一来确实斛律家很有权势，他本人一家子自不必说，他的弟弟斛律羡也是边境大将，任幽州行台尚书令、骠骑大将军，进封荆山郡王。

二来斛律光与骆提婆结怨已久。曾经高纬想要把并州晋阳的养马地赐给骆提婆，斛律光公开反对：“这些田地自神武帝以来，常常种庄稼喂军马，能供养军马好几千匹，以准备对付敌人的进攻。现在赐给穆提婆，难道不使军队的粮草缺少了吗？”

高纬又要把邺城的清风园赏赐给穆提婆，让他租赁出去。于是官员们没有了菜吃，只好向别人赊买，共欠下三百万钱，这些人向官府诉说。

斛律光说：“把菜园赐给穆提婆，是使一家满足；如果不赐给穆提婆，可以使百官满足。”

（注：骆提婆在斛律皇后被废，穆邪利上位当皇后之后，才改姓的穆。文中现在都叫他骆提婆，他活不到斛律皇后被废了。）

和士开对陆令萱说道：“若是骤然发难，像当初骗杀赵郡王高睿那样对付斛律光，必定让朝野大乱，你我反受其害。”

他顺势将陆令萱拥入怀中。

陆令萱见他确实也是在商量正事，所以也不阻拦，呼吸沉重的说：“那和郎有何妙计？”

“不如先发制人，将斛律光调出朝廷，免得他联合众人，逼迫天子。”和士开回答到。

陆令萱闻言，这不巧了吗，正好她听说了高俨的话，派人去宫外打探，果然有童谣唱什么：“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和郎......和郎可知....京城最近流传的谣谶之事？”

“什么谣谶？”

“百升...飞呀...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欲久立，槲树生淮南！”

和士开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莫非朝中还有其他人想要对付斛律光？

但不管他是什么人，现在既然大家都有此意，那这谣言拿来就用，明日就去找高纬，先把事情定下来再说！

这下计策商定，两人再无杂事纠缠，于是和士开与陆令萱干柴烈火。

......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二天，和士开也不做掩饰，直接从陆令萱房中走出，从后宫区域往外面走，宫人也都见怪不怪。

和士开派人把高阿那肱，骆提婆，韩凤等人一并找来在昭阳殿前集合，他们要速战速决。这是和士开的特权，他可以直接去皇帝寝宫外等皇帝起床，无须皇帝主动召见。

可怜咸阳王斛律光还想着走正规途径解决问题呢。

他本来想着召集多人，同时上书加面圣，逼迫高纬解决问题。这计划才刚刚列出来，时间都还没有定好。哪里知道陆令萱早就跟和士开互通有无，行动比他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天已经大亮，昭阳殿中，高纬也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昨夜他也是跟两个新看上的歌姬胡闹了大半夜。他都还没来得及梳洗就听到侍中宦官陈德信的通报：录尚书事和士开带着一群亲贵求见。

什么事情这么急？高纬让两个歌姬给他稍作整理，便去到前殿中，将和士开等人召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啊陛下，大事不好......”和士开还没开口，高阿那肱便嚷嚷了起来。

高阿那肱其实也是很有资历的。

他的父亲在早年投靠天柱大将军尔朱荣，后面还参与了拥立孝庄帝元子攸，跟随高欢信都起兵等一系列重大事件。所以高阿那肱年少时，就作为库直随从跟随高欢作战，以功勋擢为武卫将军。无奈本人实在是才能平平，见识短浅，直到高湛时期，阿附和士开才开始飞黄腾达，靠着谄媚奉承才走进权力中心。

高纬更疑惑了，怎么就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