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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赐忍不住担心起沈良沅的身子来。
趁着还在氓城,能调理便调理一下吧。
老大夫老神在在,让他们放宽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是药三分毒,我写几道药膳,夫人平日里可以多吃,以食补调理当是最好的。”
陆赐点头应下,也没叫下人,自己跟着去了外间听老大夫边写边与他说细说这些药膳补的哪里,又是如何补的。
听着听着,他便发现这老大夫的几道药膳与一般的药膳都有些不同,用的药材也不是普通常见的补药,倒也不多名贵,颇有些剑走偏锋的感觉。
陆赐早些年在外行军打仗时有受伤的时候,于医术方面虽然说不上精通,但还是懂些皮毛的,于是便微微蹙起眉来。
老大夫写好了方子,一抬眼便见眼前的男人神色已经变了,眉眼里都透出一点不信任来。
他见怪不怪,也没有不满,将方子放在了桌上,还是笑道:“这位公子看来是懂些药理的,实不相瞒,老身出身苗疆,以前是个苗医,后来随夫人来了青州,才又学期了中原医术,但用药的思路与旁的大夫还是有点不一样。”
说着老大夫已经背起自己的医箱准备走了,最后留下一句:“公子若是不放心可以让人去城里问问,这药膳房子老身留在这儿,公子自便就是。”
老大夫走的潇洒,到门边还打了个哈欠,陆赐见他如此坦然,刚还以为是个不靠谱的现在反而又拿起药膳方子多看了两眼。
翌日,他当真让文竹去城里问了问,毕竟大夫是他找来的,然后又让人拿着那张药膳的方子在城中多找了几家医馆看过,都道虽然用的药材偏门了些,但却是没问题的。
其中一位大夫甚至直呼“妙哉”,只道这几味药材用进药膳中能兼顾味道和药性,虽然不常见但很不错,甚至还抄了去要自己研究研究。
这样一大圈下来,陆赐才让厨房按照那老大夫写的食谱做了,同时亲自去了那间医馆与老大夫致歉。
医馆的偏房里,他对老大夫道:“昨日多有冒犯,还望大夫海涵。”
老大夫年纪约莫花甲,对陆赐特意来表示歉意还有些惊讶,他阅人无数,昨日一看便知陆赐这人非富即贵,没想到竟然还会因为昨日的不信任来与他一个小小的大夫道歉。
一下子,心里对这年轻人的好感便提高了,老大夫摆摆手:“这位公子严重了,我老金用药偏门,这些事早就见多了,不怪公子。”
陆赐笑了笑,又问起了若是要出远门是否会影响到沈良沅这咳嗽的毛病。
金大夫想了想,道:“这得看你们往哪儿走了,药膳食补调理不是一朝一夕,若是往北,天气会愈发冷起来,多少还是会咳的,得注意莫要吹太多风才是,若往南,天气好些,影响不大。”
好巧不巧,上京在北方,比起青州来说要更寒冷些,甚至现在就已经是与青州地界截然不同的低温了。
陆赐不禁皱起了眉。
他琢磨了一会,不是很放心,突然问道:“若我出重金,不知金大夫可否与我同行?我还是比较担心内子的身子。”
金大夫:……可以,但没必要。
他想与陆赐说完全不用,他都这把年纪了也是犯不着为了银钱再跑个老远,于是准备婉拒:“公子其实不用这么担心,夫人的底子还是好的,即便路上咳得严重些,只要注意休息和吃食,都是可以养好的。”
陆赐见他拒绝,也不好勉强,打算最后问一下路上要注意的便走了。
“那我也不便勉强,只是我们要一路往北入京,路上与青州气候差异大,还想问问可要注意些什么?”
金大夫一听他们是上京,突然“咦”了一声,立刻就改了主意:“你们是要去京里?那我同去也行。”
说着他笑了一下:“我有个以前交好的好友在上京,许多年未见了,只能书信往来,若公子你们是入京,我倒是想跟着一起去见见好友的。”
陆赐想带个大夫上京是刚刚冒出的想法,沈良沅是第一次出远门,若是路上有什么不适或水土不服,他们随行有一个大夫会方便许多。
虽说其实带自己的府医当然会更放心一些,但府医并不擅食疗,所以他便想着这位金大夫若是可以自然方便。
顶多便是再去让人暗中查查,确保人没有问题。
不过刚刚他话先问出来也是基于早前已经让人拿着方子问过一遍的考量。
现在听金大夫答应了,陆赐便与他说好了日子和给的银钱,道届时回来接他一块儿上京。
沈良沅没想到刚过一天的功夫陆赐便找了个大夫一路上顾着她,听他回来说起时还愣了半晌:“其实我没有那么娇气,不用花银钱请大夫也可以的。”
以前她在理县哪有这种待遇,身子有个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过去,实在不行了金氏才会给她找个村里的赤脚郎中来看看。
陆赐却摇摇头:“你的身子既然要调养我们便要好好对待,万一拖久了反而严重起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沈良沅拗不过他,最后只能应了,在准备出发的那日见到金大夫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金大夫只摸着胡子笑眯眯的道:“夫人好福气。”
然后便也没有麻烦他们,精神矍铄地提着自己的一个小箱笼去到了后面一辆小一些的马车上。
那辆马车主要用来装此行要带的一些行李,金大夫不挑,顺便蹭着坐一下。
院子门口,陆赐看着出来送行的闻人南星,问:“真不与我一同上京?”
“不了,”闻人南星还是笑意张扬的模样,“表哥你知道的,我若入京,盯着你的眼睛会更多,我还是留在这儿给你看家吧。”
闻人家的小公子,若是跟着陆赐一起入京,只怕朱家还不知要做出什么大动作来。
陆赐也知其中的牵扯,便不再问,只叮嘱道:“我爹娘过几日回府中,你记得将我交给你的信带去给我爹,让他亲自看过。”
“知道了,你放心吧。”
闻人南星点头,虽然他平日里一副闲人的模样,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
陆赐一到氓城便与爹娘取得了联系,有些事总要早做些安排。
原本年初时陆夫人还与沈良沅说中秋要回来与他们一起团聚,但如今他们要去到京中须得提前出发,恰好错过了中秋,便见不到面了。
叮嘱过闻人南星,陆赐便坐进了马车,而在马车另一边,秦朝朝还抱着沈良沅十分不舍。
她知道他们是要去京中的,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想到好久见不到沈良沅了她便十分难过,哭唧唧道:“阿沅,我会想你的!”
沈良沅摸摸她的头,温柔笑着安抚,等好不容易把她的眼泪劝住了,这才坐上马车准备离开