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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云在床上躺着,花无继走了进去,说:“落云,你睡了吗,今天好点了吗?”
花落云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应。
又听到花无继说:“睡了的话,爹明天再来看你。”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花落云听着他的脚步声,他一直在咬着嘴唇。他想起萧如梦含泪的请求,终于,他侧过身来,叫了一声:“爹。”
花无继听到他的叫唤,停下了脚步。
花落云坐了起来,又叫了一声:“爹。”
花无继转回身去面对着花落云。
“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谢谢你来看我。”
花无继心里感到非常宽慰,他走上前,说:“没事就好。落云,你终于肯叫我一声爹了。我知道自你姐走后,你就不愿意跟我说话,你恨我是不是?”
他的语气也非常柔和,似乎对一个小孩说话。
花落云轻声说:“孩儿不敢。”
“你把你姐的死怪在我头上,我不怪你,你是我的儿子。爹已经老了,那些功名利禄死了都带不走,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爹也希望看着你幸福、快乐。爹看到你这段日子很开心,你很喜欢那个萧如梦是吗?”
花落云低下了头。
花无继说:“怎么,你是不想告诉我?你以为爹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是吗,怕我拆散你们两个?这些年来,爹很少看到你这么开心。你和萧如梦的交往,爹不反对。”
花落云又惊讶又开心,说:“爹,真的吗?”
“爹为什么要骗你?你是爹的儿子,爹也希望你开心。告诉爹,你是怎么受伤的,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爹帮你报仇。”
“我没看清那人的真面目,她用的是易容术,所以我没有提防她。”
萧如梦去灵芝堂找亦雪,说:“亦雪姑娘,你有把握治好落云是吗?”
亦雪心想:还好她先前拿了孔雀石给花大哥服下,毒已经解了一半,不然这次我也没有把握。
她说:“我会把他治好的,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
“只要你把他治好,我答应你,我会离开他。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能强迫落云,他的感情不是我能交易的。我有一个要求,我要看到他完全恢复了,我才走。”
“可以。”
沈傲霜刚才一直在尾随着萧如梦,她听到了她俩的谈话。
她心里在想:我以前一直在想方设法拆散他们两个,可是越拆他们的感情就越好。没想到当亦雪操控着一个人生死的时候,就可以用它来和别人谈条件,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救亦雪回来,我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了。说错了,救她回来,她就会把花落云给治好。难道我还要再找机会杀他一次吗?
如果说对了,就是她们的交易可以让梦离开花落云。等我再找花落云报仇时,就不用害怕梦会出来阻拦。
救赎与牺牲,得失之间,谁又能断言是非曲直?
世间万物,皆有命数。唯有人心,深邃莫测。
救与不救,或许并无对错之分,她只是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