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足以惑了她的心。
萧玥贝齿轻抵下唇,只觉脸颊愈发滚烫。
旋即,男人将她揽腰抱了起来。
是她作恶在先,也确实无法反驳。
只好低下头,牵住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声不吭地跟着他往山坡上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回到了小路上。
远处,方才骑出来的那两匹马正低头吃着草。
毕竟是久经训练的战马,颇通人性,只见杨轩屈起手指吹了一声口哨,马儿便跑了过来。
萧玥盯着他的脊背,踌躇再三,还是开了口:“将军,你方才为何要……要亲我?”
她内心实难平静,指尖攥紧,想要一个答案。
忽听此一问,杨轩喉头滚动了下。
但转过身时,却又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色,“方才跟过来的,定是探子。”
萧玥明白,她轻点了下头,“然后呢?”
男人看着她,低声道:“既然公主如此主动,何不将计就计,让对方以为在下不务正业,沉迷女色,也正好因此放松对在下的戒备?”
起初,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可当真行动之时,才发觉有些事情,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
方才到底是计上心头,还是情难自已,他不得而知。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一时间分散了萧玥的注意力。
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弯了弯唇,“将军好聪明呀!”
觑着她一副被占了便宜还尤为欣喜的样子,杨轩克制住嘴角弧度,转回了身去。
然刚走几步,又听见少女在背后喊道:“可是将军,你方才伸舌头了!”
“亲就亲嘛,为何要伸舌头呢?”
杨轩脚步一顿,脊背僵了僵,周身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去,像是有一道闪电自头顶劈过,以此惩戒他的“罪行”。
所以她根本什么都不懂,也敢来胡乱撩他?
再一抬头,又见前方的林间,秦远正愣在原地,瞧着那神情,似乎有点儿进退两难的样子。
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男人的眉宇蹙得愈发深了,莫名有些慌乱,像是被当场抓包。
他没急着理她,而是加快步子走上前去。
秦远依次见礼。
旋即,杨轩将他唤至一旁,似是有意要避开萧玥。
后者见此,也不好再走近,只停在原地,盯着腰间垂挂的碎玉出神。
树林间,四下寂静,
秦远微倾身,音量压得极低,“将军,属下只看到两个人,身手十分敏捷,反应也很迅速,不过属下只当做没觉察,并未派人去追。”
“嗯,”杨轩轻点了下头,“不打草惊蛇,是对的。”
“本以为最起码也得等到了江南,他们才会有所动作,没想到,竟一路上都盯着咱们。”
秦远说着,瞟了眼站在树下的萧玥,“若不是公主这一出,想必对方也不会如此轻易露出马脚。”
杨轩顺着他的视线回望了过去,虽没说话,心下却是赞同。
她胡闹归胡闹,但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那头少女正抖着自己的裙摆,小脸皱起,似是在嫌弃身上沾了尘土,并未留意到杨轩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直到看见那双绣有四爪蟒纹的黑色锦靴,萧玥才连忙抬起了头。
因这动作,耳垂上挂着的红玉耳铛左右摇摆,落在白皙玉颈上时,仿若两点盛开在雪地里的寒梅。
再加上她脸颊红晕未退,一双杏眸莹澈透亮暗含清纯,此般娇憨模样落在男人眼中,又让他忆起不久前的情景。
一丝丝怦然心动蓦地敲打于心间。
可杨轩惯会隐藏自个儿的情绪,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内心的异样。
旋即,他解下披风笼在萧玥身上,又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
这一系列动作太过流畅,不仅萧玥受宠若惊,连秦远也觉得将军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可他猛然就想起,方才公主喊的那句“将军,你伸舌头了!”
少年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心下已然明白了几分。
不愧是将军,果然刺激啊!
第15章015
秦远这厢正在脑补一出温情密意,眼前忽就抛过一根缰绳,他赶忙接住。
因着发觉自己不幸沦为一盏煞风景的大烛灯,他只好带着老幺的马先行一步,毕竟萧煜那头也还在等他回去复命。
余下二人则行在后头,不疾不徐,只远远瞧见一抹身影。
起初,萧玥还有些放不开,挺直脊背坐姿端庄,可马上的位置毕竟有限,没过多久她腰就酸了。
于是开始试探性地往男人身上靠,见他没什么反对意见,最后干脆就舒舒服服地窝在了他怀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甘松香,是京城里世家公子常用的香料,每次闻到,总会让她想起某个十分讨厌的人。
明明儿是同一种香料,可萧玥只觉他身上的尤为好闻,忍不住又凑近了些。
方才那事儿她也懒得计较了,少女仰着小脑袋往后,眼角眉梢皆是柔柔的笑意,“将军带我共乘一骑,也是为了做给那尾随之人看的么?”
杨轩不置可否,只是问:“公主不乐意?”
“才没有呢,”萧玥笑得娇俏,摇了摇头,说着还将他一只手搂在自己的腰上,“将军如此,本公主甚是满意!”
见她又放肆了起来,男人端正神色,睨了她一眼。
不过并未将手挪开。
少顷,萧玥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道:“将军,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杨轩低下头,只见她从衣襟内取出一个月白色的荷包,像献宝似的捧在手心里。
一个针脚细腻的“轩”字,完完整整映入眼帘,他眸色暗了暗,忽就想起那晚她红肿的手指。
见他接了过去,萧玥心下一喜,缓言道:“里头还装着一个平安符,是我在大相国寺求的,将军若是不嫌弃,不如就随身带着吧?”
杨轩没应,仍在打量手中的荷包。
并未料到她会有如此好的女子绣工,毕竟六公主的平庸在宫里也算是人尽皆知,若不是那晚亲眼所见,只怕他还会心生怀疑。
如是想着,他视线垂落,看向她道:“早有听闻公主曾在学考上,绣了只鹌鹑模样的鸳鸯,将尚绣局的女官气得脸都绿了,真想不到,竟会有如此好的手艺?”
萧玥噎了噎。
怎会有人能将调侃之言说得如此一本正经?
她小嘴撅起,气呼呼地瞪着他,好半晌才接上话:“我特意为将军学的,不行么?”
特意学的?
只怕是深藏不露吧?
“行——”少焉,杨轩终是失笑,只看破不戳破,“那就多谢公主了。”
语毕,他便将荷包塞进了自己的衣襟内,夹了下马腹,催促马儿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