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哎,其实辛九这人还挺够意思的。
不过……就是嘴臭了点。
···
几天之后。
两人借着通道往秦家而去,一路上辛九趴在刘意的肩上都气鼓鼓的。
“…好了,我晓得你被我救了心有感激,可你是姐姐的亲哥,我收你的钱,这哪里好意思。”
她说着话,感受到红毛狐狸抬脚往边上挪了挪,心下觉得对方跟个毛孩子似的闹情绪。
于是刘意顺手在油光水滑的狐狸毛上揉了一把,忍住笑说:“我也不是都没收啊,那朵花我不是插在你买回来的白瓷瓶里了?”
听到这里,红毛狐狸好似才顺了气,在她踏进秦家鬼宅的时候,闷闷的说:“…那你把佛龛移出你的房间。”
“……行了。”
刘意的手一顿,立刻收了手,声音也冷淡了几分:“别胡闹。”
红毛狐狸委屈的低垂着脑袋,不开心的正要说话,两人就已经到了鬼宅的门前。
“……”
都到了别人家了,辛九也不想把‘自家事’弄得到处都知道,于是看见刘意上前扣铜环后,默默的闭上了嘴。
她刚一扣完门,就听到里头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说话的声音。
“…小荣,外头有人来了。”
“我去瞧瞧……”
刷着红漆的大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小荣如今也穿上了一件墨绿的薄棉袄裙,头上挽了两个双环发髻。
这姑娘一瞧见是熟悉的人,立马高兴的对里头喊了一声,说:“姑娘,意姑娘她们来了。”
说着,小荣又对趴在她肩膀上的辛九施了一个礼:“……九公子。”
辛九惆怅的点了个头,还没回过刚刚的味儿来。
“…玉姐儿也来了?”
婴宁银铃般的笑声从院里传来,刘意跟着进去后,只见在婴宁的身后立着一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目光紧紧的追随着朝着她奔过来的婴宁。
这头她还在暗暗的打量那个少年,岂料婴宁过来拉住了她的手,问道:“如何玉姐儿没来,我可想她了。”
“玉姐儿这几天在家复习先生留下的功课,若不把遗留下来的课业做了,等开学了,就得被打板子。她这一个冬日在你这里都玩得疯了,这几天补落下的功课,已经慌了。”
听她把玉姐儿没来的缘故解释了,婴宁的心里方才恢复了失落的心情。
这时候,那边立着的少年也走了过来。
那人眼见又来了一位水做的美人儿,还和婴宁这般熟悉的样子,急忙施了礼,自我介绍了一番:
“在下王子服,是婴宁的姨表兄。”
“萍水相逢的路人,我姓刘。”
刘意淡淡的还了礼,随即看向婴宁说:“我找你母亲,她现在可在。”
这话当然是客气话,毕竟一个死人不在坟里守着还能去哪儿,更何况这里还得她的术法维持,哪里能离了秦老太太。
果然,她才问完,立在婴宁后头的小荣应该是知道点什么,马上就面上一喜,赶紧指着正房说:“老太太在里面了,我去叫她。”
“麻烦了。”
刘意和对方道了谢,还拉着她手的婴宁也欢喜的把人往正房客厅那边带去,一边走着,还说:
“自从你们走了,我就无聊得很,虽说前两天来的表兄能陪我说话,可也太没趣儿了些。”
“他总爱说些糊涂话,一时只说什么相思,一时又说要与我睡觉,听得我莫名其妙的,十分没意思……”
婴宁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刘意却能感觉到趴在她肩上的狐狸爪子都快把她衣服抓破了。
为了防止这件九娘才给她做的衣服被爪子挠破,她赶紧停下脚步,回头去看着急忙慌想要过来打断婴宁话的少年,语气冷淡的问道:
“王公子就是如此和才见面没几天的姨表妹说话的?”
“我…这…婴宁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王子服被她冷淡的话语问得一时不晓得如何回话,只是辩解了说:“我自从在上元节见过妹妹,就把妹妹放在了心上……”
——“可你放在心上的方式,就是哄骗一个懵懂不知事的姑娘吗?”
刘意说这话时,耳边却又响起磨牙的声音。她心里无奈,倒是婴宁转头过来,奇怪的对她问道:“意姐儿说什么,睡觉都是常有的事,咱们谁不睡觉。”
回头瞧了一眼小姑娘,刘意只感觉古代的男女大防虽严重,可也没人告知女孩们最该防患的是什么。
只一味的让女孩不能和外男见面说话,其实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事,婴宁这就是典型的性教育工作没做好。
不过这时候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说这些,只能对婴宁,说:“他哄你呢,女孩只能和女孩在一起睡,若有男子哄你一起睡,那就是坏人。”
婴宁本就是个极聪慧的女子,虽还不明白缘由,可也晓得了里头的话不是好话,于是就拿眼睛瞪了一眼王子服。
王子服见婴宁瞪他,心里不由懊恼:
“都是我说的浑话,妹妹千万别记在心里才是。”
恰在这时,小荣出来了。
这姑娘一出来,先是往婴宁身上看了,后又暗暗的横了一眼王子服,这才笑嘻嘻的对刘意,说:“老太太在里面,意姑娘你们快进去吧。”
刘意点头,对小荣说道:“你家姑娘有些事情不懂,你要防着点。”
说完,她一边往里头走,顺了一把狐狸毛,一边低声着安抚了炸毛的狐狸:“反正咱们就要带着婴宁走了,先把正事做了要紧。”
“…这个登徒子,居然轻薄婴宁。”
辛九被女孩的手摸得舒服,敞开了肚皮让她揉着,说:“老爹让把婴宁带回去,以后让她跟着一块学道,哪能让这个小子把人勾走了。”
刘意默默的听着,并没有说话,任由对方吐槽。
好在从大厅过去,只进了一个门,就到了秦老太太的待客的里屋。
一见她们来了,秦老太太拄着拐杖迎了两步,解释了起来:“越老越不中用,连门都出不了了。”
“您老还得活些时日了,且有福气在后头等着。”
她恭维了几句,却也能敏锐的发现,对方身上的鬼气确实轻了不少。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怕是鬼宅都不能维持了。
——“我们今日来,就是为了解决您的后顾之忧。”
刘意的话一出,秦老太太坐着倒茶的动作就是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招呼了她们,说:“快请坐吧。”
对方的话音一落,一直趴在她肩膀的红毛狐狸就跳落到地毯上。
狐狸周身一阵蓝光闪过,一个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袍,头上带着一顶玉冠的唇红齿白少年公子哥就出现在眼前。
辛九腰间挂了一个香囊,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