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后便可得万金,怎么样,我不哄人的。”
那中年汉子应当是船夫,犹豫许久之后,嘟囔着说:“那要不灵,我岂不是亏了。”
“哈哈哈……”
另一个听罢,笑了许久,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声,就只说了一句:“七日之后,等你万金入手,这箱子我还要再来取走的。”
刘意躺在盒子里,心想:这又是哪家的骗子。
果然,她都心有猜疑,那船夫也不敢太信。
“…哎,乞丐道士,你莫要哄我。”
随着船夫的高声,那已经走远的人回应道:“哈哈哈,只管放心,七日之后我必来。”
“哎…也不晓得真假……”船夫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然后说,“这箱子里放了什么,我先打开来看看。”
随着船夫的话音落下,刘意只感觉她身处的盒子一阵天旋地转。
好一会儿,船夫停下了动作,盒子才又重新平静了下来。
她伏趴在木板上,心中惊疑不定。
这···难道她在对方说得箱子里。
心中刚有这想法,那船夫便又说起话来:“嘿,这箱子瞧着不大,里头竟然有四五个黑盒子,嗯?这上面贴着的黄符是什么……”
不过说归说,那船夫到底也没有去扯黄符。
刘意躺在盒子里静静思考着眼前的情况,一时也没了刚刚的放松。
听那船夫的话,她原先是在一个乞丐道士的手里,如今又被这乞丐道士拿来抵船费?
乞丐道士。
想到这个形容,她不得不把这个人和孙春夏的嘴里的那个乞丐道士联系到一起。
若真实那个道士,恐怕这几个盒子里装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皮纸……
那个东西也会在这几个盒子里面吗?
至于那个道士说得供奉七日的血食,要是着船夫真的那样做了,只怕七日之后这家人的命运就不由他们做主了。
等等——
刘意一想到这里,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个乞丐道士知道她在盒子吗?若是知道他会对她怎么样。
若是不知道,那现在这个黑盒子里应当还有一个东西才对。
所以……
刘意下意识的想要聚起真气,防御起来,可她一调动内息,却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她的真气去哪儿了。
随后,她又赶紧呼喊了游戏,好在游戏还在没有消失。
看着蓝色的海边场景和领地,她心里稍微有底了些。
只是现在这情况,刘意为难的看着游戏里的东西。
盒子里的空间小,也不晓得有没有通风的口子,若是把火把拿出来万一一下子把氧气烧没了,她就得把自己憋死。
看不了盒子的场景,她又摸了摸身上,这才发现她刚刚一直半裸着,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一直佩戴在胸前和怀里的匕首也都没有了。
就连耳朵上老道士给的耳坠子也不见了。
不过……她摸着胸口微微起伏的柔软,疑惑了片刻,怎么长大了些。
算了,这些东西也不重要。
刘意重新从游戏里取了一把匕首后,便关了游戏,然后小心的在盒子里四处摸着。
此刻,她也晓不得究竟是希望里面有那个东西,还是不希望里面那个东西。
毕竟有那东西就意味着她还没被乞丐道士发现,若是没有,那她的情况的危险多了。尤其……
她用力的握了握手里的匕首,皱着眉想,她的体力好像也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的感觉。
这匕首就是没有修真以前,光凭着游戏加点,她也能够轻松的把它捏变形,可刚刚她都这样使劲儿了,匕首却仍旧好好的。
她小心的摸索着盒子里,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这可不算是好消息啊。
船夫今日没有挣着什么钱,驾着船回到家门口把渡船绑好后,把船上的东西拿好就对石阶上头的□□房子喊了一声。
“……我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几条路上插起来的小鱼,背上背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竹箱子。
刚一走上石阶,上头房子里就跑出来两个男孩,一见他就高兴的蹦了起来:
“爹,你回来了。”
“…有鱼吃啰,娘,爹又带了鱼回来。”
两个半大的小子咋咋呼呼的呼喊着,然后跑下石阶就要帮着提。
船夫一见两个儿子,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挨个举了两个儿子,然后把人打发走了说:“不用你们拿,都去玩吧,我去瞧瞧你们娘。”
“娘在厨房烧水,爹你背上的箱子是什么?”
“没什么。”
船夫想到乞丐道士的话,心里一紧,赶紧把两个儿子轰走,然后说:“这东西你们不要碰,看都不要去看,快去玩吧。”
把两个孩子打发走了,船夫放下背上的竹箱子,坐在石阶上愣愣的看着里头的几个黑色的盒子。
他的脸上闪过犹豫,害怕,苦涩……
最后快要下决定的时候,一道女声在上头的崖边响起:“……相公,回来了怎么不进屋?”
船夫怔了一下,随后抱起了竹箱子转身过去。
“娘子,今日我又捉了鱼。”
男人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提着手里用竹签子串起来的几条小鱼往前头送了送,然后快步走了上去:
“…今日坐船的没几个客人,你也知道张大伯他当初帮了咱们家一把…我怎么好意思收他的钱……”
听了男人的话,妇人的眼里闪过了然,但是手还伸了过去把小鱼接了过来:“这是应该的,这些鱼也尽够了,我这两日也不大吃的进,正好给你们爷三儿做个野菜汤。”
“咱们家后院,这段时间长了好些新鲜的野菜,我去叫阿长两兄弟去摘些回来,你去歇歇。”
这时节雪虽也慢慢的化了,但实际上还不是野菜茂盛的时候。
男人心知肚明,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点了头,随后说了一句:“…我也不大吃的进,我看你都瘦了,正好补补。”
“行了,我晓得,相公,你背的是什么。”
妇人怕他纠缠,赶紧转移了话题问起了箱子,可男人支支吾吾说了几句,然后道:“你不用管,我晓得的。”
见状,妇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拿了鱼就往厨房去。
就在这时,已经快要走进房子的男人忽然喊了一声:“那个娘子…等会杀了鱼,你用碗把鱼血接着,我有用。”
“…鱼血有什么用?”
妇人嘀咕了一声,但见男人紧紧的盯着自己,只能点头:“我知道了。”
···
刘意精疲力尽的趴在木板上,可手里的匕首仍旧死死地插着她和木板只之间的一团异物。
那东西一团泥泞,却又滑不沾手,自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