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小傻瓜和小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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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焱也有系统？乐昂感到茫然。

“没错,”系统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从他身上搜集不到任何精神能量数据，因为被他的系统给屏蔽了。”

乐昂恍然：“那也是因为有系统，祁焱之前才会变成星星吗？”

系统：“……可以这么理解吧。宿主,原身在他的生命里从未和祁焱有过交集，如今您却和他成为了好朋友，这其中一定是产生了某种变数。而祁焱也绑定了系统，就是最好的解释。”

乐昂想了想，说：“不对啊,这个变数难道不是你和我吗？祁焱是因为强身健体丸才得救的啊。而且我们遇到祁焱的时候他身受重伤,你自己当时说的,他最多再过几十秒就要死了,如果祁焱绑定了系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你不是说保证宿主的生命安全是系统的第一要务吗？”

这……

系统道：“他可以是被你救下之后再绑定系统的呀。”

这倒也是。而且祁焱变成星星也是在那之后。

如果祁焱真的绑定了系统,他的任务会是什么呢？生子？虐渣？好人好事？

“会和我有关吗？”他问。

“不会，”系统说：“几乎所有任务都要求监测目标并收集数据，而身为‘真爱任务’的被选中者，宿主身上同样有保护屏障,任何生物都无法突破我去窥探宿主的灵魂和精神能量。”

这样啊。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下课后很多学生都跑出去晒太阳。但来自身旁的注视远比阳光更加热烈。祁焱本来想等乐昂主动开口，没想到等了半分钟都等不到,只好睁开眼睛看向他：“怎么了？”

系统提醒道：“宿主，你直接问的话就算他真的绑定了系统也不会告诉你的,哪怕他想说都不行,要求宿主严格保密是每个系统的基础设定。”

“嗯嗯知道了。”

不能直接问，那旁敲侧击不就行了。

于是乐昂动了动脑袋瓜，问他：“祁焱,在你的生活里，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特别重要、必须要做的，如果不做的话就会产生很不好的后果，或者对你造成重大损失？哦，吃饭睡觉不算。”

祁焱想了想，“吃小蛋糕？”

嗯？乐昂眼睛一亮，问系统：“他的任务会不会是吃小蛋糕？”

他就说嘛，祁焱对甜品的喜爱太夸张了，最高纪录连吃十二份肚子竟然都没有鼓起来，但如果他只是看起来好像吃下去了，实际是被系统偷偷收进另一个空间，那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哎！

系统：“……我觉得不是。”

虽然它确实听闻过很多美食相关的任务，例如有的高级位面对人类世界的美食很感兴趣，就会特地派系统过来搜集食谱菜谱，但祁焱的任务应该不属于这种。祁焱对于小蛋糕的强烈嗜好，大概率和他在地下拳场的成长经历有关。

根据他之前向乐昂讲述的，系统分析，他生活过的地下拳场为了加强对拳击手的控制，

恐怕是在最大程度上压缩了他们的生活品质，所有和“享乐”相关的事物，譬如烤肉和甜品，都被定义成“特权”和“奖励”，只有在赢得比赛之后才有资格获得。

长此以往，他大脑中的犒赏系统便将“甜品”和“胜利、兴奋、骄傲、荣誉……”等种种正面情绪紧密连接在一起，小蛋糕对于他而言不仅能提供物质上的满足，更是能让他产生愉悦情绪的重要精神粮食。

乐昂默了默，又问祁焱：“那除了吃小蛋糕呢？”

这次祁焱思考的时间长了很多，而且看上去有些纠结，欲言又止。

乐昂觉得有戏，赶紧凑近了追问：“什么什么是什么？你不用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对你来说特别重要，只需要简单概括一下这件事是什么就行。”

祁焱眼帘低垂，抿抿唇，半晌说：“保护你。”

……哎？

乐昂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随着这个答案逐渐充溢了他的身心，让他情不自禁地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虽然最终也没有问出来祁焱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但他已经不在意了。无论如何，绑定系统对祁焱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的安全有了保障，再也不用担心被组织追杀。

至于他因此无法成为自己的任务对象，不行就不行吧，好朋友比男朋友要珍贵的多，男朋友会分手，他跟祁焱可是要当一辈子的BestFriend。

不过出于谨慎，上课铃响起之后他还是抽空问了系统一个问题：“你确定祁焱是绑定了系统，不是你自己的程序出了bug吧？”

系统当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因此为了保证任务能顺利完成，它打算给自己做一次深度自检。

深度自检的过程中它会陷入休眠状态，这就意味着将和宿主完全失联，为了防止在此期间发生意外，它将自检时间选在了深夜两点，乐昂熟睡之后。

身处乐家别墅，治安良好房门紧闭，十米范围内还有三个保镖随叫随到，根据算法分析，99.67%的概率都不会出现任何危险。除非流星撞地球。

于是系统安心地启动了自检程序，很快进入休眠。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翼，以任何设备都无法捕捉的速度划过天幕，坠向乐家别墅，落在了祁焱床边。

灵光散去，化作一个仙容姝貌、金冠华服的美男子。

男子拈了一个手诀，往祁焱身上打去，只见祁焱身上浮起煌煌光辉，照得满室亮如白昼，须臾那光辉也化成一道人影，轻飘飘落在男子身前。

男子伸出食指在他额间一点，轻喝道：“元神归位！”

人影倏地凝实，缓缓睁开双眼，模样俊美和祁焱足有九分相似，只是眉目间神光湛湛，令人不敢直视。

“喂，”男子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老祁？衍兄？祁衍道友？回神了！”

祁衍定了定，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祁焱，又环顾四周，

然后才看向他：“张显臻？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还想问你怎么还没死？”

张显臻说：“我在地府等了一个多月都没等到你去投胎，向勾魂使者打听，人家说根本就没勾到你的魂，再去天上找司命，才知道你这一世的命格竟然被人改了，本来四个月之前就该死结果没死成，下一世的命格书都写好了却迟迟不见你到位，这么大的事，我不得亲自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吗？你回神了没有？融合肉身的记忆了吗？”

祁衍点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祁焱，然后转身走了几步穿过墙壁，来到隔壁乐昂的房间。

张显臻也跟着他穿了过来，将将站定便见他指着床上的少年道，“是他救了我。”

“他？”张显臻走近了仔细打量，这少年显然正在酣眠之中，睫毛纤长浓密，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白嫩的脸颊上晕染着一层柔腻的淡粉，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唇边笑意浅浅。

虽则确实生得一副好相貌，“可一介凡人如何能改得了你的命格？命格书上写了你要死，那就是必死之局。”

祁衍摇头，“这我不知。”

“难道是这少年有什么古怪？待我掐指一算。”张显臻重新掐起手诀，可是掐了半天也没掐出个所以然，眉头越皱越紧：“这倒是奇怪了，我竟算不出这少年的来历和今生。”

其命格混乱无比，瞬息变化万千，再要仔细探查，竟被一道似有似无的屏障给挡住了。

祁衍也走近，见乐昂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下意识倾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做完之后微微一怔。

听到张显臻大呼奇哉怪哉，便收拢起手掌掩饰性地往后退了一步，“确实奇怪。你觉得是何缘由？”

“我也不知。按照常理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

张显臻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这少年也是天上某位历劫转生。”

又话锋一转：“那也不对啊，大千世界数万，小千世界靡靡，这个小世界级别又不高，正常来讲不会同时出现两位转世历劫之人，况且我也没听说近来有哪个仙君缺位不在，司命也没提过这事儿，真要是有谁下凡历劫，她不该最清楚吗？”

祁衍点头，“有理。”

张显臻又想：难道是司命故意隐瞒？但这种事司命为什么要隐瞒呢？除非这少年的真身不同凡响，背后大有文章。可这文章还能比祁衍历劫更大更重要吗？

问祁衍是肯定问不出结果的，这小子大概是元神刚刚归位，脑子还有点不清楚，一直站在床边发呆。

回去向司命求证的话，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再下来还不知得到什么时候。

张显臻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主意：“这少年如果真是什么大人物的转世肉身，附近定有神灵守护，待我来试一试，反正彼此也算同僚，与对方见上一面打个招呼，人熟好办事。”

于是扬手聚起一团灵光，往乐昂额间送去。

系统刚刚结束自检，才和宿主重新连接，

便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

防护机制瞬间激发，乐昂脑子里警铃大作：“警报！警报！有不明危险源正在靠近！危险系数10.0！危险系数10.0！警报！严重警报！”

乐昂正梦见自己变成了奥特曼，桀桀奸笑着将屁滚尿流的梁佑泽捡起来放在掌心，还没来得及捏死他呢，屁滚尿流的就变成了他自己，被脑海中骤然响起的警报声惊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抱着枕头吱哇乱叫：“啊啊啊啊啊祁焱！”

张显臻猛地被一股强烈的高压电流弹开，与此同时祁衍仿佛受到某种巨大吸引力的牵扯，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穿过墙壁，下一秒祁焱就从窗户跳了进来，面如寒冰浑身杀气：“乐昂！发生什么事了！”

乐昂一头扑进他怀里将人紧紧抱住，然后问系统：“对啊发生什么事了？”

系统说：“检测到不明危险源靠近！危险系数极高！”

张显臻甩了甩被电麻的手掌，先瞥了一眼祁焱，嘀咕道“这肉身醒的倒是快”，然后饶有兴致地看向乐昂：他猜得没错，这少年身边果然有神灵守护，而且法力还不浅。

与此同时，系统说：“我怀疑危险源就是祁焱绑定的系统。”

乐昂：“啊？”

系统：“对方应该是察觉到我白天对祁焱的扫描，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趁着夜深人静过来试探。”恰好它因为自检陷入休眠，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那你跟对方解释一下呗，”乐昂惊魂未定地捂住心口，感觉心脏还在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嘴巴里蹦出来。而且离得近发现祁焱的心跳也很快，估计是被他的尖叫声给吓到了。“你跟人家解释清楚，”他说，“就说我们没有恶意，你跟它是同类，我跟祁焱又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任务没有冲突，咱们说不定还能合作呢，人多力量大嘛。”

系统想了想，“行吧。”

于是便运行代码给这位同类发出一条友好的电波讯号。

同一时间，张显臻也拈起手诀，以传音之法向同僚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半晌过后。

一则毫无回应，

一则石沉大海。

系统数据一滞：来者不善。

张显臻面色微沉：你很狂么。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