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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豆子，收获时能有七八颗，而种在别的地方，收获量只能是播种量的两三倍而已。（注释①）

所以，牛头人世代都没有搬离这里，一直在这儿耕种，今天也是一样，农田里，牛头人正在自家的份地里忙活，青壮劳力负责翻地，耕地，挑水这样的重活，年老的或者比较小的，就在一旁帮忙播种或者拔草，更小一点的小毛孩，暂且还不必负担劳动，他们往往只要顾好自己，自个跟自个儿玩，或者和同龄小朋友玩，别跑远就可以。

往常，这些小毛孩们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一大片浓雾。

这片浓雾自他们有记忆起，就一直存在在这儿，无论是尝试里闯进去，还是挖洞试图钻进去，都无法穿越这片浓雾，甚至想把石头扔进去都不行。

可就是如此，反倒叫人更加好奇了，好似那浓雾里守护着什么大宝贝，不叫他们看见。

于是，对浓雾感兴趣的小毛孩就更多了，天天幻想着有天能穿进浓雾里面去，然后遇到了牛头神，自此再也饿不着肚子。

大人们对小毛孩的异想天开从来是一笑了之，因为小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这么多年，他们也看明白，这浓雾虽然很奇怪，但是不伤人，小孩子们能自己打发自己玩，不给他们添乱，就随他们去呗，反正等他们长大要干活，就没时间玩，也会明白那浓雾无论怎么样都是进不去的。

不过，这是在这片浓雾没动静之前的想法，很寻常地一天，平静的浓雾里面突然传来了动静，一开始只有听力敏锐的阿蜜莉听见，当时牛头人们还不信，笑话阿蜜莉是太敏感太胆小了，他们世代居住在此，从来没听说浓雾里面会有声音。

可是，在部落里的勇士尤里和州利斯去探测过后，得来的消息却似乎真的有声音。

慢慢地，这声音都不需要贴到那神秘诡异的浓雾去才能听得见，而是在农田里务农就听得见了。

这引起了牛头人部落的恐慌，都不敢去农田里种地了，也拘着自家娃儿，不让跑到浓雾里去。

要不是后来地底下那群家伙大胆，往里头扔了不知道是他们捡到，还是自己折腾出来的‘烟火球’，弄出那么吓人的恐怖动静，都没让里头的东西跑出来。

而酋长又承诺，会安排勇士们每日都到农田那边去巡逻，那农田每年的出产又占了部落粮食出产大头，想搬去别的地方，好的地儿也叫别的部落给占了，不然，这些牛头人们，怕是真不敢再待在这，恨不得远远地逃了。

现在一晃一年多过去了，浓雾里虽然还有动静，有时候隐约能听见说话声和‘轰轰’不知道啥东西发出的声响，但是那片浓雾还是一如既往进不去，他们也就慢慢地习惯了，顶多是拘着点孩子不往那儿跑，为此，恐怖故事都不知道编了多少遍。

不过牛头人向来不擅长编故事，他们没有点亮文学细胞，说出来的故事也是干巴巴地，小毛孩儿并不相信，大人们经常一错眼，就发现这群毛孩儿又往浓雾那里钻了，真的是气也气了揍也揍了，死活管教不听，又看到现在都没出事，也实在很忙没空看孩子，就歇下来喘口气的时候训斥一回，也就算了。

然后，牛头人就后悔了。

因为，那片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浓雾，就这样敲无声息地消失了，等到第一个弯腰忙活了大半天的牛头人，直起腰来歇歇，顺便看看孩子在浓雾那边搞什么的时候，这才猛然发现，浓雾和孩子都不见了。

暴露在他们眼中的，是奇形怪状的会动‘生物’和远处巍峨耸立的城堡。

那是—

牛头人瞪大了眼睛，这一刻想起了曾流传在各个种族嘴里的传说故事。

“魔鬼城堡！魔鬼城堡出现了！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

注释①播种量和收获量参考了欧洲古代的比例。

第26章建设星球第十五天

026.

副界人类谈起牛头人，总爱为他们打上蠢笨木讷胆小标签，好似所有人的牛头人，都是一个样似的。

但其实那都是人类的刻板印象，真正的牛头人是什么样子，他们压根不清楚。

生活在庄园浓雾附近的这群牛头人部落，因为地理位置和历史原因，并没有成为某个领地的奴隶或者庄民，他们在这里野蛮生长，虽然也困于田地，为弄饱肚子常年劳作，甚至收获季节还会遭受地底下那群可恶的家伙抢劫骚扰，但总体上，浓雾附近这群牛头人们，生活是比较自由的，没有那些个种族尊卑压迫。

这便导致他们养出来的小牛头人，天生就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儿，不然也不会在看见父母耳提面命，不准接近的浓雾忽然散开后，第一件事不是尖叫散开喊父母，而是在‘孩子王’那德鲁的提议拾掇下，蹑手蹑脚悄悄地躲开父母视线，往散开的浓雾里面跑了。

他们打小就接触过这片浓雾，并且由于如今娱乐的缺乏，这片奇怪特殊的浓雾承载了他们诸多的快乐与想象，哪怕这一年来因为浓雾里面突然有了声音，受部落里长辈紧张慌乱的气氛影响一度也对浓雾产生了畏惧，可后来不是没出事么？

小牛头人本来神经不细腻，怕过一阵后，又恢复了正常，还因此对浓雾里传出来的声音感到万分的好奇，常常趁着父母长辈不注意，贴在浓雾上仔细去听那些声音，试图辨明那是什么。

只是耳朵再灵敏的小牛头人，都无法辨别里面是什么声音，只觉得很热闹，很快活似的，于是便大大勾起了心中的好奇与无数不多的想象力，觉得这里面肯定是天堂般的存在，没准真的生活着牛头神大人！

等小牛头人躲开父母视线，闯进了曾经浓雾包围起来的神秘地方，顺着自己听到的声音窜进去，穿过一片小小的林子，看到那满园青涩中带着点红的，比最壮的那德鲁的拳头还要大的果子时，嗅着满园的清香气息，小牛头人都坚信自己是来到了牛头神大人生活的天堂！

不是牛头神大人生活的地方，果树这么会挂这么大，这么多的果子！

闻起来那么的清香，吃起来，也那么的甜蜜！

小牛头人们还没有听说过夏娃苹果园的故事，但他们走上了跟夏娃一样的道路，‘明知道’这是牛头神大人的苹果园，还是没有忍住诱惑，一个接一个地摘起了苹果吃。

一边吃，胆小的一边问他们这样摘牛头神大人的果子，牛头神大人会不会生气。

那德鲁啃着从没吃过的美味，不像是山林里摘的野果，又小又涩，这果子尝起来，轻微的酸涩中带着甜味，那甜虽然比不上父母偶然得来的蜂蜜，却也有别有一种滋味，更何况他从小到大其实也只尝过一次蜜的滋味，连指甲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