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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听我的准没错,老实行事,你别这么拽的跟别人欠你钱一样,小怪物也别——”
“停车。”
“啥?”
车子停在了距离村落五百米开外的位置。
李安迪拿起望远镜看向前方,沉思片刻后:“你下车,走过去看看情况。”
王吉祥:“啊?”
不对劲。
眼下中午十一点,理应是吃午饭的时间,但棚户里没有见有炊烟升起,也不曾有人出来打水。
村子角落里停着几辆改装过的摩托,藏在棚户区的后头,看不太清楚。
七八个棚子,理应住着十几口人,然而唯独东边站着四个活人,还都是男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可能是武器。
“就说车抛锚了,去找人推车,”李安迪催促道,“司机下车才能让人相信只有你一人。”
“啥啊?!”
“快点!”
李安迪手长脚长,一个侧身就替王吉祥打开了车门,几乎是把人从驾驶座上推了下去。
王吉祥:“你***死渣男我***你给我等着!”
落地之后的王吉祥又踉跄几步,险些摔个狗啃土。
算了,来都来了。
他骂骂咧咧地迈开步子,走向前,遥遥冲着靠在棚户边的几个男人打招呼:“我找你们的头儿。”
打头的从墙边站直:“你找我们的头?”
王吉祥:“那个姓陈的什么头儿呢?”
一时间五个人大眼瞪小眼,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打头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一笑:“来了个送上门的。”
王吉祥:“什——”
而后四个男人亮甩棍的亮甩棍,掏枪的掏枪。
王吉祥:“……”
他熟练的高举双手膝盖弯曲,不用对方多说下跪求饶的动作一气呵成。与此同时,王吉祥还不忘在心底把李安迪的族谱问候一个遍。
——死渣男拿他当诱饵!
五百米开外,李安迪起身。
“快,”他转头对可可开口,“村子里的是沙匪,他们抢了村子的地盘!”
“沙匪是什么意思?”可可歪头。
“……”
半只脚踏出副驾驶的李安迪顿时语塞:“……他们抓了王吉祥!”
坐在后座乖巧温顺的可可旋即露出凶恶的目光。
吉祥哥是可可的同伴,抓住吉祥哥的就是坏人。
不用李安迪多言,她甚至没浪费时间打开车门,娇小的姑娘借着自己触手的力量,轻盈地将身躯从车窗之间“送”了出去。
在村口的流亡者眼中,看到的就是静止的车辆中飞出来一道身影,这道影子在日光下以非常诡异的方式迅速拉近距离。
待到他们反应过来在半空中飞着的是名长着巨大双翅与四条触手的人类时,可可已然落在了棚户的屋顶。
可可站稳,而后起身。
她的触手或扒着墙壁,或在于空中高悬,绣着精细纹样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飞扬,热烈的风亦吹起她近似头发的金色绒毛,极强的日光照耀下,没有眼白的双目和柔软的外骨骼看得一清二楚,无一不昭示着她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更别提可可像是示威般,完全展开了自己的绚烂鳞翅。
可可怒气冲冲地盯着负责放哨的四名沙匪。
“不许你们伤害吉祥哥,”她威胁道,“他是我的同伴!”
那一刻,王吉祥近乎震撼。
他双手抱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可可将其中三人抓起来丢到天上。
动作果断、毫不犹豫,哪怕是离得这么远,王吉祥也能察觉出,可可在生气,而生气的原因是他遇到了危险。
小怪物在保护他!
王吉祥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没白给小怪物当保姆外加司机,值了,呜呜。
“小怪物——”
他无比动容地抬头看向可可,后者正忙着把第四名流亡者甩飞。
这位比较倒霉,黄土地不比荒漠尽是沙子,高度自由落地后只听“啪叽”一声,摔到了硬石块上。
鲜血四溅,肝脑涂地,场面基本约等于从三楼跳下头先着地。
可可:“嗨呀,没注意方向。”
王吉祥:“……”
她转过头:“吉祥哥你刚才喊我?”
王吉祥吞了吞唾沫:“没,没有。”
有多少感动和窝心都被这限制级画面吓回去了!
他哆哆嗦嗦起身,尽力不看不幸摔到石块上的那一滩血肉:“死、死渣……李安迪呢?”
可可:“他刚刚溜进去啦。”
在半空中看的一清二楚,可可张牙舞爪的时候,她的人类拎着爆能枪偷偷进入了棚户里面。
果不其然,可可的话音落地,就听到棚户之内几声枪响。
而后李安迪把一个抱着半截腿哀嚎不已的男人踹出来。
他拉动枪栓,弹夹上膛。李安迪躲在棚户的阴影当中:“可可,躲开!”
可可立刻用触手卷住王吉祥,一个闪身躲在建筑之后。
枪声一响,又有五、六个沙匪从其他室内冲了出来。
不用多言,可可一眼瞥到李安迪往右走,她径自转向了左方。
少女灵巧的行动尽数落在李安迪眼中。
持枪的男人一面躲闪流亡者的攻击,一面不免心惊:没人教给可可如何运用战术,但可可无师自通。
绝大多数火力集中在他这里,向左包抄的可可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绕后。
四条触手举起的瞬间,李安迪从掩体中露头,枪口对准了五步开外的流亡者。
枪声、尖叫,前后夹击之下,一场突袭战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
事后王吉祥负责把没死且还有意识的沙匪挨个绑起来,可可乖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待到李安迪挨个检查了所有棚户归来,仿佛雕塑般定在原地的可可才转过头。
她好奇地端详着李安迪不好看的脸色:“你不高兴?”
李安迪神情凝重:“……没有活口。”
打算抢占水源的沙匪杀死了所有人。
听到这话,正在捆人的王吉祥动作一顿。
他立刻踢了面前的沙匪一脚,低声骂了一句:“呸,不是东西!小怪物只是丢你们上天都是轻的!”
在荒漠上,生离死别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王吉祥来过这个村子几次,算得上熟人,但认识的人就这么死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可可茫然地歪了歪头。
她不是很明白她的人类具体想表达的情感:没有活口意味着人都死了。但抢地盘这回事,本身就有产生死亡的可能,为什么要特地申明呀?
可可想不通,但她能明白吉祥哥因为这件事很伤心。
伤心吗……
原来对于人类来说,毫不相干的同类死亡,也值得伤心难过。
懵懵懂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