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明后两天是行动的最佳时间。明天周六,是教职工休息的时间,医护人员也有一部分人休息,这个时间点,非常有利于他们前去闹事。”
丁义说道:“陈所长打过来电话说,陆老头在他那关着,随时可以放他离开。”
“而且,他已经和杜正强局长汇报过,他同意放人。”
张云涛见各方面都准备好了,深吸一口气道:“行,你去着手安排,记住,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千万别暴露了。”
“县长放心,我一定倍加小心。”
丁义认真道:“哪怕真的暴露了,我也会扛下来所有,绝对不连累县长您。”
“好,你办事我放心。”
张云涛拍了拍丁义的肩膀道:“有情况随时与我沟通。”
“好的县长。”
丁义走出去之后,就打了几个电话。
当晚九点左右,关押在杜柳街道办派出所的县一中老师陆华刚被放了出来。
陆华刚五十岁左右,在县一中教了将近三十年的书,桃李满天下,他教的学生中又回到新平县各个学校当老师的就有几十个。
他最喜欢金庸笔下的狭义人物,个人也属于豪爽仗义之人,遇到不平之事总要管一管。
他在教师群体中也有一定的地位。
在三月和四月没发工资的时候,他就带着一众教师前往县委大院上访,没有得到有效回应后,他又带人前往市里。
结果被维稳办拦了回来,关了两天就放了出来,并且有人时不时的盯着他。
四月份的时候,县里向他承诺,先发半个月的工资,其余的下个月一定发。
结果到了月底了,依然没有见到工资,他又重新组织人员上访,结果又被抓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这次要坐半个月才能出来,没想到第三天,他就被放了出来。
几个好友得知他回来了,都来看望他。
“老陆,不行咱们就别上访了,咱们是斗不过当官的。从古至今都有句老话叫做民不与官斗,否则吃亏的还是我们。”
一位老友说道:“咱们只是正常的上访,结果你却被无缘无故的抓了进去,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你被抓进去后,我们多处找人,但都没有用,他们说是蒋宣贵的意思。你想想,一把手发话了,谁敢管这事。”
另一位老友说道:“是啊,那么多人都没有发工资,他们都没有闹事,我们却一次次的去上访,最终我们扛下了所有,而他们却安然无恙,就算真的把工资要下来了,也不会多发我们一分钱,那些人也不会感谢我们。”
“所以,这事就算了吧,不然他们还会我们抓进去的,到时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我知道你们说的意思,但都当缩头乌龟,蒋宣贵那帮狗官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这次他们延发我们三个月的工资,下次就可能是一年甚至更长。”
陆华刚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继续上访,只要事情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不消停。”
“你真是倔驴啊,怎么就劝说不动你呢?”
两名好友叹气道。
“多谢两位老兄弟的好意,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正说着话,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陆华刚接过电话,询问道:“你找谁?”
“你是陆华刚陆老师嘛?”
“你好,我是,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七千教职工之一,请原谅我的胆小和无能。我不敢像您一样正大光明的与那帮官员正面碰撞。”
话筒里一个男子,压低声音,刻意不露出真实的声音。
“但我可以提供思路,您可以做一个参考。”
“明天蒋宣贵前往市里,其他几位领导也都有自己的事忙,明后两天是个很好的机会。”
“到时你们可以让大部分教职工在县里上访,分一批人前往市委上访,再等十几个精明点的人,直接去省里汇报。这样一来,新平县的主要注意力就集中在县里了。而另外两拨人马,他们可能就疏忽了,就算发现了市里的上访,你们还一批人可以赶到省里。”
“别买汽车票或者火车篇去省里,他们能够查出来,我建议分头坐车前往义阳其他县城,之后各自再乘车前往省委大院。”
“想必这样就能冲破重重关卡,见到省领导,把我们的真实情况向他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