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小傻瓜和小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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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之后,乐昂迎来了第一次座位调换。

本来他以为是要按照考试成绩排名，然后依次选择，所以稍微有点心虚,因为他虽然文史地考得不错，但数理化依旧惨不忍睹，所以总排名并不理想。

而祁焱跟他正好相反，数理化一骑绝尘，但该写的步骤依然全部省略,过于猖狂的后果除了让几科老师捶胸顿足恨不得揍他一顿之外,就是总排名跟他一样挂在后面晃悠。

不过他们俩的英语成绩都不错,几乎都是选择题,作文只占20分。祁焱没写作文考了130，他写了作文考了123。

成绩下来之后英语老师对他大夸特夸,本来他是很高兴的，但又感觉董老师的赞扬好像有点过于夸张了，不禁让他开始怀疑对方原本对他的期待到底有多低。

然而，六班调换座位的方式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竟然是通过小程序随机分配,就像大乐’透游戏一样,先设定好条件，比如哪些人还想当同桌，哪些人不想换位置,只要其他同学没有异议都可以通过，再由期中考试总成绩排名第一的班长王晴负责开奖,很有意思。

新座位表出来之后,乐昂和祁焱的位置没动，蒋妗和严浩的也没动，其他同学热热闹闹地收拾书包根据新名单调换座位。

乐昂虽然不用换,但也随大流将课桌整理了一遍，然后就看到祁焱的桌肚里又多了几封信。

唉，什么时候他也能收到传说中的神秘情书呢。

系统趁机道：“宿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开启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是什么来着？

哦，找个人谈恋爱。

系统说：“现在支线任务进入滞缓期，虽然诱饵已经抛下去了，但得等到梁佑泽作出反应我们才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此机会，将主线任务提上日程？主线任务的奖励更加丰厚，虽然积分奖励和支线任务一样，但额外可以获得三次抽奖机会，最高还有机会抽到商城内价值百万积分的超级大奖哦！”

乐昂对于抽奖的兴趣不是很大，因为他模糊记得自己绑定系统之前的运气好像一直都很差。除非系统能改运，否则抽奖机会对他而言大概率只是摆设。

而且，“为什么要急着谈恋爱，我还没成年呢。”

“因为校园恋爱是最美好的呀！”

就在系统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望晓正好也提到了这个话题，她站在讲台上对已经换好座位的学生们道：“距离下课还有一点时间，正好我想跟大家聊一聊。”

聊什么呢，聊早恋。

和学生探讨早恋话题并着重强调早恋弊端，是祝校长在上午的班主任会议上刚刚下达的任务。

老实说，江望晓其实有点不理解。

因为慧真中学对早恋的态度一直比较宽松，类似于“don’taskdon’ttell”，关于恋情的问题，学生不需要说，老师也不会主动问。更不会出

现在班级里安插眼线、暗中报告其他学生感情状况、并勒令学生分手写检讨的情况。

除非情侣太放肆张扬，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作出过于亲热的举动，否则就算当着贾队长的面偷偷牵手，他都不会管的——贾队长刚当上教导主任那会儿想管来着，他是比较传统守旧的那类老师，坚信早恋只会影响学生的学习且毫无益处，但后来祝校长和他长谈一番，有没有改变他的想法不知道，但确实让他接受了学校的默许政策。

所以祝校长的观念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呢？

还能为什么。

如果祝校长在这儿，她一定会告诉江望晓：还不是因为她的办公桌都快被祁焱送过去的情书给堆满了！

也不知道他都是什么时候送过去的，反正每天早上一开门，桌子的信都会明显多出一堆。

那些信她倒是没看，但大概能猜出来写了什么。年少慕艾是件美好的事情，学生跟学生谈恋爱她也从不反对。但学生不能跟已成年且步入社会的祁焱谈，她得对学生以及学生家长负责。

可既然不能公开祁焱的身份，那也就只能从强调早恋弊端这个角度，尝试遏制一下这股势头了。

于是当系统对乐昂说出“因为校园恋爱是最美好的呀”这句话时，江望晓也道：“校园恋爱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乐昂的理智：哦豁。

系统道：“十七八岁这个年纪所产生的爱意，是最纯粹珍贵的。”

江望晓：“你们还太小，十七八岁的年纪，远不足以分辨爱情和普通好感的区别。”

系统道：“……校园恋爱往往最刻骨铭心，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走到最后。”

江望晓：“绝大多数校园恋爱犹如昙花一现，在毕业时就会破裂分手。”

系统道：“恋爱可以使两个人互相进步！”

江望晓：“作为学生，早恋对于精力的影响和分散是毋庸置疑的。”

系统大喊：“人类寿命短暂很快就会死，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算再后悔都没有用了！！”

江望晓：“哪怕错过高中恋爱的机会，你们还有更广阔的的大学校园，而且如果彼此真心喜欢，又怎么会因为短短几年就发生改变呢？更应该互相鼓励督促，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当中。”

乐昂真诚建议道：“要不你们俩打一架吧。”

哦，不用打。《宿主协议》的影响下，系统未战必败。

波波要是有实体，这会儿恐怕已经碎了吧？

系统倒是没碎，只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真的问号，就顶在它无数行快速运转、复杂凌乱的代码上。

因为那股藉由数据流传送过来的怨念实在过于明显，搞得乐昂都有点怜爱了，主动搭话：“你们为什么要把谈恋爱设为主线任务呢？”他说，“要不你给我详细解释一下？”

狂乱的代码缓缓平复，一颗闪着光的核心自无垠深处浮出翻涌的数据流表面，然后重整精神

解释道：“因为我来自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位面，我的母星早已研发出能将情感转化为能源的技术。

“而在众多情感之中，爱情因为最复杂、最浓烈、最难以预测，所蕴含的能量也最为庞大。”

“一颗由纯粹挚爱所凝结出的‘真爱之心’，足以支撑母星长达三个月的能量需求。”

“十三万年前，受不明因素影像，母星上能凝结出真爱之心的情侣越来越少，甚至越来越多的公民都失去了产生爱情的能力，导致整颗星球陷入严重的能源危机，不得不将九成以上的公民置入休眠仓以节省能量。”

“为拯救星球于倾覆，母星上的科学家们临危受命，研发并创建了一万零八十六个和我类似的智能系统，派它们前往不同的位面和宇宙探索爱情产生的原理并致力于获取真爱之心，此即为‘真爱任务’。”

“真爱任务取得了一部分成功，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母星的能源危机，然而随着结束任务返回的系统越多，科学家们发现他们对爱情的了解就越少，它似乎极易产生又极难产生，不堪一击又坚不可摧。于是母星领袖决定，要将这一宇宙间最神秘的情感联结作为母星永恒的研究主题。‘真爱任务’无限续期，围绕这一任务建立起庞大的产业链，其中最典型的便是系统商城。”

乐昂听得入了迷，又问：“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去我的世界完成任务呢？”

既然能随意前往不同的位面和宇宙，选择项应该不计其数，绑定他做任务难道只是巧合？

“因为人类这一生命形式非常特殊。”系统道：“你们的感情之充沛、之激烈、之多种多样变化多端，在所有位面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乐昂正要说“你可以直接骂我们喜怒无常的”，便听见系统又道：“所以人类向来都是各个高级位面进行科研探索项目的首选目标。”

……嗯？

乐昂立刻精神了：“你的意思是说，宇宙当中不止你们执行真爱任务的这一种系统？”

“那当然了。”系统道：“每个高级位面的科研项目都不一样，就我所知的，除了研究各种感情的，还有好人好事系统，生子系统，签到系统，高考系统，虐渣系统，重生系统等等等等……正是因为执行任务的系统太多，才会衍生出《宇宙生命合作通行法则》，保证在进行科研探索的同时不侵害低位面宿主的基本权益。”

“光是这个世界，执行任务的系统可能就不止我一个。不过我暂时还没发现就是了。”系统最后总结道。然后扭捏着问：“宿主，那我们到底开不开启主线任务啊？”

你别说，可能是因为系统告知的这一系列信息所带来的冲击太大，竟然把班主任之前那番“早恋不好”的话所带来的洗脑效果都削弱了不少。

乐昂说：“也不是不能开启啊，问题在于没有合适的对象。”

总不能随便找个人乱谈吧。作为平平无奇的投资小天才，他眼光还挺高的。

愿意谈就有戏啊！系统立刻道：“班上这些同学没有你喜欢的吗？学校里的其他人呢？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助宿主在全市范围内进行筛选！”

他喜欢什么样的？

乐昂想了想，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的祁焱。

“……祁焱能作为任务对象吗？”他问。

其实系统是不大待见祁焱的，因为根据算法分析，他的身份和成长经历都太过复杂，作为任务对象的话会给本该很简单的任务来带无穷变数。

但难得宿主松口了，不能打击他的热情，实在不行以后再换一个，于是立刻道：“当然可……哎，不行。”

嗯？

“为什么不行？”乐昂疑惑。

然而系统听起来比他更疑惑：“……因为我无法从他身上检测到任何感情波动。”

“真爱任务”的核心是研究爱情产生的原理，也就是说他必须实时监测任务对象随着恋爱进程的感情波动并收集数据，才能保证任务有效完成。

否则就算乐昂跟对方相爱了，对任务而言也毫无用处。

“那为什么你从祁焱身上检测不到感情波动？”祁焱的性格是冷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一点波动都没有吧，明明他每次喊祁焱的名字，祁焱嘴角都会往上翘啊。

“我也不明白，正常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除非……”

系统的声音一下子低沉起来：

“除非，他也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