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白背对着医院投射出来的光影,脸上的表情隐没在黑暗中,显得阴暗不明,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静静的看着易渺。
“易渺,真是好久不见。”徐听白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易渺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眼神淡漠,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徐听白看着她,随即轻哼着,嗓音淡漠:“易渺,这段时间你和我妹妹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易渺丝毫不怵地直视着他:“所以呢?”
徐听白的目光有些直白的残忍:“易渺,我妹妹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物,我都会捧到她面前,你明白吗?”
易渺轻勾唇角,上挑的眼尾带着冷情的意味:“您请随意。”
夏夜的风卷过树叶,激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树影下,徐听白清俊的脸晦涩不明。
“希望你不要像丧家犬一样被赶出云延。”
易渺抱着手臂,声线平稳:“我很好奇,徐听白,你这样针对我,是因为当初我看见你写给我的情书吗?”
话落,徐听白的脸色更沉,琥珀色的眼瞳钉在易渺的脸上。
下一刻,徐听白大步向前,将易渺压在迈巴赫的车门上。
徐听白一只手压在车门上,一只手按在她的脖颈上,缓缓收紧。
两个人的眼睛离得近,易渺看清了徐听白眼底的寒凉和阴鸷。
他的嗓音沉下来,唇角勾着冷漠的弧度:“易渺,你应该也没忘记当初在更衣室里的事情吧,还记得你哭着求我放过你的事情吧。”
“那时候霍祁能救你,现在呢?”
易渺察觉到脖颈上的手愈加收紧,她不急不缓,冷静地看着徐听白。
“你的家人朋友见过你这个样子吗?”
素日里,徐听白温文尔雅、慢条斯理,总是体贴绅士,而现在满眼阴鸷,十足的衣冠禽兽。
徐听白低低地笑着,眼底一错不错地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
“易渺,只有你见过我这幅样子。”
徐听白的手缓缓下移,易渺的腰肢突然被他的手掐了一下。
易渺闷哼一声,扬手甩了徐听白一巴掌,“你还真是衣冠禽兽。”
徐听白用舌尖顶着侧脸,邪肆的眼神流连在易渺的脸上。
“那你能怎么办呢?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就连霍祁都不敢说,谁又能为你做主?”
徐听白抽身离开,面上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易渺,我们会再见面的。”
易渺独自倚靠在车门上,垂着头,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手掌在细细地颤抖,心跳始终没有办法平复下来。
她那时候,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招惹上徐听白的,明明两人之间的交谈仅限于两三句话,交情不深。
第一次见面,是霍祁带她去酒吧包厢,见了霍祁当时的朋友,其中就有徐听白。
她紧贴着霍祁坐着,手紧张地挽着霍祁的手臂,看着那群少年一个个凑过来看她。
一开始,她对徐听白的印象不深。
徐听白坐在角落里,阴影盖在他身上,遮住清俊温雅的脸。
霍祁圈着她的腰肢,漫不经心道:“叫听白哥。”
易渺抿着唇,低低地喊了一句:“听白哥。”
包厢里起哄声一阵盖过一阵:“祁哥从哪里找来这么乖的女朋友?”
易渺羞赧地将额头靠在霍祁的肩膀上,霍祁将她揽进怀里:“行了啊,渺渺害羞了。”
那场聚会从开始到结束,徐听白都没有看她一眼。
后来,霍祁拽着她到酒吧走廊外的窗户边上,将她压到墙上,借着酒意,将薄唇狠狠地压下去,唇舌纠缠,气息交融。
易渺脑子里乱糟糟的,双手抱着霍祁的脖颈,整个人向霍祁身上贴过去。
她无力地仰着头承受他的进攻,只是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就呜咽几声。
但是往往呜咽几声后换来的不是霍祁的怜惜,而是更为凶猛的攻势。
易渺呼吸不过来,眼眶含泪,抱着霍祁的手臂下滑,推拒着霍祁的肩膀。
她急得睁开眼,余光中却看见站在角落里的徐听白。
徐听白脸色沉静,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们。
在看见她看过去的时候,徐听白勾了勾嘴角,退了回去。
热浪从易渺的脚趾涌到脸上,她一阵羞赧,强行推开霍祁,将脸埋在霍祁的颈窝里喘气。
霍祁的手掌放在她的后脖颈上,竟然还想再来一次。
易渺咬唇,羞赧却又着急地说:“有人看见了。”
霍祁满不在乎地说:“看见就看见。”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和徐听白的关系只止步于点头招呼以及说几句话的程度。
后来,易渺和霍祁去游泳馆,不期然遇见了徐听白。
她那是第一次穿贴身暴露的游泳连衣裙,实在不适应。
她垂着头,怯生生地被霍祁牵着手走,走进游泳馆才发现里头只有一个徐听白在。
霍祁牵着她走,将浴巾披在她肩上,从身后揽着她,坐在长椅上。
霍祁和徐听白聊了几句,就拉着易渺下了水。
易渺不熟悉水性,拿了个游泳圈才下水,下了水后霍祁还得时刻盯着她。
很快,易渺就发现霍祁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易渺被霍祁的眼神吓了一跳,缩在泳池下,只露出一个脑袋看霍祁。
霍祁抬手,用湿漉漉的手掌抚摸她的侧脸,指腹摩擦着她的皮肤,仿佛带着暗示的意味。
在霍祁压过来的那一刻,岸上的徐听白喊了霍祁一句。
易渺一转头,她的眼神就和徐听白的眼神撞上,她心尖一跳。
两个小时过去,霍祁说去给她买杯奶茶,易渺一个人去更衣室里换衣服。
更衣室里很安静,易渺捏着衣角刚准备脱下衣服,只有她一人的更衣室外,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止在更衣室门口。
易渺小声地唤道:“霍祁?”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易渺的心慢慢地揪起来。
她脚步后撤,靠在墙壁上,警惕地看着更衣室的门口。
下一刻,更衣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徐听白只穿着一件游泳裤,上半身露着精壮的肌肉,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肉滑下,琥珀色的瞳孔具有侵略性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